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 金牌穿越师 > 第121章 这是我的房间

第121章 这是我的房间

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金牌穿越师 !

    我趴在电脑桌上,抬起脑袋,歪着脖子盯住那几行改了无数遍的字:“前一阵,一些媒体对七星酒后驾车的事有些报道……”这么写不对啊,那不就是承认他酒后驾车了?“前一阵,有些媒体不实报道了七星酒后驾车的事。”还是不对,根本不对……

    “主编,七星他到底有没有酒后驾车?”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我在这卖苦力,他倒是可以轻松的喝茶看报纸了。

    “我只是觉得怎么写都别扭……总觉得撒谎对不起歌迷。这样写不行吗?‘七星虽然酒后驾车,但是他本人也觉得违返交通法规是不好的行为,而且交纳了罚款,并表示以后不会再犯。’作为歌迷,我不但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他很诚恳。”

    “我还以为你只是脑袋有点不太灵光,原来根本就是白痴。你敢那么写试试?”

    “不……不……能写就算了。”

    “快点写,还有歌友会宣传活动的案子没写呢,明天不给我,你就等着被炒鱿鱼吧!本来想找个人帮帮手,结果尽帮倒忙。要不是我以前的助手走了,这种事哪轮得到你?还有,回去发动你所有的同学和朋友给七星投票,每人每天至少要投两千票。”

    “两千?”我从主编瞳孔中看到自己睁得比驴还大的眼睛,“你不说我们也会投的,可是,两千票也太夸张了吧?”

    “谁知道文云斗的歌迷会投多少?”

    好不容易把稿子熬完,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我掏出手机。

    “喂,芙蓉,你们给七星投票没?”

    “这种事,哪里还用团长亲自交代?早就投啦!”芙蓉娇滴滴的声音,此时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最近那么忙,都没时间见到她们,和她们一起笑傲江湖,奋力杀恐龙,难怪我这个孤家寡人会天天想着瘟神的事情。

    “多投一点,每天至少两千票。”

    “那不是作弊?作弊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已经每人每天一百票啦。”

    “要你投你就投好了,问那么多干嘛?”

    “好吧,遵命!”

    我无可奈何的挂上电话。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搜索历次歌友会宣传活动的报道。唉,原来工作这么辛苦,那么重要的活动,明天早上就得交差,也太离谱了。我打开歌友会的主页,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人气排行top10:

    “七星105800票

    文云斗53000票

    ……”

    差那么多?!这家伙的粉丝都躲到哪里去了呢?小甜甜她们呢?怎么可能差那么多?唉,你那么可怜,看在荧光棒的份上,帮你投两票吧。我在文云斗的名字下面胡乱按了几下鼠标,等待系统确认。想到那根荧光棒,我忍不住再次回忆起那天晚上温馨的画面。虽然那个瘟神不好,不过,他却在我最想念妈妈的时候,给了我特别的安慰。我这些天也会忍不住想起他,想给他发发短信,就像和芙蓉那样的好朋友一般。不过想到瘟神很可能又是说些混账话,就把我的短信费省下来给自己买冰淇淋了。

    系统确认ok,我把鼠标挪到了七星的名字上。这回可得好好努力哦,七星,你就交给我吧!想到七星白天说的那句话,感到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事,我乐得嘴都笑歪了,抱起鼠标使劲按起来,直到手指不能弯曲为止。不错,4000票,比要求的翻倍,这才是我团长本色。

    我趴在桌子上呼呼吐气,歌友会的宣传活动,写什么好呢?我在网上胡乱点着,忽然,一个慈善广告映入眼帘:“领养一棵果树,支援一个贫困家庭”,……种树?真是天助我也!!种树,不错,嘿嘿,种树,真是个好主意!我乐,呵呵……我刷刷地奋笔疾书,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种树?”主编一脸疑惑,看着我刚刚递上的案子。

    “对,就是种树。”我开始了绘声绘色的描述,主编沉浸到我编织的幻想世界中:

