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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如烟心伤诉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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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烟承受不了打击,站起身子就挥洒着泪水跑出了院子。

    就在不知方向的奔跑着的时候,一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如烟一惊,抬眼看去,泪眼模糊,但她仍是能看得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正是万丽君——收拾好戏班子的万丽君听说青衣出了事情,因为如烟的缘故,他想过去看看。只是没有想到,还没到后院,就看见伤心的如烟抹着泪水奔了过来…他的心顿时一惊,两只手不知道到底该放在哪里?

    毕竟这里与戏班子太近,万一让连梦遇见,他就真的无法解释了。

    “如烟,如烟,你没事吧?”

    “丽君——”如烟抬眼看着他,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儿似的扑在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恍如一切回到当初,他要离开的时候——

    “如烟…如烟..”万丽君将她扶在一边坐下,这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如烟,你怎么会在白府?”柳如烟一直抽噎着,瘦弱的双肩微微颤着,她平复了许久,口齿才说得清楚。“对不起,刚刚失礼了。”她说着,对于他,她心里有不能说出的苦。“没事的,你是为青衣来的吗?”

    “青衣出了事情,生死未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如烟的泪水又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像这样的痛哭过,即便是重新遇见万丽君的时候,即便是知道他另娶她人的时候,她的泪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泛滥。“青衣姑娘的事情,我听说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你放心,青衣在三爷心里的地位是十分的重,她不会有事的。”

    “如果我早想到是这样的话,当初青衣被你救回来的时候,我就该及时把她送回白府——看来,真的只有三爷才能救青衣了。”

    “你别太担心,青衣自有吉人天相,她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就想不通了到底是谁要这么害青衣啊?”如烟说着,想起那具无头尸体,心里就一颤。姑娘们吓得大白天都躲在被窝里,厢房里的屏风给让人给劈了,送去了后院厨房里头当柴火。而苏红院的生意瞬间冷清,就是天气好了,太阳晒得人想打瞌睡,也没人再敢往苏红院钻。一时间,窑子巷子胡同里生意顿时好了起来,而苏红院就像是了成了鬼宅似的,好些姑娘吵着嚷着要离开,若不是卖身契都捏在如烟的手上,怕是姑娘们都跑光了。

    “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万丽君突然顿了顿,说道。如烟一惊,诧异的看着万丽君,泪湿着脸色顿时由悲伤变得发愣。“阴谋?”

    “在白府的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总觉得不对劲——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外人,又是个戏子,本身就没有地位,更别说是多管闲事了。三爷身边的人有太多心眼儿,我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这跟青衣有什么关系?”

    “怕是冲着三爷来着…因为三爷对青衣的心思几乎所有的人都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就借着青衣来威胁三爷…”

    “怕是这样的——”

    “那就麻烦了,三爷得罪的人实在太多,谁都有可能趁机报复他啊。”如烟说着,一点小希望瞬间湮灭。虽说三爷救回了青衣,但这一切都只是短暂的。警局的人不会撒手不管,而报复三爷的人也不会就此罢手,青衣即便是救回了一条命,却也是危机重重。“不要太担心,青衣只要住在白府,就不会有事情的——”

    “也只能是这样了。好在,你也在白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跟我说——”

    “如烟——”突然,万丽君的脸色一沉,深深叹了叹气,说道:“明天我就要跟随戏班子回苏州了…”

    “这么快?”如烟再次一惊,错愕的看着万丽君的脸,目光一刻也没有转移,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在白府演戏的日子到了,三爷也没有无心再请我们…刚好苏州那边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一直在等着我们…所以正好借此回去——”万丽君失望的说着,但还是笑了起来,浅浅的,看不出一丝伤感。

    “那…就再不会回到北平了吧?”如烟看着他,试探地问着。

    “可能是吧——”万丽君说着,转脸看向了天空。突然,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如烟的时候,还是夏天的时候,天气很热,他看见一个扎着两个花辫子的清秀女孩,坐在阁楼的窗上,摇晃着两只**的脚,像是天边摇曳的云朵一样…一瞬间,他对这个还是陌生的女孩动心了…转眼,时光飞逝,当年的一切恍如昨日,历历在目,可一切都已是昨日。他轻轻的叹了叹,说道:“如烟,曾经我回来找过你…”

