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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在身上就有人喊:“喂,你干嘛呢,还不过来!”
“是!”傅琼鱼连忙跑过去,跟着一个队伍跑了起来,方向是皇宫。
周围一片肃杀,看来太子百里坤已经逼入皇宫了。一路跟着造反的兵进了皇宫,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拿着剑严守的士兵。皇宫内已经死尸成山,白玉石上染满了鲜血。有宫女的、有侍卫的、有太监的……这就是皇权的代价,永远都是用鲜血铺成的。
“你们站在这里!”有人说道,一队人马就分开战列,傅琼鱼也连忙站到了一边,她站的位置是睿帝上朝的地方。她朝殿内望去,看到百里坤坐在了龙椅上,满脸都是欣喜。傅琼鱼甚至看到了……楚殇!楚殇就站在殿的下面,他率先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都跪下高喊万岁,百里坤正坐在大殿之上,端坐着架势:“诸位爱卿免礼!”
傅琼鱼此时只是一个看客,她甚至看不出楚殇现在的神情。一会儿有人来报:“回殿下,皇上已经找到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睿帝压了上来,傅琼鱼看到他头发凌乱,身上的龙袍穿得十分仓促,大概是想逃到什么地方结果被人逮住了吧。睿帝气得胡子发抖:“逆子,你竟敢造反!”
百里坤从龙椅上下来,吊儿郎当的走到睿帝面前:“父皇,你坐这把龙椅都坐了多少年了,也该退位让贤了。我已经是太子,早晚都要继承你的皇位。父皇不如早些退位,做太上皇去享受几年的清福。”
“逆子,逆子,朕不该立你为太子!朕真是瞎了眼,蒙了心!才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你撺掇皇位,杀父弑兄,龙语国的列祖列宗也不会饶了你这畜生!”睿帝气得浑身乱颤,犹如秋天凋零的树一般。
百里坤挖了挖耳朵:“父皇,朕是你儿子,是太子,朕是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父皇,你还是快说了把玉玺藏在了哪里,朕还能叫你一声父皇。三弟已经死了,唯有朕能继承大位,父皇是还想去天上和三弟做伴吗?”
噗的一声,睿帝一口喷出了鲜血,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厮杀之声,到处又是一片惨叫,众人大惊。
“怎么回事!”
没有多时,宫门沉重的开了,傅琼鱼看到有一群威风凛凛的骑兵忽然出现,前面的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将军的脑袋,那些人银质面具、铁身,连马都铁的,马身上溅满了鲜血。
“是雷云骑!”有人惊呼。
雷云骑?
有皇宫的侍卫已经冲过去了,但几秒钟就都砍掉了脑袋,只有一个身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站立在风中,啪的一声,那些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过去,纷纷后退。傅琼鱼也跟着后退,看着走在前面的雷云骑的首领,浑身散发着死亡之气。
她跟着那些人一路退到了大殿外,那些骑兵停住,前面的那人马匹一踢,众人排开。从远处又走来一活人——居然是前几日才死了的百里胜。
百里胜下了马,一身战袍:“太子,别来无恙?”
“你,不是死了吗!”百里坤一看到他就傻了眼。
“皇儿……”睿帝老泪纵横。
百里胜又站起:“我是死了,不过是为了陪你演一出戏。百里坤,你输了。”
“朕是天子,朕不会输!”百里坤一把捏住了睿帝的脖子:“你快说,传位给我!”