    我穿着美丽大方的职业套装,站在英才的讲台上,主编穿着校服,坐在第一排座位上,头上系着一根白布,上书“策划方案”四个大字。

    “下面,就让老师来告诉丁主编同学,为什么是种树。”

    “嗯,老师,请问学生解答心中的困惑。”丁同学一脸虔诚。

    “首先,让我们的思绪飘到美丽的山谷小溪间,迷人的风景中,……”

    “好美,我要参加,我要参加!”丁同学开心地拍起了小掌。

    “七星、文云斗,还有其他的大明星,和他们的歌迷,牵着无数单纯可爱的失学儿童,站在新栽的小树前,合影留念,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他们背后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比春风还温暖的口号:‘种一棵小树,助一个贫困儿童上学’,记者们满面笑容,用相机记录这感人的时刻……”

    “听起来好感人,……”丁同学开始热泪盈眶。

    “这样,活动的宗旨一目了然。参加人气歌友会的明星们,当然不仅仅是唱歌好,更重要的是:满怀热心,热爱慈善事业。这是第一个优点。”

    “然后呢?……”丁同学已经听得如痴如醉,频频点头。

    “然后,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英才中学的操场上……”

    “我要出去看实景……”丁同学欢天喜地跑到走廊上,看着楼下的操场。我也尾随他走了出去。操场的一角摆有一张长桌,桌前挤满了人,一条横幅上写着“人气歌友会拉票报名现场”。长队排得无边无际。

    “为了能得到一次与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歌迷们会拼命注册,点击投票,形成若干次投票**。”

    操场上,小甜甜站在训练歌迷,一群男女歌迷在地上做俯卧撑。

    “你们每个人都要以我的名字到网上登陆投票,每人每天至少投一万票。”小甜甜拿着一个大喇叭,对着歌迷们喊。歌迷们听到这句话,统统瘫倒在地上。

    丁同学见此场景,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回教室。

    “第三,歌迷们把她们与偶像亲密接触的经历写在网上,号召更多的歌迷来关注人气歌友会的活动。让我们把目光再转到种树现场……”

    种树现场,一棵小树旁,文云斗拿着铁锹埋土。小甜甜蹲着给刚种下的小树浇水,眼睛却色咪咪的看着文云斗。突然间,小甜甜把水壶扔到一边,过来要和文云斗用同一把铁锹,文云斗扔下铁锹狂奔。

    另一棵树旁,七星拿着铁锹埋土,团长薄冰蹲着给刚种下的小树浇水,温柔地抬头看了七星一眼,七星也温柔的凝望着团长,团长不好意思,低下头。

    幻想到此结束,我的手被主编摇得快要脱臼。

    “不错,不错,好创意!虽然听起来幼稚了一点!不过大家一起幼稚一次,也是件不错的事!”主编使劲翘大拇指。

    他真的同意了?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他要求不高?我困惑地看着他。

    “可是,文云斗会参加活动吗?”对此我深表怀疑。

    “好问题!”主编微笑看着我,我怎么觉得那笑容背后有诈,“这个,……就看你怎么解决了?你,是我们杂志社目前唯一和他打过交道的人。”

    “啊?!什么?这种事也要我做?我不是只负责写案子吗?”

    “规矩你不懂吗?谁的案子谁负责执行。”主编狡猾的笑笑,“当然,为了免得你犯错误,我会临时借调一个有经验的同事帮你。”

    “我……你就这么信任我?我……我还是个高中生哎,成……成绩也不是太好,心地单纯,胸无城府,看到大场面就紧张,一紧张就结结巴巴,而且……”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这样了……我去给七星打电话,他就由我来联络,你不用管了。”总编欢天喜地地走出去。噢!我真是自掘坟墓!我沮丧地吐了口气,不,沮丧何以形容我此时心情之糟糕?