    独自悲伤的柳如烟一愣,诧异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我没有找到你…那一次是同师傅回来参加一个戏剧大师的公演…后来又回去了苏州…我本想借着机会带你一起回苏州…但是我没有找到你…——可能一切都只是命吧…”

    “丽君…”柳如烟顿时大吃一惊,她几乎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算算,是八年前吧…”

    “我都不记得了…那一年的事情…我都模糊了…”如烟伤心的喃喃的说着,心里的痛怕是她自己都难以承受,但偏偏她还是努力压抑着。

    “往事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就像现在——当初娶连梦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想,会和你这样坐在一起说话...这算是莫大的恩赐了。”万丽君叹着,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如烟没有说话,起身,背过去,叹了叹,语调突然将了下来,像是瞬间的漠然。“我先去看看如烟,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她起步离开了院子。万丽君一愣,起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他沉痛的心情难以平复,但在如烟跟前,他只好佯装着没事。只是两个人彼此都藏着,掖着,但心里谁都清楚,即便说出穿了,说出了,又能如何,一切不会改变,一切也不会回到过去。

    他转身,准备回去再收拾收拾的时候,却发现合欢张巴着眼睛躲在墙角偷看着。万丽君一愣,走过去抱起她,笑着说道:“合欢你怎么在这儿?娘呢?”

    “娘在爹整理衣服。爹,刚刚那个阿姨是谁啊?”

    万丽君一愣,亲了亲合欢的小脸颊,说道:“她是白府的客人...”

    “为什么哭呢?”

    “眼睛进沙了。”

    “爹,有帮她吹吹吗?”

    “好了——我们回去看娘,好不好?”

    合欢点点头,抱着万丽君的脖子,笑着两颗虎牙好看极了。

    有些时候,万丽君唯有看见合欢的时候,才觉得人生有一点意义。或许说,在失去如烟之后,合欢就成了他撑下去的唯一支柱了吧。

    连梦见万丽君抱着合欢回来了,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收拾着行李。

    “丽君,我有事跟你说——”就在这时,杨玉乾站在门口,喊道。万丽君一愣,放下合欢,走了出去。自从上回杨玉乾为救他和青衣受伤的时候,他与杨玉乾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过去。而杨玉乾对万丽君的那份感情,渐渐的学会了隐藏。或许,有些东西,唯有隐藏起来,才能一直维持下去。杨玉乾心里其实是不甘的。说唱戏罢,名气不如万丽君响,说感情吧,不如万丽君细腻。曾经,他以为他只要默默的衬托着他,看着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会幸福。可现实,可世道,并不是他想得这么简单。

    “怎么了?”万丽君问道,却只见着杨玉乾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儿,小声的说道:“你还记得上回咱们救得那位姑娘吗?”

    “嗯,怎么了?”

    “前段时间我看见警局的人在查问那酒铺子老板,好像是问那晚的事儿...你瞧,过去不久,那姑娘就又出了大事儿...我觉得这后面肯定是有阴谋——”

    万丽君一惊,错愕的看着杨玉乾,半天没有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连杨玉乾都能看得出来白府不对劲。但好在,他们马上就离开被北平了,万一白府再闹个什么事情,把他们给害了进去,那怕是这辈子都翻不身了。“好在我们就要离开了,否则都不安心的。”杨玉乾说着,心里直打鼓着,开始后悔当初多管闲事了。

    “这事情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本来没什么事情的,怕到时候就什么事情都有了。”

    “我知道,所以才担心。”

    “就连师父都不能知道...等我们顺利离开北平了再说——”

    杨玉乾点点头,仍是不放心....

    而此时昏迷不醒的青衣终于脱离了危险,但依旧发着烧,昏昏沉沉的,但捡回了一条命,这让三爷,天赐,白少尘都松了一口气。“李大夫,后面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呀——”三爷握着李大夫的手,像是青衣的命就拜托在他的手上。李大夫点点头,这救人的事情,他还是凭着良心的。在如今的世道,讲良心行人事实在是少,尤其是在这个人吃人,狗吃人的年代里。

