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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青衣露出腹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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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赐匆匆赶去城里头,只因路上积雪太厚,致使马车的车轮差点落滑。就在他刚一进城,就有三五人将他拦住,高天赐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神色自若,问道:“查到在哪里了吗?”

    “张公馆!”

    “好,我知道了。”说着,高天赐便拉过其中一人早早备好的一匹黑马,起身翻越便就上了马,一鞭子挥起,马蹄溅飞的雪花几乎是打落在了这三五人身上。“大哥为何如此心急?”“张海波抓走了大哥最喜欢的女人,他能不急吗?”“可听刀疤哥说,这女人是白三爷的儿媳妇啊。”“好了,赶紧回去跟刀疤哥会合,大哥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说罢,几个人四周张望了张望,便匆匆离去。高天赐骑到张公馆门口,正好是撞上了张海波的轿车回来。他一愣,拉着马缰,挥了一挥,朝前头的一个胡同里赶去。张海波被林婉儿一番怒气后,他便是出去找了些朋友一起喝了点花酒,顺便是吹吹自个儿的本事。带些醉意,他在李副官的搀扶下,步伐不稳的走进了张公馆。

    李青衣平复心情后,换上了丫鬟后来递过来的衣服,安静的坐在的窗前,看着外头飘着的雪,她在想着如何逃跑。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她一惊,一阵酒味儿扑鼻而来,转身看去,李副官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太太,将军醉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下。”“我没醉,我才没醉呢。今天高兴,李副官,挑个日子,我要大摆喜宴,迎娶青衣过门。”张海波眯着眼睛,突然嚷了起来。李副官一边应着他,一边将他送到床铺跟前。“将军,您醉了,躺下休息会儿吧。”“我没醉,我才不会醉呢。”张海波一边打花着手,一边又自个儿朝床上倒去,刚躺下,他就没声儿了。“太太,我出去了。”李副官安顿好张海波后,对着李青衣说道,便转身出去又将门关上。李青衣见李副官出了去,她便起身走到床前,看着醉呼呼的张海波,她恨不得拿起花瓶一下子砸过去。可是她不能,如果张海波这个时候突然死去,那么她一定也是活不了。何不如趁此机会,离开这里?

    寻思着,李青衣轻声的走到门边,刚开了个门缝,就只见李副官守在门外,她一愣,先是丫鬟看守着,现在是李副官,难道逼着她要跳窗不成?青衣顿时陷入困惑,匆匆跑到窗前,探出脑袋看了看,如此高度,怕是有七八米,跳下去即便是不死,也是半残。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的门又突然被推开,她一惊,转身,顿时愣住。

    “青衣!”高天赐跑过去,紧紧搂住她,神色紧张的说道:“你没事吧?张海波没对你怎么样吧?”李青衣不语,泪水顿时倾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此时她既是高兴也是伤心。“青衣,我带你走。”说罢,高天赐拉着她匆匆往外走去。李青衣一怔,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拉着,她仿佛像是回到了最初,曾幻想那个画面。

    ——跟他走,义无反顾。

    两人出了房间的时候,李青衣发现李副官被打昏倒在地上,其他几个看守的人也被敲昏了。李青衣没有追问,只管着是跟着他走,没错,这样的画面,她憧憬过无数次。

    高天赐带她来到了城外的一间四合院里,虽说地处偏僻,但里头确实应有尽有,就连丫鬟奴仆管家都有的。两人刚进门,就只见刀疤带着一行人走过来行了个礼,说道:“天赐,你回来了。怎么样,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搞不定呢。”“我没事,张公馆那几个人不过就是个摆设的。我先带青衣休息,等会儿出来跟你们商议件事儿。”说着,高天赐牵着李青衣的手朝自个儿曾经睡过的屋去。一进屋,李青衣便就愣住了,没想到进门的正前方墙上竟然挂着一幅她的画像,而且篇幅很大,画的甚是精致。高天赐见她如此注目,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画下了。”

    “为何挂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那个人…我好像见过。”青衣困惑的说道。

    “这个…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屋外刚刚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不用太担心。”高天赐看着她,一如既然的微笑,甚是温暖。青衣点点头,此时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青衣,你在张海波那里一定是受了苦,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所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高天赐温柔的说着,深邃的眼神里的深情似是比往日更是情深。只是这话让青衣听得有些摇摆不定了,她本是亏欠于白少尘了,如今又被张海波玷污,面对天赐的爱情,她哪里再敢渴望。“天赐,其实我…”她想说,她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苦都说出来,可欲言又止,她又不能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说着,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吻了下,十分认真。

    “天赐,我想休息下。”青衣难掩悲伤,泪水似是要掉下来,她缩回手,转过身去,不敢在看着她。“好的,你先休息。我等下过来。”说着,高天赐转身出了去,青衣一愣,转过身来,明明两个人很就很近,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奈何,她就是有种望穿秋水的得不到。