    一连数日,为文云斗参加活动的事焦头烂额。各种方法我都已经试过了,包括威胁夏日台的负责人让台长出马。这几天,文云斗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再去电影大学。为什么总是要我去联系这个混蛋啊!!亲自给他打电话么?经过上次的狗仔队事件,估计他不把我横着踢出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吧?那么?那么?……若心?对,对,她说话文云斗一定肯听。可是,我怎么才能联系到她呢?我开始拨文云斗经纪人的电话。

    “你再打过来,我可要报警啦!说了文云斗不参加了。”

    “如果文云斗不参加活动,明年的夏日台颁奖典礼,可能他连候名单都上不了,那您这个经纪人还怎么当呢?”我开始用激将法。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他说不去,我还能把他五花大绑抱着去吗?”

    “这个,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合作?”

    “什么馊主意?”

    “您,知不知道文云斗最听谁的话?”我试探性地问,他要是根本没听过若心,我就算完了。

    “这个……这个……”

    “那天……就是我去采访迟到的那天”看来文云斗没跟他说过我充当狗仔队的事,“您走了之后,我就跟着去找了文云斗,然后看到了文云斗为若心弹琴庆祝生日。”

    “—……¥%七¥*(—*%……—”

    我不理会他电话里怪叫,继续说着,“您去找她,请她把表格给文云斗,要他务必参加,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可是,……人家为什么要听我的?”

    “您是文云斗的经纪人,为了文云斗的前途考虑,作为文云斗……呃(他怎么说来着?)……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她也会和我们一样想吧?”这种大话我向来是一张嘴就能滔滔不绝。

    “这你可想错了,她一直希望文云斗退出歌坛。”

    “可是,既然文云斗已经留下来了,总不能让他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失利吧?就算是退出,也得风风光光的是不是?总不能像只夹着尾(念“以”音)巴逃跑的狼吧?”

    “这……我试试吧。”

    “那就拜托您啦。我等您的好消息,无论多晚,我都等着。”这是我刚学会的招,就是说拜托对方千万别拖过今晚。

    “好吧,好吧……”

    嘿嘿,我挂上电话,笑开了花,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性的解决了一个这么大的问题。可是,若心真的肯帮忙么?文云斗真的肯听她的么?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上次之后,闹得不欢而散?唉,不能想这么多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躺在床上,手机的闹钟“滴滴答答”响,我睁开迷糊的眼睛,已经11点了。再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唉,这年头,人们都这么不守信用吗?我只好再拨文云斗经纪人的号码。

    “嘟……嘟……嘟……嘟……”

    ……

    我不死心,很多时候,机会都只光顾脸皮厚的人。

    “喂……”

    “我是沈薄冰……”

    “我知道是你,告诉你,死心吧。”

    “啊……啊?怎么回事?”

    “唉,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没戏。我挂了……”

    “等等,请您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现在就去您办公室等着,等到天亮我也不走。”虽然未必真去,吓唬吓唬他还是管用的。

    “你还真固执!不过,我说出来,你会保密吗?我可是把你当作文云斗的朋友,没当记者看待。

    “这个放心吧,我是《今周刊》的记者,不是《八卦志》的,目的就是邀请文云斗参加歌友会的活动。而且,我以文云斗的学妹、粉丝兼同学的身份发誓,今天的对话,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我今天去若心的学校找她,结果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还有文云斗在一家餐厅吃饭,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文云斗就一个人铁青着脸出来了,然后他就不见了,我找到现在,才在一家酒吧里把他挖出来,烂醉如泥。大体就是这样,我先挂了。你可千万保密,不然……”

    “知道了,(我现在的声音比哭还难听吧?怎么这么倒霉,偏偏碰到瘟神被女朋友甩了这样的事情?)……哎……等等,你说他现在烂醉如泥?”

    “是……”

    “那么,签字的力气还有吗?”