    李大夫和洋医生离开之后,天赐就迫不及待的奔进了屋子。

    浑身是伤的青衣虽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被整顿干净了。但憔悴的面孔依旧彰显着伤痛和气虚。天赐趴着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像是他的心也一起冰凉了。天赐没有说话,模糊的泪水哽咽了他的喉咙。此时的青衣,完全呈昏迷模样,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受伤会让多少人悲伤,但更不会知道关于无头尸案竟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青衣…青衣…”天赐喃喃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心里痛苦极了。恍如千重山狠狠的压在他的心上,使得他不能呼吸过来。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初回国之后,竟然会如此爱上一个女人,尽管她是出自烟花柳巷,但李青衣独有的气质还是深深的迷惑了他的心,甚至是灵魂。高天赐欲罢不能,即便是与高应天闹翻了天,他对青衣的情义也是始终不变。

    只是这让三爷看得十分不痛快。

    “他怎么会知道青衣出事了?”三爷小声的问着白少尘。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天还没亮,马队长都知道了,随后谁还不会知道啊?”白少尘正想扯个谎子的时候,一旁的白静怡忍不住插了一句,但她与三爷,心里都是不痛快。

    “派人通知高家,把人撵回去——”

    “爹,这样做会让觉得我们白家不通人情的。”

    “我们白家早在外头坏了名声,哪里还顾得上通不通人情的?”

    “可是爹——你不是一直在维护白家的名声吗?如果高应天知道你这样对待高天赐,必然又是有话说,他要是传了出去,把话说得难听,我们白家的名声岂不是更坏了?”

    三爷一愣,诧异的看着白少尘,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把他和高应天之间的恩怨看得这么清楚。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安,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他没有再发什么话说是撵走高天赐,但脸上明显是像下了逐客令似的。白静怡的面色更是难看,她恨不得青衣再也不要醒过来,只是此时又不能说难听的话来愤泄。一怕得罪了三爷,二又怕自毁了形象,但不说又难以忍受的心情让她欲罢不能…转身愤怒的甩门而去。

    这声音顿时让三爷一怔,他眼珠子一转,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只是想不到的是,青岚捧着一碗药汤正准备走进来的时候,被白静怡被撞上了,一碗汤水顿时溅泼了她的一身。白静怡一愣,看着眼生的青岚,误以为是哪房姨太太的丫鬟,竟然一巴掌甩了过去,骂道:“你是哪个房的贱丫头,知不知道我这一身衣裳有多贵啊?”

    青岚一惊,顿时觉得委屈。虽然不敢说什么话,但她也不是傻子,两眼巴巴的看着三爷,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三爷一愣,忙过去,拉着青岚就入了怀,对静怡刁蛮的性子实在无法忍受,只是看在王惜君的份上,他对这个女儿还是有所忍让的。“她是爹刚娶进门不久的小老婆,不是什么贱丫头,你的态度最好给我好好反思反思——”说着,他瞪了她一眼,揽着青岚的小蛮腰往屋子里头去,刚进了屋子,就松开了青岚,困惑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听说青衣姑娘出事了,就忙让丫鬟去打听了下,顺便拿着李大夫开的药单子从药铺里拿了些药回来,熬了一些,我就给送过来了。”

    “你真是有心了——”三爷说得有些欣慰。

    “最近府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青岚知道爷的压力也大。只是青岚是个弱女子,不懂得什么规矩,也不懂得什么大事…但能帮爷分担一点儿就是一点儿了。”青岚说这段的时候,表情显得尽是真心。但其实,她心里哪里不清楚,如果此时不表现一些动作的话,倘若日后青衣真进了白府,三爷哪里还会惦记着她呢。可怜这个巷子里的女人也只能为自己的将来稍作些打算了。

    只是这话三爷听得舒服,也算是一种慰藉了吧。自从秦香香偷情被发现后,三爷的脑袋顶上的帽子始终没有被褪去。好在,家里还是有些可以放宽心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青衣了,自己身子也不好,先回去歇息吧。忙完之后我过去看你——”

    三爷说着,青岚轻轻一笑,故作不舍的模样,转身离开了。

    “世侄,我们去偏厅喝喝茶吧,青衣需要休息,打扰太多不好。”三爷说着,脸上挂了笑容,但白少尘心里是清楚的。他走到床边,看着青衣一脸苍白的神色,心里也是跟着揪着痛。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夹在这其中,已然是容不得他去表现什么了。有些话有些苦只能自个儿往肚子里咽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天赐的肩膀,说道:“青衣要休息,等他醒了,我再让通知你去——”

    “不,我要陪着她——”

    “她现在伤得厉害,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李大夫也说了,见不得风也见不得人多,为了她好,也为了你好,就让青衣好好的休息休息。”