    高天赐来到平日里兄弟们集合的堂屋里,刀疤一行人正等着他。

    “天赐,找我们要商议的事情,是不是关于三爷的?”刀疤问道。高天赐微微点了点头,坐下说道:“是的,三爷要尽快救出来。这次不同以往,张海波会杀了他的。”“那要怎么救?跟上次一样?刀疤有些紧张,毕竟三爷对他有恩,自三爷被抓,他一直不能擅自主张救他出来,他更是心急如焚。当然,这一点高天赐心里是知道的。“不能,上次血洗巡捕房,确实迫不得已,三爷找你救出青衣,我为还这个恩情,只能走而挺险。但没想到,会因此害死了顾博云…又使得他进了牢房。”“张海波一直想三爷能与他合作,可是三爷向来是看不起他的。如今,他逮了机会,抓到了三爷,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刀疤担心的说着,双手握成了拳状,继续说道:“天赐,三爷对我实在不薄。他这次出了事情,也是为了救你,才被马队长钻了空子。而且,所以曾与他来往的那些商户,没一个站出来肯为他说话的。三爷虽是跋扈,但他却也是讲情理啊。白少尘曾找人寻我下落,可因天赐发了话,我只好不得不现身。”

    “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他被抓,也全是为了救我。你放心,三爷,我一定会给你救出来。”

    “不过,天赐,这李青衣怎会在张公馆呢?”

    “青衣善良,可惜信错了人。柳如烟与张海波勾结,她以青衣换取三爷的命。张海波一直都垂涎青衣,再说他也正想杀死三爷,因为这顺水推舟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柳如烟?”刀疤吃了一惊,问道:“柳如烟可是待李青衣如姐妹呀。当初李青衣失踪,她可是比谁都紧张。又怎会害她呢?”“怕就是为了替王惜君报仇吧。如此处心积虑,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旁人看出自个儿的心思。否则,我爹又怎会被那李诗诗所害?”

    “想不到,我以为这世风日下,乱的是个世道,没想到,真正乱得却是人心。”刀疤突然一番感慨,令高天赐有些意外,笑道:“想不到刀大哥也有此感悟啊。是啊,人心难测,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听到的,或看到的那样。哎,我就担心青衣若是知道柳如烟待她如此,该是多大打击。”

    “这李青衣多次陷入困境,又多次被救,都是三爷帮了忙。可奈何,我听说她也有想害三爷之心呐。”

    高天赐一愣,问道:“青衣为何要害三爷?”

    “李大宝当初卖她去苏红院,正是三爷逼得紧,他无力还贷,只好卖掉女儿。后来又因他的妻子思女成疾过世了,李大宝又将自己的儿子也给卖了,不知下落。怕是李青衣正是恨三爷当年逼紧了他爹,才会想害死三爷吧。”

    刀疤叹了叹,高天赐陷入沉默。

    而众人却不知,李青衣正在屋外听着。她本跟着高天赐,是想知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到底是谁。为未曾料想,竟然听到这样的一些话语。她错愕极了,完全是愣在屋外的雪地里,半天回不过神儿来。“是如烟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报仇,我甘心遭她利用,可是她为何又如此待我?我娘不是三爷害死的,原来我娘的死与三爷无关。原来我被张海波玷污,全是如烟姐所为。为什么?为什么?”她难以接受,更是不能相信,她要去苏红院,要去找柳如烟当面质问。否则她是不会相信柳如烟会待她这般残忍的。转身,她默默离开,默默回去屋子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高天赐散完会后,便去让管家准备一些热菜,他端去了李青衣的屋子里头。可这个时候李青衣却躺下睡着了。他轻放下饭菜,走到床榻跟前轻轻坐下,看着她如此安静的睡在自己面前,他顿时感到一阵幸福。这样的画面,他憧憬过很多次,没想到,老天如此眷顾他,他还能遇见。握着她的手,天赐微微笑着,这样的美好甚是珍贵。他感谢命运,让他这个跌宕的年代里,遇见了如此美好的一个人。他还深深记得,那个在楼台上唱着小曲儿的蒙面女子,那个丢了手绢儿告诉他,她不叫嫣儿的女子。她说,她叫如是。这仿佛变得遥远,遥远的如是,如今的青衣,原来一个人的名字根本就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一直都在,不因名字而变了模样。天赐握她的手变得有些用力了,他不忍打扰她,更不舍放开她。即便,她已是白少尘的妻子,即便他也有了妻子。

    而这个时候的苏红院,已经关门了。所有的人都被遣散。只有阿甘,他还在苏红院门口等着。昨日下午三点,他在桥头根本就没有见到花湘语来。他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有人来。于是他又回到苏红院来,准备找柳如烟问清楚的时候,才知道苏红院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了,只有柳如烟一人还留在苏红院里头。只是她紧闭着大门,阿甘进不去,只好在外头等着。柳如烟知道他在外头等着,只是她没有出来,也不打算出来了。苏红院是她半辈子的心血,如今为了报仇,一切仿佛都已过去。昔日的繁华如今落败的无人问津,凄凉的像是昨晚的夜里,只有一只野猫还在屋顶上乱窜。可第二日清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而她再留下,无非也只是为了怀念,怀念她与万丽君偷偷相会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