    “这个……”

    “只要还能签字,不就好了?趁他不醒人事,正好,连解释都不必了。”

    “我走到他身边,你听听看就知道了,……”

    不一会,电话里穿来文云斗醉歪歪的声音,这家伙,还嘴硬,为了若心喝成这样。我为什么要替他操心什么前途呢?不是的,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挣扎着,我才没有考虑他的前途,我是为了我的案子,只是为了我的案子。

    “这里……为什么……黑黑的?为什么……不开灯?……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家里黑黑的一片,……若心,……若心,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球碎了,我再和你去买,……”乱七八糟的话说到最后,已经略带哭腔。

    唉,惨不忍睹的话和惨不忍睹的张文云斗。我忽然想起在楼顶天台上那个把荧光棒塞到我手里的张文云斗,那个劝我既然怕黑就不要把发光的东西搞丢的张文云斗。他是这么厌恶黑暗吗?还是他一直躲在黑暗中,不肯面对自己?

    “你说?他有办法签字吗?”经纪人问我。

    “啊?……哦”我回过神来,“给他一支笔,告诉他要签字,握着他的手,帮他一起签吧。大不了就是签坏一张表格。”

    “……”那边叮叮当当一阵响,估计是文云斗撞翻很多家具。

    隔了很久以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没想到你的方法还真有效,……好了,没问题了,我明天发传真给你。”

    我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些酸酸的,想掉眼泪呢?是因为文云斗哭了吗?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穿得精神抖擞坐在车里,一副气焰嚣张的神态。才一转眼间,那个嚣张的家伙就哭成这个样子?为了若心吗?我努力地幻想着,在餐厅里被若心气得明明很难过,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冷淡而客气地离开的文云斗,跑到酒吧里喝得烂醉的文云斗,被经纪人架着扔到车里,手里拿着酒瓶,然后,在车上一直喃喃自语,边喝边哭又笑的文云斗,又被架出车外,踉踉跄跄走进黑暗而空洞的音乐室,倒在沙发上,摔碎了一大堆的红酒杯、cd架和装饰物的文云斗。乱糟糟的头发,衣领扣子也少了一颗,衣服下摆从裤子里耷拉出来,嘴角已经抽泣成了很丑的样子,眼睛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出来,哭声幼稚可笑,却实实在在的文云斗。如果那时候,我在旁边为他打开灯,或者把荧光棒放到他的手中,对他那样说一句,“喂,既然那么讨厌黑暗,就要记得开灯,不要呆在黑暗里哭。”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呢?文云斗的哭声,在我的心里如雨稀稀沥沥下了起来,这场雨,还会停吗?

    时间像坏了的沙漏似的,流得越来越快……我很快适应了杂志社的生活,忘了我还是个高中生的身份。偶尔想到即将回校,依然是一片茫然。我还能在那里呆多久呢?也许,再过完一个学期,我就像一枝蒲公英,被高考的狂风吹得离开学校这棵大树的保护,随风飘到社会的某一个角落里,卑躬屈膝地工作。与七星,与文云斗,与大明星,与知名杂志社,与这些同事们如两条相交直线,无法再碰到第二次。我又拿起文云斗签字的那张报名表,每次看到这张表和他歪歪斜斜的签字,心情都凝固在了那个他喝醉而哭的晚上。

    一个月很快过去,拉票活动就是下个礼拜了,辛勤劳动的果实很快就要见分晓。我坐在我们“七星粉丝团”的聚会窝点之一,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步行街的长椅上。旁边坐着紧闭双眼,一脸花痴样,自我陶醉的我们家芙蓉。看着芙蓉那幸福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觉得阳光好灿烂。

    “好希望是我哦!和七星同种一棵爱情的小树,等到春天发芽,我们的爱情也跟着一起长大。”

    “醒醒吧,七星才不会喜欢象你那么花痴的人。”****起家伙(荧光棒)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跟他说过几句话。”芙蓉扯下耳塞,跟我辩论。

    “嘘,要开始公布入选名单了。”我和她共用一个mp3,一人一个耳塞,一起听夏日台的广播。

    “……下面公布中选本次夏日音乐台与《今周刊》联合主办的歌迷拉票活动的歌迷入选名单,按歌手在人气榜上的排名依次公布。乔七星,歌迷,李莉……”

    “唉……”我和芙蓉都大大叹了口气,芙蓉扯下耳塞,满脸沮丧。

    “张文云斗,歌迷,沈薄冰……”

    我?……我???!!!