“逆子!朕就是死,也不会传位给你!”睿帝被掐得脸都变了颜色,百里坤站在那里:“百里胜,皇宫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你插翅南飞,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百里胜一摆手,弓箭手就上来了,对准了大殿。
“父皇在我手上,百里胜,你想落个杀父弑兄的罪名,你就射!”百里坤一看箭都对着他们,嘴脸都变了,大殿内跟着太子造反的人脸色都变了。
“殿下,大势已去,还是降了吧!”有人临终变节,跪下说道。
“你以为我们投降了,他就放过我们?朕今天就算死,也要让他背上千古骂名!”百里坤呲着牙,眼睛崩裂,狠狠的掐着睿帝。
百里胜显然是有意要一箭双雕,除了百里坤又除了睿帝,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继位。百里寒扬着手,要人射箭。傅琼鱼忽然扯了一嗓子:“三王爷饶命,我们投降!”傅琼鱼丢下了手中的兵器,砰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就有人跟着丢兵器了,所有宫殿外围的士兵都缴械投降了。
而屋内,傅琼鱼也看到了极为血腥的一幕,楚殇一剑刺穿了百里坤的身体,救下了睿帝。百里坤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侍卫“魂灵”,砰的一声,百里坤倒在了血泊中死去。楚殇跪下道:“太子已死,求陛下赎罪!”那些个跟着造反的人也都跪下:“陛下赎罪!”
事情到这里应该是暂时平息,不过傅琼鱼觉得还没真的平息下来。当她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另一幕,雷云骑为首的人忽然抬起了刀锋,刀光都未见闪烁,就将百里寒的脑袋生生砍了下来!百里寒的脑袋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此刻已经分了家,他甚至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傅琼鱼见百里寒晃动了两下,断了脑袋的身体横喷着血,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皇儿!”睿帝一看,简直都吓傻了。
雷云骑的首领隔着银质面具具道:“我们是奉了四王爷的命令除去逆贼,因为此人并非陛下的亲生儿子!”
“什么!你说什么?”睿帝更是傻,一个儿子造反,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子却被告知不知自己的儿子!
主角今夜要一一登场了,果然,外面又进来一辆马车,里面传来百里寒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百里寒从马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紫衣走过百里胜的尸身,来到大殿上又看到了百里坤的尸体,他翩然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睿帝目睹两个儿子死了,声音都在发抖。
“父皇,自从三皇帝回来,儿臣就对三皇帝的身世产生了疑问。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三皇弟,不久前才发现这个三皇帝是史大人从外面找来冒充的,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儿子,也根本不是儿臣的三弟。可他有史大人诸位大臣支持,儿臣无力指证。如果不是他们发生争执,史大人被这个假三弟杀了,儿臣依旧找不到突破口。所以,在假三弟也想造反的时候,儿臣才敢图谋如何除了他。”百里寒不被不吭的说。
“你说……寒儿不是朕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睿帝后退了两步,被今夜的两个打击显然是深深的打击到了。
“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真正的三皇弟,父皇也曾见过他,他就是儿臣身边的侍卫,傅南溪。”百里寒说道。
“傅南溪?”睿帝念着这个名字,“他在哪儿?”
“南溪,出来!”百里寒喊道。
傅琼鱼就从人堆里站了出来,她看向雷云骑的首领,只看到火光中的一双眼,心下顿时有了计较。她慢慢走过去:“傅南溪见过皇上、王爷。”
“你说他是朕的儿子?”睿帝看着傅琼鱼,不敢置信的说。
“是,他才是父皇真正的皇子!父皇不信,可看!”百里寒要拽开傅琼鱼的衣服,傅琼鱼伸手快速了点了百里寒的穴道,她满是愧疚道:“王爷,对不起,我并不是你的三弟,他才是真正的皇子。”傅琼鱼指向楚殇,百里寒定在那里,眼中神色错综复杂。傅琼鱼走到楚殇面前,便扯开了楚殇的人皮面具,她努努嘴:“事到如今,你和北迫玄终于能认祖归宗了。”
傅琼鱼跪下,扯下面具,露出伤疤的脸:“陛下,他叫楚殇,是您和曼妃的另一个儿子。”
睿帝看着楚殇,失口叫了出来:“阿曼!”
