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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丢失了后,就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有母亲依靠该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就像皇甫嫣然,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就立刻敢想敢做,要马上到他的身边去。而我在知道澹台那速成为北王李速的时候,却只觉得惶恐。他那么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个弃女,我们的再次相遇,仿佛反而更加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当他的王妃,我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候,翠微园内传出幽幽的萧声,却是似有若无,更增寂寥。忽然想到,府中向来就无人吹萧,因为王妃嫌萧声过于沉暗,徒引思虑。那么这萧声必然是不知府中忌讳的澹台那速吹的。
不过这忌讳,到了他这儿,也就不算什么了。没有人会说他吹得不合适宜。
踏着萧声回到了翠微园,果然见恒王和澹台那速坐于亭中,恒王正击掌而笑,“没想到北王还吹得好萧,好!好!”
澹台那速将萧中置于掌中抚弄,“这萧声,理该配以剑舞,才能叫好。可惜,无舞剑者。”
他清澈的目光盯视着恒王,竟然是想让恒王拔剑一舞。恒王的脸色变了变。入住恒王府以来,恒王固然没有给我更多的爱,却也从来没有冷颜相待。不忍心他陷于尴尬之中,我忙不失时机地唤了声,“父王!”
我的出现果然打破了刚才的尴尬,恒王转向我,笑着说:“赤雪,刚我还在说,缘份真奇妙,真没有想到,你只不过出去半日,竟然与北王相遇,而北王护你得紧。”
澹台那速不语,含笑看我。
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幽香。这本属于女人的香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却并没有使人觉得不舒服。仿佛是理该如此。
我知道恒王是想知道更多我与北王相识的经过,他一定很疑惑,为何在短短的半日时间,北王竟然就愿意为我出头,亲自将我送回恒王府,又让我迁往翠微园同住。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六年前之前,匍匐于他的面前,后被他当做猎物追逐的澹台那速。
我尚没有说话,澹台那速的萧声又响起。我只好歉意地向恒王笑笑,听北王吹萧。
这次的萧声却与前面不同。如果说之前的萧声带着思郁和萧瑟,那么这时的萧声忽然就萧杀起来。仿佛英雄出征,血染红尘。策马扬鞭之际,却又末路穷途。夕阳西下,冷剑寒光,佳人影瘦,风过发稍,浪涛不绝……
恒王越听神色越显尴尬,而我在抬眸间,却发现澹台那速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讥诮。原来这曲,却是独独为恒王而吹。
只可惜,天下大事始终是男人的。我虽近在咫尺,见二人相斗,却不堪解其意。
一曲毕,恒王二话不说,站起来愤愤向北王狠狠抱拳,大踏步地出了翠微园。
亭中安静下来。
本来以为两人这时该有许多话时,真正想说时,发现能说的也并不多。在这安静中过了好一会儿,澹台那速忽然哧地苦笑。
站起来背对着着我自嘲地说道:“这些年来,我总是在想,树林中的那个小女孩,如果再见了,我要对她说些什么。我能不能告诉她,我其实一直在想她,还在担心她?”
我也站了起来,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我记得,在林中分别时,他也是背对着我,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信的唯自己一人而已。
那语声,仿佛还响在耳边。此情此景,就如同时光忽然浓缩,其间的一切不过是从昨天到了今天。那么鲜明地,痛着。
他接着说:“我被救出鳄鱼潭后,也曾想过回来看你。可惜我受重伤,随着定难太子回到定难国。再想回来时,已经是千难万难。这次之所以来到这儿,也是我自荐,好在皇上念及旧情,答应了我的请求。”
他慢慢地转过身。
夜风拂起他的头发,我只觉得那双眼睛,幽深而明亮。
“赤雪……”
我轻轻地嗯了声,抬眸看着他。
他忽然将我一把搂在怀里,“丫头,请原谅我,原谅我这么迟才来看你。但是你要知道,我记得,记得给你的承诺。我说,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永远的照顾你……”
他记得,他真的记得。其实我不该怀疑,我至今仍然记得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的坚定。
我再也忍耐不住,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泪水沾湿他的衣襟,我能感觉到他胸膛上的温度。他记得我,牵挂着我。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他说了这话,这六年里孤独的成长,也变得不再孤独。
“那速哥哥,以后,不要再丢下我,无论任何原因,不要再丢下我……”
“不会,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因为只有你知道我是谁。而也只有我知道,你是谁。我们是两个,迷失在猎园里,被抛弃的孩子……丫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无论是我离你近,还是远,我都在关心着你……”
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不愿松开,“那速哥哥,不,我不要再离开你,我不要……”
我需要更肯定些的答案。然而,他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再给我承诺。
但我仍然不愿离开他的怀抱。
六年了,一个于我来说很漫长的时光,第一次重拾猎园时的温暖。
恒王府留给我的,永远只是那,只能远望而不能近观的,不属于我的东西。
那晚,澹台那速教我吹萧。我却想要仗着他在,要像皇甫嫣然那样任性一次,在院子里点上一堆火。在火上烤上野味,边吃边谈。澹台那速完全地顺着我,让婢女们从厨房拿来整只的肥鸡,架在火上烤。他就边翻烤着肥鸡,边教给我吹萧的基本方法。
他却不知,我的心思即不在萧上,也不在肥鸡上。
我只是在找一种感觉。一种温暖的感觉。六年来,我觉得很冷。我快要,冻死了。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似乎也充满了满足。嘴角含笑,说着些定难国的风俗趣事儿。而我只觉得他的声音如同舒缓的音乐般让人舒服,却没有将一个字听在耳里。他终于发现我盯着他,略微尴尬地红了红脸,“丫头,我的脸上有花吗?”
我捂着嘴哈哈地笑了起来,却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