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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中的侍卫们,一个个的表情也颇有些不自然。
皇帝直接去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却不见太子的身影,不由得朝旁边的一个侍卫问道:“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在……在……”那位侍卫的后背瞬间渗出了冷汗,说话的声音也不自然了起来。
“在何处?”皇帝威严的声音就像是悬在脖颈上的屠刀一样,令人感到阵阵凉凉的杀意。
看着那侍卫的神情,夜云绯心中打了个突,今儿个东宫里的侍卫一个个神情怎的如此奇怪?
“属下……属下……属下不能说……”
“好一个不能说!”皇帝怒极反笑,一脚将这侍卫踹翻,又问另一个侍卫,“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回禀圣上,太子殿下就在东宫。”另一个侍卫闭了闭眼,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声说道。
“就在东宫?”皇帝怒气更甚,“那为何朕来的时候,既不见太子呆在大殿,也不见太子在书房办公,你莫非要告诉朕,太子在出恭?”
所有的侍卫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一帮狗奴才!竟是学会帮主子欺上瞒下了!当心朕摘了你们的脑袋!”皇帝气得脑袋一阵阵发晕,连肝脏都有些隐隐作疼。
在场的侍卫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为首的侍卫长依旧是一副硬气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说。
有几个稍微有些动摇地悄悄看了看周围的人一眼,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皇帝指了指匍匐在最后面的一个瘦小的侍卫,冷声问道:“你,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在……在寝殿。”
“寝殿?”听到这个答案后,皇帝夜云绯已经是气到极致了,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朕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如今辽东贼匪为患,怀江以南水患成灾,西北处地龙翻身使得龙脉大有损毁之象,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拥被高卧,真乃富贵闲人是也,如此太子,何以托祖宗之宏业啊?”
全场所有人都战栗了起来,原本就是寒冷的中午,让众人更加的如坠冰窖一般。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一句话能定人生死,如今皇帝当着大庭广众说出这番话,他们这些宫人侍卫该何去何从?
谁都知道,主子与下人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太子殿下恍若倒台,那边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怕也无可避免地要受到波及,轻则贬罚,重则丢命。
皇帝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众人,抬腿大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东宫一片寂静,无人敢通报,更无人敢阻拦皇帝,因此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大喇喇地走到了太子的寝殿前。
不知从何处刮起了一阵狂风,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皇帝在太子的寝殿前站定,即便是大雨滔天,也掩不住屋内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高亢的叫声。
那叫声就像是野兽发情时的春、叫一般,昂扬、激烈、节奏鲜明,令皇帝的脸顿时铁青了起来。
他也不闯进寝殿,转身拂袖而去,直接走进了瓢泼大雨中,丝毫不管落在他身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