楚殇解开了衣服,露出了左肋下的那块胎记,又拿出了那块和田玉佩,睿帝接了过来,手指摸索着。傅琼鱼又拿出另一块北迫玄的玉佩:“皇上,这是北迫玄的玉佩,一直由奴才保管着。”睿帝看到玉佩,又是老泪纵横,喃喃的念着:“阿曼,阿曼……”又抬头看着楚殇:“你真的是朕的儿子?”楚殇看着睿帝,却没有什么表情。
“陛下,现在就滴血认亲吧。趁着百里胜的血还热着,也看一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奴才去准备两碗水来。”傅琼鱼从一个宫女的包袱里翻出两个碗来,亲自打上了两碗水。拿着刀朝下面走去,所有人都没有动,只瞧着她。傅琼鱼拿着剑凑近了百里胜的尸身,忍住内心的惊惧,接了百里胜一滴血上来。又拿过楚殇的手,楚殇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为他安排的命运。傅琼鱼只说了一声,我割了。拿着刀子割了楚殇的血,摆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赎罪了。”傅琼鱼拿着刀过来,睿帝也颤颤巍巍伸出手,傅琼鱼割了一刀,睿帝的一滴血滴在了两个碗中,很快情况分明。百里胜与睿帝的血不融合,而楚殇的血很快就和睿帝的血混在了一起。傅琼鱼看着这情况,说道:“当日听闻百里胜与陛下的血也是相容的,恐怕是让人做了手脚夹了白矾。陛下,楚殇才是您的儿子。陛下可找人再去验正百里胜的胎记,也许就会发现问题。”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一身是血的百里辰也过来,他还抱着头盔,剑上还沾着血,脸上也沾着血。当看到百里寒定在那里不动,百里胜与百里坤皆死了的时候,他久久没有回过神儿来:“三哥,四哥!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傅琼鱼也不说话了,睿帝握着玉佩发话道:“把这些逆贼推出午门乱棍打死!百里坤犯上作乱,从皇室宗谱除名,所有与百里坤有联系的大臣、宫女、太监全部抄家入狱!所有与百里胜交往甚密者抄家入狱!百里寒暂时拘禁于梅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睿帝说完,一口血又吐出来喷在了地上。
傅琼鱼见到雷云骑已经离开,犹如一道闪电一般。而她,也被拘禁在皇宫内,不准任何人探视。外面如何了,她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应该到了一个阶段。政变后的第二晚上,皇宫内就恢复了安静,但外面又是一片杀伐。她被囚禁后的第二天就被睿帝召见,她跟着太监进去,看到睿帝躺在床上,已经不见了从前的风骨。
“奴才傅南溪见过陛下。”傅琼鱼磕头道。
“起来吧。”睿帝让所有人出去,他慢慢做起来,手中一直拿着那两块玉佩,咳嗽两声:“朕已经让人查明了,当日与百里胜滴血认亲的时候,的确有人在其中夹了白矾。殇儿,才是朕的皇子……咳咳……他是朕的二皇子……你有朕的另一个儿子的玉佩,你知道朕的三皇子在哪儿?”
傅琼鱼摇头:“奴才已经找了快五年了,至今没有音信。”傅琼鱼便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睿帝:“……北婆婆临死的时候只给我这块玉佩,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北迫玄现在在哪里,奴才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楚殇,和他一起来了龙语国,奴才也不知他们竟然是陛下的皇子。”
“阿曼,朕找到了两个皇儿……”睿帝听完,喃喃的念着。
傅琼鱼没有再说话,只跪在了那里。睿帝良久又问:“你为何在寒儿的府上冒充他的侍卫?寒儿……也有造反之心?”
“皇上赎罪!”傅琼鱼想着百里寒其实也不错,不能让百里寒也掉了脑袋,她连忙磕头:“是奴才自作聪明,奴才冒充着北迫玄的身份来到这里,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楚殇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儿子,只能接近四王爷。奴才想四王爷并非有造反之心,他只想维护皇家威严,不想皇上的江山落于他人之手啊。若不是四王爷昨夜杀了百里寒,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傅琼鱼又心惊胆战的呆了一会儿才出来,她又与世隔绝了数日,等外面的事情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她才被放出来,直接被送去见了楚殇。傅琼鱼在殿内等着,有人出来道:“傅公子请,二皇子正在殿内等公子。”
傅琼鱼踏着一室的辉煌走了进去,看到楚殇正看着书。一身的锦衣华服,头上带着玉冠,眉眼间多了许多的英气勃发。
楚殇,以后便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傅琼鱼行礼:“奴才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吉祥。”
楚殇合上了书,吩咐所有人退下。他缓步走过去,傅琼鱼就站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他,她眉眼亦是笑开的:“应该叫你楚殇还是百里殇?”