    怎么会是我?我转头看看芙蓉,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因为芙蓉立即做出一副姿势,准备扶住摔倒在地的我,她把耳塞放回耳朵里。

    “张文云斗,歌迷,沈薄冰……”

    “什么???!!!!”芙蓉突然站起,我的耳塞也被她扯掉在地。

    “你……投了他的票?”

    “芙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对,是那次,出于同情心,随便乱点了几下鼠标,一定是了,怎么这么巧?

    “这么说?你真的投了?你让我们每个人每天至少两千票支持七星,然后你去投张文云斗的票?”

    “我……芙蓉,不是你想的那样……”

    “叛徒!!!”芙蓉已经抄起她的家伙,往我身上招呼。

    “芙蓉,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我夺命狂奔。命运一再证实,只要碰到张文云斗,我一定非死即伤。

    春江水暖花先知。

    一直沉浸在忙忙碌碌的学习和工作中,都忘了世界上还有绿树桃花这回事。虽然天气依旧寒冷,桃花、杏花已经芬芳远扬……

    文云斗拿着一把铁锹,懒洋洋地铲几铲土,我拿着水壶往坑里乱洒,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七星和那个叫李莉的长相平平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沾了一块泥,七星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巾,把她的脸擦净,李莉受宠若惊地笑着……七星的目光忽然扫到我这边,我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喂,听说这个种树的馊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文云斗把铁锹插进土里,整个身子靠在上面,还是那副冷嘲热讽的嘴脸。真无法想象,这个人前不久还哭得满地打滚(文云斗抗议:满地打滚纯属造谣)……,我又上当了。

    “多么伟大的主意!当然只有我这绝顶聪明的人才想得出来!不然你哪有机会出来看看春天的景色?”我抬头看看他,有些幸灾乐祸。

    “拜托,我想来不会自己开车带喜欢的人来吗?何苦在这当个傻子一样,还被别人照来照去。”原来,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不是若心。这种话说出来,是为了要让我更加失落吗?一想到我曾经关心这个人如至亲,我就觉得自己异常可耻。倒霉的人何止是你?我也被芙蓉等人痛扁了一顿,本来,我完全可以以记者的身份,守在七星周围。现在却只好乖乖呆在这里被你用来打趣消遣。

    “果然是个没有爱心的人!报名表可是你自己签了传真来的。”

    “那是,……有人趁人之危。”

    “总之,你是自愿的,我却是被迫的。”

    文云斗笑得愈加讽刺了,“喂,那么好运,投了我多少票才被选中?还假装不是我的歌迷?”

    “我疯了才投你的票!”我叹了口气,再次往七星的方向望去,他们已经不知去向。

    “看着我,是不是很想流口水?”他大概完全不知道我在电话里“目睹”了他哭的丑态吧?所以才会这么洋洋得意?

    我恼羞成怒,把水浇到他裤子上,“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喂,你怎么能这样?”

    “活该!谁叫你惹我?”

    “被惹的人好像不止你一个!”一铁锹土从我头上“噗”倒了下来。

    “你!……”我不断地“呸”、“呸”,吐掉嘴里的土,又站起来,拍头上的土,“你到底想干嘛?”

    “……”

    “哈……哈哈……才一会儿,你就成这个样子了?”七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好奇地围着我绕圈,比见到真正的恐龙还兴奋。唉,我一定要以这么狼狈的面目见到他吗?见到永远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他。我好想哭,只是不想在文云斗那个混蛋面前哭。

    “这个,送给你……”我意外,而又傻气地从七星手里接过一枝桃花,“谢谢你想出这么好的活动方案,大家今天玩得都很开心。”他停止绕圈,在我面前站住,笑吟吟望着我。啊,那笑容,那笑容,太灿烂,我无言语可以形容……

    “你听到了吧?”我板着脸问那个刚才泼过我一身土的人。

    “乱摘桃花也是有爱心的表现吗?”

