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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倾墨听到景沐晚报了一连串菜名,老练丝毫不生疏的模样,瞬间了然了,她报的这些,全是允红颜爱吃的菜色。
“当然。”景倾墨弯腰捏了捏景沐晚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应承道。
离开颜亦阁前景倾墨的目光落到允红颜身上,而允红颜却默默避开了他的注视,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吩咐臣影臣落照顾好允红颜和景沐晚,景倾墨才离开了这里。
等到景倾墨的身影完全不见,景沐晚戳了戳允红颜的手臂,朗声问道:“娘亲,你对我这个说是我爹爹的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如果你娘我有印象的话,我还会呆在这里吗?”允红颜翻了个白眼,继而摩挲了一下下巴,思考道:“我觉得,如果想要记起过去的话,呆在这里可能会是个办法。”
“娘亲我听夙邪叔叔说你已经很聪明的,一定是因为你生了孩子以后把智商全部遗传到了孩子身上。”景沐晚惋惜着摇摇头,因为臣影和臣落在,讲的话也很有技巧。
狡黠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如果你呆在这里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娘亲如果真的想要记起来的话,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找夙邪叔叔。玄月姐姐很厉害的,娘亲一定能恢复你失去的记忆。”
允红颜知道,景沐晚说的没错,其实最直接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回去找夙邪,那么她想要的记忆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能够回来。可是,就像她儿子说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也太不划算了。
更何况,那段记忆,她也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记起来。
夙邪都说了,她被伤的遍体鳞伤,如果她跟景倾墨真的有一段过去,那么这个伤她的人,除了景倾墨还会有谁?
深夜,月色如墨。
“白素雪,六年前本王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招惹她,可是你总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啊。”景倾墨负手而立在窗前,月光洒落一地。
冷冽的眸子让白素雪一颤。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景倾墨转身过,充满寒意的眸子直直地凝着她,“本王还允许你担着侧妃的名分,是因为当初幽谷的事情本王欠了你的,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她的借口。如果再有一次,白素雪,你应该知道后果。”
白素雪眼里皆是哀痛,嘴角却扬着,冷笑几声,“景倾墨,想想当初,你如何宠我爱我,再看看如今,你又是如何对我?你说,我不应该恨不应该恼吗?如果不是允红颜,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素素。”景倾墨忽然柔情地换了她一声,可下一秒却立马寒了声,“你还不明白吗?本王从最开始,都没有爱过你,那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呵。”白素雪垂了眸,眼睑被昏暗的灯光照着投下一片翦影,“王爷的实话可真是伤人,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我有自信可以让你不止眼里有我,心里也可以有我。可是允红颜介入了,从她跟我一起嫁入王府开始我就知道,接下去,王爷的眼里不再是素素一个人。”
“允红颜身上可是有着‘一得红颜得天下’的命呢,即便王爷再不想和她有牵扯,可如此想要皇位的你,又怎么可能不注意呢。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也知道你和景谦睿的事情,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但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所有事情都通通不知道,那么,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景倾墨薄唇轻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沉默了良久,景倾墨才开口问道:“素素,后悔吗?如果当初留在景谦睿身边,你即便做不成皇后,也可能是妃子。”
“后宫佳丽三千人,天天盼着皇上能够过来宠幸一回吗?太可悲了。”白素雪摇了摇头,然后睫毛微掀,像是想到了什么,扯开嘲讽的笑容,“原来竟是这样。王爷你放弃了皇位,应该是为了允红颜吧?”
景倾墨重新转回身望向窗外无边的月色,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淡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这样,很好。景谦睿,是个好皇帝。”
当初的事情,一言两语如何说的清楚,他和景谦睿为了一个皇位争得死去活来。结果呢?结果连最爱的人都挽留不住。
放弃皇位,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如今一切都归于平淡。就连他的阿颜也是,不仅没死,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还愿意留在这里,他已经很满足了。
如今这样,就很好,没有皇位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