楚殇目光晶晶的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脸庞,傅琼鱼后退一步:“您已经是皇子了,要行为检点啊。”
“我并不想做皇子,是你硬塞给我的。”楚殇一步靠近,又挨着她很近,傅琼鱼又退,一边退一边说:“多好的差事,你怎么就不想做呢?我说过的,你不能为了自己活,可以为了别人而活。”傅琼鱼一下就靠在了桌子上,楚殇依旧在靠近,他看着她这张极为出彩的脸庞:“为了别人而活,以后我就要拴在这个皇宫中,穷尽一生也不能再自由,这也是你的意愿?”
“我想你从来就不怕没有自由,楚殇,如何而活,是你自己的意愿。”傅琼鱼微侧脸说道。
“你要我留在这里,你也要陪我留在这里。我已经向父皇说了,让你做我的王妃。”楚殇侧过脸又对着她说。
“你……你怎么能这样!”傅琼鱼一把推开楚殇,楚殇握住她的手:“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以前,我给不了你的,现在我也有能力给你了。而且,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南风兮月现在是一个囚犯,你跟着他只能受苦。而我,可以让你做皇后。傅琼鱼,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绝对不会比南风兮月对你的喜欢要少!”
傅琼鱼微愣,因为楚殇是认真的,楚殇慢慢凑过来,慢慢的要吻上她的唇,傅琼鱼推开了楚殇,脸色凝重:“楚殇……还是称呼你百里殇好了,我帮你不是为了富贵,只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执意如此要收我为妃,我也不介意让你第二天就收了尸体。”傅琼鱼坐在了桌子上:“怎么样?”
楚殇背着手忽然笑了:“为什么他行我不行?”
“那,为什么我行别人就不行?”
楚殇了然,又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水幻公主在两天前已经离开了龙语国,他跟着水幻公主一起走了。”
“走就走呗。”傅琼鱼一脚踢向楚殇:“四王爷怎么样了?”
“四王爷已经回四王府了,怎么,你还要回去四王府?我想四王爷不会轻易放了你,还有百里辰。”楚殇也坐在了桌子上,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如果没有站稳脚跟,很快就会被人推下去的。四王爷原来还是爱慕你的,现在你成了他亲哥哥,我觉得最悲催的就是他了。”傅琼鱼从桌子上下来:“剩下的,你就自己搞定吧。我现在能不能出宫了?”
楚殇拉过她,用力抱着:“傅琼鱼,我真的喜欢你,这是我做楚殇的时候想对你说得话。以后,我就是百里殇,会有自己的王妃,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幸福。”
傅琼鱼伸手拍了拍他:“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是,以后还是。”
楚殇放开了她:“走吧。”
傅琼鱼点头:“我走了。“
她终于又出了皇宫,比之前,街上人烟稀少,显然还没从那一场浩劫中恢复过来。她直奔风华绝代,后院传来笛子的声音。傅琼鱼看到秋十站在湖边吹着笛子,她推开门,秋十看到她放下了笛子,带着笑容。
“先生真是好雅致啊,在这里还能悠闲的吹笛子。”傅琼鱼不无挖苦,秋十拿着笛子打了她一下:“我等你多时了。”
两人进了屋子,傅琼鱼坐在那里倒了一杯水。秋十将一封信给了她:“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傅琼鱼拿着信,拆开看了,信上大义是说,青月国发生内乱,他与水幻公主同去了。让她安心在风华绝代等他归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傅琼鱼合上了信,秋十道:“两天前。”
“嗯。”她这次只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次只‘嗯’了一声?”秋十摇着扇子颇觉得奇怪的问道。
“那不‘嗯’,我还能怎样!他也一定说了,让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傅琼鱼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问道。
“是这样……”秋十也不含糊,娓娓道来,原来那夜在花船上,百里胜被泼酒是太子让人故意泼的,问题不在酒,而在衣服。百里胜所换的衣服上带着毒,衣服一穿上身,毒也入了五脏六腑。而这毒正是让楚殇去下的,楚殇是和南风兮月联手,自然也是和百里胜联手,所以他们顺水推舟,让百里胜炸死,让太子百里坤造反,好乘机将百里坤一网打尽。而这雷云骑传说是一个神秘的军队,只要出钱,便能出力。百里胜就出了银子买通了雷云骑,可他也把自己的命送掉了。因为雷云骑的主人正是秋十,秋十的祖上曾欠了百里寒祖上一个情,传承到了百里寒这里,百里寒就用了这个情。所以才有了雷云骑帮助百里胜打败百里坤,又杀了百里胜的过程。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知道这神秘的雷云骑的主人竟是秋十。她当时看向秋十的时候,已经被秋十密语传话了。傅琼鱼这才敢又在大殿上“胡作非为”起来。
傅琼鱼听完,也大致明白了,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肯定,太子一定让楚殇去下毒?如果换了别人呢?”还有楚殇似乎很得太子的相信,为什么?
