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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皖南别过头不敢直视司马翘楚的眼睛,司马翘楚轻声道:“真苦,你的泪是哭的。”
江皖南擦了擦泪说:“为什么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却还要骗我,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心酸,我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要隐藏?”
司马翘楚微微顿目,他突然苦笑一声转身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担心,只是心中还有些渴望的想着会有吧,至少有那么一丁点会为我担心,哪怕就是那么一丁点,我都不愿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不狼狈,你是南国的一国之君,你要拯救天下苍生,你怎么会狼狈那?”江皖南快步走到司马翘楚的面前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当上这个皇帝的?我不愿意,可是我没办法,我知道父皇被奸人所害,父皇驾崩那日,我明明看着跳吧延极那个老贼从父皇寝宫中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我却没有办法……我去不能杀了他!你知道吗皖南?你知道那一刻,我多么痛苦,我多么想不顾一切的杀了他……|”司马翘楚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暴起的青筋显得狰狞。
江皖南看着他,他离他那么近,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他们好像是被隔绝而开的两个世界,对他的伤口她竟然如此无能为力。
“这不怪你。”江皖南柔声道。
“怪我,都怪我,若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南国,就不会给拓跋延极加害父皇的机会,父皇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终究是我自己作茧自缚害了自己害了父皇,这一切都怪我……”司马翘楚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他的拳头用力的锤在身后的树干上,一声闷响,血液沿着树干流了下来。
江皖南迅速的拉起司马翘楚的手,骨节出擦破的皮肉触目惊心,她咬着唇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缠绕在司马翘楚的手上。沉声道:“你还记得吗?你记得你在皖南城中说过的话吗?那****便是觉得,天下是你的,终有一日全天下都该是你的,也只有你能真正做到以战止战,爱护天下黎民百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江皖南小心翼翼的手帕上打了个结,她抬起头来,看着如同孩童般脆弱的司马翘楚轻声道:“你是九天皇子,你本就该历尽磨练,浴火重生,难道这些挫折和打击就能将你击垮吗?那你便不是我认识的司马翘楚,我认识的司马翘楚经天纬地,无所不能,任何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什么挑战都可迎刃而解,他要成功,成就天下大业,没人能阻止他,他会打败前路上每一个妄图拦截他的敌人,那才是我认识的司马翘楚。普天下的鳌头翘楚。”
司马翘楚安静的看着江皖南,心中的烦躁似乎都在她的温声细语中平静下来,似乎是千山万水之后,在芸芸众生之中,终于找到一个人。她不需要你把自己心中所想全数说出来,只要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心有灵犀般的知晓你所有细枝末节的感受。
她明白你的痛苦,你的委屈,你的隐忍,你的坎坷,你的自命不凡和疲惫不堪,她都明白,你不用隐藏,也不必害怕,不用刻意维护着那个立于人前没有一丝破绽的样子,不用胆怯害怕她见到你的软弱和哀伤便会若荒而逃。
你终于相信,茫茫人海中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辜负和陷害似乎都在遇见她的那一刻显得微不足道,因为他们让你相信,世上当真有这样一个人,一个比你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却也比你自己对自己更加宽容的人,是这些磨难和试炼让你于世间万千旖旎中不偏不倚的找到她。
司马翘楚凝视着江皖南,他的声音温柔而稍有些忐忑,凝眸问道:“若如你所言,天下冠我司马之姓氏,你可会陪我看江山多娇?”