    天赐一愣,泪眼模糊的看了看少尘,见少尘轻轻一笑,他不知道为何竟然如此信任他。天赐转过脸来又看了看青衣,将揣在怀里的玉佩塞在了她的枕头底下。少尘见了,微微一颤,没有说话。他扶起天赐,随着三爷一道去了偏厅。三爷一到了偏厅,老虎就将上好的茶水给备好了——自从府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他一只纸老虎还能活得下来,怕是老天爷庇护了。老虎再不敢兴风作浪,只是秦香香的死,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当张世才告诉他秦香香有了身孕之后,老虎觉得他愧对白家祖上。当初若不是秦香香一番勾引,使得他对白家祖业产生了歹念,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为了重获三爷的信任,站稳在白家的位置,近日许多本该是下人伺候的事情,他都自个儿亲自的来….

    “老爷,这是昨日刚来的新茶,听说当年这茶还是贡品呢。”老虎端着一杯热茶,笑吟吟的说道。三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喉咙里发来一声闷哼,接过茶水,坐了下来。

    “世侄啊,你上我这儿来,你爹可知道?”

    “爹担心青衣会出事,所以让我来瞧瞧——”

    “呦——是吗?”突然,三爷冷笑了下,放下喝完的杯子,站起了身子,说道:“看来高老爷子对青衣…怕也是爱慕有加啊。想不到都是一个老匹夫了,竟然还想跟当年一样,作个少年郎吗?”

    天赐一愣,明显这话是在羞辱他们高家。但天赐并非天德是个鲁莽之人,又看在少白的份上,他并没有回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说了一句:“家父曾经以祖传丹药救得青衣一命,如今,青衣再遇险,家父必然是担心,让我来瞧瞧是实至有理。而我们高家,虽非承德祖上,传代行医,但也是医药世家,秉得医者父母心,若不是家父身体不适,怕也会随着我一道过来吧。”

    三爷一愣,本想着借此好好羞辱一番的,但没想到高家出了个不争气的高天德,竟还有个留洋归来的高天赐。真不愧是个见过场面的人,说出来的话是让人气不得也高兴不起来。三爷低估了天赐,不禁笑了起来:“世侄说得有理,如今这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可惜啊,清朝早已不在,否则你必然会光宗耀祖啊。”

    “三爷的话自然是好听,只是天赐福薄,生错了年代。否则也可像三爷这般,生在大清朝,谋个一官半职。但想想,怕是真的生在了大清朝,也无三爷这般淡泊名利,只享着天伦之乐啊。”

    “哈哈——世侄这话说得…我可真得没话说了——”三爷笑着,心里却是恨极了。

    “青衣在三爷这儿,望三爷好生照顾。天赐还得回去跟家父说一声,免得家父在家干着急…”说着,天赐转身,毫不客气的离开了。三爷笑着的脸顿时僵硬了下来,他盯着白少尘,一摆手就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吓得老虎手一抖,正准备再倒杯茶水的时候,不禁失了手。老虎脸色惨白,忙是跪在了一边,不敢发话。只是三爷压根儿就没在意这桩事…

    “是你派人通知高家的?”

    “高老爷曾舍祖传丹药救青衣一命,如今青衣出事了,必然是要通知一声…”

    “狗屁不通——”突然,三爷怒吼道:“青衣出事,与高家扯什么关系?倘若你再与高家来往,我就打断了你的腿。”说着,转身黑着一张脸气冲冲的离开了。白少尘一愣,深深吸了口气,他看着老虎还发抖的身子,不禁吃了一惊,走过去,说道:“老管家,起来吧。”

    “谢谢少爷——”老虎起身的时候,说话还打着抖呢。

    “爹并无怪罪你,为何你还这般害怕呢?”

    “最近府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老爷本就脾气不好,近来火大,我们做下人的就得事事小心。万一有个好歹,老爷一句话,没准儿就要了我们的命。”

    少尘再是一惊,想不到三爷在下人们的心里是这样的可怕。他没有再说话,只想着青衣和那桩无头尸案。高天赐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就急着这些事情,只是发现的太突然,就连三爷都不知所措。再说那顾博云被三爷当着众人愤泄了一番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转过头将气恨发在了马队长身上。而马队长心里也清楚,顾博云斗不过三爷的厉害,自然会把矛头转自个儿的头上。被顾博云一番狗血淋头的骂完之后,就带着人又往苏红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