“楚殇也有一个身份……”秋十露出笑容,“你猜……”
“龙风?”傅琼鱼想到了楚殇那夜看到了她脸上伤疤时,楚殇的神情,似乎很内疚,可当时没察觉,现在想想,如果楚殇就是龙风,天下第一杀手,自然会得到太子的信任。
“此事,以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秋十警告道。
秋十竟然是雷云骑之首,楚殇竟然是龙风,那么楚殇曾是刘家豢养的一个杀手?到底,他们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想起以前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她那时永远也没想到她认识的这些人都有着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神秘面具和身份。又转念一想,他们都不是常人,自然会有许多的秘密。她又介意什么呢?如果换了她,她打死也不会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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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要去一趟四王府,所以一到了晚上她就出来了,想着秋十在忙,没想到秋十就在巷口堵着她:“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我想去见见四王爷。”傅琼鱼刮刮鼻子说道。
“我陪你走一趟。”秋十没拦着她,傅琼鱼道:“先生,你太好了。”
两个人没从正门进去,直接从房顶上进去了。院内响着低哑的琴声,一声一声。忽然,百里寒停了弹琴说道:“既然有贵客来访,不如下来陪本王喝杯酒。”
傅琼鱼看了秋十一眼,她对百里寒还是有愧疚,毕竟是她戏耍百里寒在前,让百里寒认为她就是北迫玄,结果最终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中。傅琼鱼和秋十下来,百里寒瞧着傅琼鱼,眼中没有任何的感**彩。傅琼鱼行礼道:“南溪见过王爷。”
“南溪?”百里寒微微一笑,手又弹了弹,“应该是叫你傅琼鱼傅姑娘,还是称呼你为曦王妃?”
傅琼鱼又刮刮鼻子:“王爷喜欢怎么称呼就好。”
“本王原本还担心你和六弟会乱/伦,没想到,本王和六弟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道羲王妃心中现在是不是很快乐?”百里寒语气中含着嘲讽。
“王爷,您不要这么说,我知道骗你和六王爷是我的错,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六王爷不也是想要利用我搬到太子和百里胜?王爷可曾有过愧疚?王爷可曾想过,我真的是你亲兄弟的话,你把我的生死放在了那里?我的脸明明不是太子所毁,你却对百里辰说是太子说毁,王爷又是什么居心?王爷明明有一身的武功,却假扮孱弱之体,不过是权欲二字的缩写。”傅琼鱼一口气说完,百里寒弹着琴,看她一眼:“本王居然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男人,真是大错特错。楚殇已经成了二皇子,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爷今日又露了武功,是想我们有去无回,还是打算坦荡生活?”傅琼鱼又问道。百里寒停了琴:“羲王妃今日打算来做我二哥的说客?”