    “你!!”

    我连忙看看七星,愧疚死了。七星却连看都没看文云斗一眼,只是继续报我以微笑,“有花堪折直需折,莫等无花空折枝。……你喜欢桃花吗?”前面那半句是回应文云斗的,后面那半句是问我的。

    “我……我当然喜欢,我……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了……”我笑得比桃花还痴,嘴里像塞了个馒头般,说话都不利索了。七星,七星,你没有生气,你当然不会理那些小人的无理耍赖。我刻意忽视文云斗那边传过来的莫名奇怪的眼光,一股混合着不解和强烈zhan有欲的眼光,好像小孩看着自己最得意的玩具被人抢走的不爽。这一刻,那个混蛋为什么发这种神经?我又为什么要理会那个混蛋?

    “能请你们俩和孩子照一张相吗?”一个记者不识时务的记者跑过来,对我和文云斗说。

    “还是不用了吧?”我们俩不约而同说道。

    “这,……”记者看看我俩气鼓鼓的脸,一定在怀疑我是不是文云斗的歌迷吧!其他的歌迷都绕着偶像成了旋转木马。

    “我的意思是,我们想先单独照一张。”文云斗说着居然一把搂过我,他居然一把搂过我,在七星面前。我回头看七星,这回轮到七星的眼神复杂而怪异了,我尴尬地对他笑笑,拼命想挣脱文云斗强而有力的手臂。

    “1、2、3,茄……子,ok!”

    我立即甩脱文云斗的怀抱,文云斗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我忽然有些心软,他一个众星捧月的大明星,大概没受过这种委屈吧?

    “那么,轮到和小孩子照啦。”我嚷嚷着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文云斗在记者的指指点点下,无可奈何地靠向我和小孩身边。

    这样,我堂堂‘七星粉丝团’的团长,在记者们歪曲的真实照片的见证中,成了彻彻底底的叛徒。七星,你一定要理解我,一定不要被假象所迷惑。我其实非常讨厌这个和我照相的家伙,不是小的那个,是非要搂着我假装我是他歌迷的那个。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们一群人被安排在ktv包间中唱歌。歌手与歌迷同唱一首歌,这个馊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没想到又害了自己。

    啊哈,既然要唱,不如就第一个吧。“我,……我们先唱吧。”我拖起文云斗,刚被所有人以各种名义逼迫划拳,输了两口酒,舌头已经像棉花糖了,再不唱,过一会就不知道是我唱歌,还是歌唱我了,唱完,我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我还是个学生,我不该喝酒,爸爸,你不要对女儿太失望啊,我不是故意的……

    “……原谅从不会说出口,我也……”文云斗已经咿咿呀呀唱起了他的歌,这个家伙醉了,竟然忘了我根本不是他的歌迷,也不会唱他的歌。

    “不要,不要……唱这首歌,我不会。我们还是唱,……唱《世纪末的考验》”众人面面相觑,我才惊觉自己说的是七星成名曲。

    “我们还是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虽然老土,文云斗终于说出了一个不至于引起误会又都会唱的歌。

    “好吧……”

    我这么说着,却捂着好像不再属于自己的脑袋,一阵晕眩,倒在沙发上,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拿麦克风。隐隐约约中,文云斗试图扶起我,而七星阻止了他,接着,七星和那个李莉唱了一首歌。接着,我被一群人拉着,震耳欲聋的吵闹声灌到耳朵里,不唱歌,就要罚酒,罚酒,罚酒……接着,我看见文云斗从我面前夺过十几个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的杯子,一杯接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其他的歌手陆续唱了,接着,记者走了,接着,七星也走了。呵呵,是不是可以回房间了?想到这个好消息,我忽然好开心,可是,七星,七星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两句话。

    “七星,走了……”我寥落的语气,满是遗憾。

    “你的偶像走了,做我的粉丝吧。”文云斗靠在沙发上,对我微笑,笑得那么坦诚,心无芥蒂,我一瞬间就原谅了他白天干的好事。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对他心软?忘了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轻易刺痛我的心?难道,就是为了那一根荧光棒么?还是,因为他曾经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却毫无知觉?