就这么一句话,江皖南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她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回答是,是否会让司马翘楚有所误会,可是若是回答不是,是否会让他觉得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对他的怜悯,对他的敷衍。
江皖南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因为在她落难之时,司马翘楚便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救她性命,江皖南一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之于她而言,司马翘楚是恩人,是朋友,是她该珍惜和帮助的人,如今他落得如此境地,若是能帮助他,江皖南便是不遗余力。
只是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江皖南不想骗他却又不敢斟酌。看出江皖南的为难,司马翘楚便是想起来她曾经说过的话,此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当然,你是我在南国最为重要的朋友。”江皖南笑道。
“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朋友。”司马翘楚拧眉道。他看着江皖南妄图从她的眼睛正看出一丝端倪。他从未面对一个女人如此紧张,只是江皖南并未露出什么痕迹。
“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愿意等,等你想清楚该如何回答我的那一日。”司马翘楚沉声道。
江皖南点了点头,她嘴角微微上扬,笑靥如花。
“回去吧,再待下去,天就要亮了。”江皖南笑了笑说。
“皖南,你知道吗?我现在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身边。”司马翘楚眼神中满是不舍,他不愿意离开荀府,更不愿意离开江皖南,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中萌生了一个自私而且胆大的想法,他想把江皖南带进宫。
他想让江皖南能常伴他左右,可是这一切太过危险,若是有什么闪失怕是会让江皖南限于一种危险之中。即便是心中的想法那么热烈和急切,却硬生生的被司马翘楚压了下来,不行,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卷入如此危险的事情中来。
司马翘楚猛然将江皖南揽入怀中,他蹙着眉。下巴埋在江皖南的肩窝中,缓缓的闭上眼睛,如释重负。声音带着些不舍道:“我走了……”
“恩。”江皖南轻声道。
司马翘楚放开江皖南,快步走到屋檐旁起身一跃翻了出去,江皖南看着司马翘楚的背影,轻声叹气,原来这个世界上,从不会有一身是铁的人,所有人都会脆弱,只是有的人只把脆弱的一面留给自己,常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怪物。
司马翘楚一路上都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便是再也不想回到宫中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可是他必须回去,同样让他厌恶却必须面对的事情不止一件,此时最让司马翘楚为难的人是拓跋阿娇,三年了,拓跋阿娇可知道他父亲所犯下的罪孽?她可是同谋?
这个问题像是心间的一颗刺,从前,他迎娶拓跋阿娇的时候,虽然对她并无什么感情,可是拓跋阿娇生性直率,英姿飒爽十分可爱,司马翘楚倒也是没有一丝的厌烦,除了她时常粘在她的身边淘气之外,毕竟从小一同长大还是心存几分宠溺,可是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面目前非。
司马翘楚再不能像是从前一样即便是不爱,也如同对待妹妹一般善待拓跋阿娇,相反,现在每当看到拓跋阿娇,便是忍不住的想起拓跋延极,他狼子野心害死父皇还对他这般不屑一股,怕是在隐匿者更为石破天惊的阴谋等待与他正式开战。
正因为事态千钧一发,所以处理跟拓跋阿娇的关系就显得格外重要。
就是这样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寝宫,正只深夜,为了掩人耳目,司马翘楚特意留了一盏夜灯,夜已深,怕是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而寝宫的台阶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司马翘楚警觉的放慢步伐缓步走近些终于看清了,那个坐在寝宫门口,因为夜深寒冷,冻得直打寒颤,不停的弄着双手。哈气的人竟然是拓跋阿娇。她纤弱的身体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孤独清瘦,突然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举起手来,像是要敲门,可是顿了顿,又把手缩了回去。急冲从的跑回到台阶上坐着。
司马翘楚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拓跋阿娇是深爱着他的,这一点从他娶她的时候便是一定也不怀疑,那时候他曾自负的认为反正普天之下的女子都配不上他,他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倒是不如娶一个深爱自己还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于是才迎娶拓跋阿娇。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些小时候的回忆,回忆里,拓跋阿娇不像是个女孩子,她总是那么勇敢,总是为了他受伤却一脸幸福,还记得有一次,他们嬉戏的时候在一颗大树上发现了一个鸟巢,有一窝嗷嗷待哺的有鸟,司马翘楚十分喜欢,只是那棵树对年幼的他们来说太高了。
“啊楚……你喜欢那个鸟儿?”拓跋阿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司马翘楚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拓跋阿娇便是毫无忌惮的爬上了那棵树,最后她终于拿到了树上的鸟儿,只是作为代价,她下来时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石子划破了额头,如今还落下了一个疤痕,可是即便是从树上摔了下来,她依旧不哭不闹,还兴高采烈的拿着鸟儿跑到司马翘楚面前笑意盈盈的说:“诺,给你,你喜欢的鸟儿。”
司马翘楚顿时觉得胸中烦闷,他从侧窗跳进了寝宫。脱了衣服,缓缓走到门口,他抬起手放在门栓上,心中却十分的纠结,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门,若是不开,这个傻丫头会在门口带上一晚上吧,这么冷的天,怕是明天就要受寒……
可是若开了门,他该怎么办?他日东窗事发,可是连同拓跋阿娇一起满门抄斩?
突然听到一声门响,拓跋阿娇猛然回头,看着站在门口望着他的司马翘楚表情中有一瞬的兴高采烈,稍重即使竟成了一种自责愧疚,有些忐忑的问道:“啊楚,是我吵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