“非也,是我明白王爷的志向。其实,高高在上,未必就是好事。福泽苍生,又自由自在才是好事。王爷曾与二皇子接触过,该知二皇子的品性,他亦是对权利无欲无求的人,我把他推到那个位置,只想他不能为自己而活,也能为别人而活。至于王爷以后的选择,我实在无法左右,也无法说服。只有一句话告诉王爷,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人生之追求不过是自由。”傅琼鱼说道。
百里寒听她说完,笑了一声:“本王没想过,你如此牙尖嘴利。不过,有件事情,你还是先和六弟说清楚吧。”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百里辰站在屋内,双目赤红,方才傅琼鱼和百里寒的话他都听清楚了。傅琼鱼心肝乱颤,她想过这一幕,想过百里寒怎么对付她,没想到会用百里辰对付她!
秋十说,那夜,百里辰把几个造反的将军都杀了,还抓了不少与太子关系密切的人,将太子造反的势头压下去不少,所以从那夜之后,百里辰名声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
百里辰此刻已经发怒成狂,指着傅琼鱼,从牙齿里蹦出来几个字:“你是女人?”
“我……”傅琼鱼一咬牙,“对,我就是女人。”
“你一直在耍我,傅琼鱼,你叫傅琼鱼!你是南风兮月的王妃!”百里辰走一步就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来,傅琼鱼往后退着:“全都对,不过,我一开始是想涮着你玩,但后来绝对不是了……你四哥也耍你着!”
百里辰恨恨的看向了百里寒,百里寒道:“六弟,我只骗了你那一次。”
“傅琼鱼,我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秋十,走啦!”
傅琼鱼和秋十就飞了,百里辰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个人绕了许久也没摆脱百里辰,秋十道:“你先走,我过去对付他。”
“他就交给你了。”傅琼鱼连忙跑了,她看到秋十落在了地上,百里辰也落在了地上,一青一黑,远远观之如同一幅画一般。这二人也该化干戈为玉帛了。傅琼鱼也落在了地上,看着他们,风刮起了她的衣衫,她喃喃道:“秋十、百里辰,后会有期。”
转身,飞走。
傅琼鱼直奔风华绝代,快速收拾了行李。留下了一封信给秋十。她看了看这呆了不少时日的地方,听着前面唱着小曲,悠扬而深远,那样的动听。
这里,尘埃落定,她也该走了。
“五尾兽还原!”
五尾兽变化了出来,巨大的雪白的身子在后院张开,五个尾巴漂亮的摇着。傅琼鱼飞上了五尾兽的背,又朝后看了一眼。如果和秋十说她要走,秋十一定不会让她离开。百里辰现在知道她是女人了,也更不会放过他。那么,不如趁早离开。
“后会有期!”傅琼鱼摸着五尾兽的脑袋,“走吧。”五尾兽蹿上房顶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雪花朵朵的飘了下来,飘满了整个天空,春节即将临近。
除夕之夜,外面大雪纷飞,炮竹声声不断。在此期间,楚殇已经正式认祖归宗,封为二王爷,更名——百里殇。
傅琼鱼此刻正在龙语国边境的一个客栈中,一个人烫着一壶酒,推开窗户看着璀璨的烟花:“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南风兮月一声不响的离开,她表面是无所谓,其实却是在意极了。
“你这个大笨蛋,谁要你保护我,我要和的是你在一起,在一起,你懂不懂?”傅琼鱼一口喝下了酒,脸色发红。整张桌子就她一个人,谁也没有。
一种浓浓的孤独包围着她,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晃晃悠悠的站起,走到窗边,外面的炮竹声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傅琼鱼仰头喝下了酒,想着在现代的时候,她过年时是和姥姥一起过年,家里从来都是冷冷清清。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问君能有几多愁,掐死了你的温柔……”傅琼鱼打了一个饱嗝,小二正在端菜过来,一听傅琼鱼念诗问道:“公子,你这是念得什么诗?”
“掐死你的温柔,我还有,你想不想听?”傅琼鱼扶着桌子问道,然后指着窗外的一棵树:“床前明月光,自挂东南枝……问君何能尔,自挂东南枝……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想要见阎王,自挂东南枝!”