    “你为我唱一首歌,我就,……做你的粉丝。”我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提醒自己不过才是个中学生,可是,跟这些人在一起,我却越来越像个久经社会的人。这么多复杂的问题,似乎不是我这个阶段该想的吧?我这个阶段,为考大学的事发愁就够了吧?爸爸在听从老师的建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好,庆祝你换了一个更帅、更有才华的偶像!”文云斗说着又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不可以再喝了,唱歌吧”我敲打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

    “好,那我们来唱《感动》。”

    “我不要听你唱《感动》,那是你写给别人的歌,我要你唱写给我的歌。”我醉得不清醒了吧,这种话是出自我的口中吗?还是,那就是我的心声?我一直讨厌文云斗为别人写歌的事实?

    “好,唱……我写给你的歌,下面这首《英才留级生》,由文云斗……作曲,文云斗……作词,文云斗演唱,送给我的新歌迷沈薄冰小姐,祝她……留级快乐!”说着,他就拿起麦克风乱唱起来。这个人,提起英才,我才想起他和我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似乎在茫然的社会中,稍稍找回了一丝熟悉和安定感。而他刚才,好像帮我喝了不少酒,这个人,他是我的同门师兄,我们都从同一个校长的手中接过毕业证书。

    “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和我作对?”我虽然说着生气的话,却一点生气的愿望都没有,原来喝醉了是这种感觉,可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觉得轻飘飘,想要傻笑。爸爸,原谅我吧,爸爸,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为我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文云斗终于扔下麦克风,扶起我,往门外走去。

    “人都走光了,该回房间了。你在……哪一层?我送你……过去。”

    “就在这层,我自己走……就好了,呃……”我居然打了个酒嗝,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还是……我送你吧。”

    “不要……我要……自己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们俩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走。我无意中回了回头,背后一间房的门似乎开了,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好像,好像是七星。七星,你为什么总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为什么在我身边,一伸手,却又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不来把我从这个家伙的手中解救出去?

    “你的……房号是多少?”

    “202。”

    “不对,202是我的房间。”

    “不可能,房卡还在我包里,我拿给你看。”我迷糊地在身上摸索房卡。

    “我……高材生,你……差生,记性不如我。”

    “房卡在,试试……就知道了。”

    “试就试,一定打不开。”文云斗还在倔。

    我们走到202的门口,我把房卡望门上插,却怎么也放不对地方。文云斗拿过我手里的房卡,插到了钥匙孔里,推开门。

    “看到了吧?我说了……202是我的房间。”

    “不是,肯定不是……”房卡,房卡好像是我的吧?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呢?房卡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了,你快出去吧。”我说着摸索到床边,趴倒在上面,揉了揉云朵般软和的枕头,满足地笑了笑,然后,失去了知觉。

    是什么东西这么刺眼?我睁开眼睛,太阳光绕过窗帘的阻挠,扎在我脸上。我试着爬起来,头,头好痛,我又摔到床上。不管了,再睡一觉吧。

    “嗯……”

    什么声音?!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看到……我把五个手指放到嘴里使劲咬!

    文云斗靠着门边坐在地上,刚睁开眼睛,上衣的扣子只系了一半,衣角也松松垮垮。迷糊地看了看太阳,和坐在床上的我,腼腆地笑了笑,那样子,好诱人。可是……

    “啊!!!……”这个200分贝噪音的制造者是我吗?

    “呜……呜……”很快我就叫不出来了,一只大手把我的嘴整个捂住,力道之强大,不容得我反抗。

    “嘘……”文云斗比划着,照相机……笔……好了,我明白了,是记者。我点点头,他放下捂在我脸上的手。

    “你……怎么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想到这我还觉得满脸通红,惊恐不已。

    “也不知道是谁跑到谁房间里。”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你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说这种话?”

    “我怎么给你惹麻烦了?是你欺负我才对。”

    “……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

    “说……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