“公子,这大过节的,您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您喝醉了吧,还是早些歇息吧。”小二欲扶住傅琼鱼,傅琼鱼把小二推开,挨着窗边,喃喃的念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忽然,窗下就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傅琼鱼探出大半个身子,看到几个人正在圈踢一个人,飞上天空的烟花照亮了街道,有三四后背熊腰的人骂骂咧咧的正打着一个人。
“大过节的,怎么还不让人安生!”傅琼鱼一脚踩上窗户,歪歪斜斜就飞了下去,一脚揣在一个大汉身上,将那人踹成了狗吃屎。几个大汉一惊,有人喊道:“什么人,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傅琼鱼手里还拿着酒杯,她抬头望着绚烂的夜空:“老子是你妈!”
“他娘的,给我打!”有大汉轮着拳头过来,傅琼鱼的玄天内力已经练到了第六层,轻易就避开了大汉的拳头,笑呵呵的说道:“叫娘干啥?”又一个拳头过来,傅琼鱼单手扣住,一用内力,听得那大汉惨叫一声:“我的胳膊!”
“不好意思,用过劲儿了。”傅琼鱼放开,那大汉倒在地上哀嚎,他的手骨已经被傅琼鱼捏碎了。
几个大汉一见傅琼鱼会武功,拖着另一个人狼狈的就跑了。傅琼鱼打了几个饱嗝,见地上缩着一个人。她慢悠悠走过去,踢了踢那个人:“喂,他们走了!你也赶快回家吧,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这还是南风兮月对她说得。
她转身要走,地上的人就弹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傅琼鱼!”
傅琼鱼听着这个声音耳熟,她转身看着地上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叫……傅琼鱼?我们认识吗?”她此刻易了容,只有方才说话时是她的声音。她带着几分醉意过去,蹲在地上,瞧着那人,左看右看,看到了一个银质面具,然后点着脑子:“你是……你是……”
“小爷是北堂无冥!”北堂无冥几乎是吼出来的,傅琼鱼伸手打了北堂无冥的脸几下:“北堂无冥?老子是你娘啊……”啪,她就醉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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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大年初一,傅琼鱼从地上爬起,身上还盖着被子,地上也铺着褥子,她怎么在地上打了地铺?傅琼鱼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床上正睡着一个死猪一样的家伙。银质的面具,头发乱糟糟的,躺在她的床上正睡得很香。
北堂……无冥。
傅琼鱼想起了昨夜,她救了一个人,就是北堂无冥。可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被人毒打的地步?丫的,他还真不客气,霸占她的床,让她睡地下!
傅琼鱼一脚跩过去想跩醒了北堂无冥,想想他昨夜的遭遇,她又忍住了。偏巧,北堂无冥翻了一个身,正好脸对着傅琼鱼的脚,北堂无冥觉得阴影压了过来,睁开乌青的眼就看到了一只鞋子正对着他,傅琼鱼收了脚,嘲讽道:“您老醒了?”
“臭丫头,我杀了你!”北堂无冥坐起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剑。
“五尾兽,上!”傅琼鱼喊了一声,五尾兽就从傅琼鱼的怀中爬出来,径直窜到了被子上,五尾兽呲着牙,顿时北堂无冥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北堂无冥曾经受到过五尾兽的惊吓,北堂无冥手就乱拨:“走开,臭丫头,你快让它走开!”
“真胆小。”傅琼鱼捏回五尾兽,放在手里摸着它,瞧着北堂无冥的这个德性,脸上、身上好几块青肿,她道:“你堂堂一个少主,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德性?”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北堂无冥又发飙,傅琼鱼伸出五尾兽,五尾兽又狐假虎威,北堂无冥气得脸都绿了。
“这样吧,你先把自己收拾收拾,我去给你找个郎中,然后再谈。”傅琼鱼塞回五尾兽,转身要走。
“喂,臭丫头!”北堂无冥喊了一声,一个瓶子丢了过来,傅琼鱼接住:“这是什么?”
“这是蛇蛊的解药,我从封休那里偷来的。你赶快吃,你要是死了,大罗神仙也难救你!”北堂无冥又扯上了被子,似乎不好意思。傅琼鱼拿着瓶子,心中五味杂坛,北堂无冥就是为了给她送解药?但她的蛇蛊早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