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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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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是我。但我不是回来看你的。允文,我曾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但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走开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桑晴冷冷说道。

    “不要走!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念你了多少年?我纳玉儿为妃,也是因为她长的像你……可我终于明白,空有你的皮囊有什么用!谁都无法取代你!一定是这玉佩把你重新带回我的身边的,对不对?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你说对了一半。确实是这玉佩将我重新带回这个朝代,但我并不是回到你的身边。我爱朱棣,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你还对我存有一丝友情的话,就让我离开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四叔那边!为什么!是因为他比我年长吗?可我也会立下赫赫军功,做一个让众人敬仰的好皇帝的!印雪,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但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和朱棣比较呢?朱元璋以军功定天下,朱棣也是战功赫赫,你又为什么非要和他们比这个?你的斯文有礼、宽厚爱民难道不是一个好皇帝应有的!就是你这种嫉妒心理把你害了啊!”

    桑晴痛快淋漓的说完那么多话,只见允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越来越落寞。她静静的站着,突然想到不久之后的宫中大火,心中一酸,对于允文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这么多天来,允文又消瘦了许多,甚至一阵风吹过都能把他刮倒。他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纯洁的小男孩,更不是斯文有礼的少年皇帝,只是一个绝望而孤寂的孩子罢了。他极力表现自己、想让众人承认自己,但他幼稚的行为只会把他推向悬崖的边际。而我,注定对不起他!我的丈夫夺走了他的一切,我又有什么立场向他发脾气?朱棣的罪过,就让我来承担吧……

    “允文,其实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因为我是你四叔的女人,你觉得一定要得到我,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你为了这种执着,忽视了多少真心爱着你的女子啊!塔塔、玉妃为了你,苦苦守候着,放弃了一个姑娘家最好的青春年华。你对的起她们吗?”

    “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和四叔抢才会喜欢你的吗?不,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诺大的皇宫中,人人都顾忌我尊贵的身份,可只有你会对我真心的微笑。印雪,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好,就算你是真心喜欢我。囚禁我、伤害我,这样就是你得到我的方式吗?”

    “真是对不起!是我多喝了酒才会……印雪,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允文惶恐的说道。重逢的喜悦与担心再次失去的担忧让他心潮澎湃。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再次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放桑晴离开!

    “让我走吧。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早就厌烦透了。我真的好累啊。”桑晴静静说道。她突然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神啊,您究竟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一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爱情的平凡女孩罢了!什么国仇家恨、什么生离死别,为什么总是在我身边出现?我好累啊!可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不起,可你不能离开。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能再次放你走了。等我平复了燕王的叛乱后,会正式册封你为妃的。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印雪,我真的很爱你。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的。”

    “你这不叫爱,叫占有。”桑晴无力的说道:“允文,我对你很失望。”

    “我知道。但是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对不起了,印雪。”

    朝堂上,众官员都对燕王的叛乱之事议论纷纷。有人主张强力镇压,有人主张联合契丹等小国一同出兵,可也有人主张对燕王好言相劝,恢复燕王的藩位,并且多赐封地给他。对于前两种意见,允文还是默默听取,但当他听到“和解”的言论时顿时龙颜大怒。他猛地拍了桌子,拍的手掌生疼:“沈丞相,朕敬重你是一代老臣,可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燕王朱棣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朕就是战死沙场也不会向他低头的!”

    沈丞相摸摸白色的胡须,脸上带着最恭敬的笑容:“皇上请消气!燕王谋逆,确实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叔叔啊!若是骨肉相残的话,先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请皇上三思!”

    “依朕看来,沈丞相与燕王是儿女亲家,所以也格外亲近吧。朕告诉你,只要他燕王胆敢进军京都,朕才不会顾及什么血缘之情,一定会将这等乱臣贼子诛灭,以定江山!朕知道,你们有人私下与燕王来往,甚至期盼朕退位让贤,对不对?”

    “微臣不敢。”

    所有的官员都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心中却是各怀鬼胎。燕王的兵力与气魄都已经直逼皇上,看来这个江山很可能换个人来坐呢!我们不管这皇帝该由谁来做,只要保住我们的荣华富贵就成!

    允文注视着官员们的神情,心中一痛,挥袖退朝。随着燕军的步步逼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燕王已经占领了那么多城池,就像最凶猛的野兽一样!而他的下步就是皇宫!皇爷爷,难道四叔真的敢谋反吗?朝中的官员不是夸夸其谈就是胆小怕事,我到底该怎么办?

    后宫。

    皇后细细观察着允文的神色,为他递上一杯安神茶。允文默默的喝着茶,觉得口中一片苦涩。

    “皇上,今天发生了一件让人恼火的事呢。”皇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哦?”允文平淡的挑挑眉毛。皇后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今天说起的事情一定是别有用意的。

    “管侍寝的太监脑子发昏,居然把玉雪宫的女主人的名字做成绿头牌,幸好被臣妾发现,才没有造成笑话!臣妾已经下令把那太监重打五十大板,赶出宫外去了。这奴才这样误会皇上真是该死!皇上,臣妾如此处罚是否得体?”

    允文闻之一怔,握茶杯的手都险些握不住了。侍寝?太监?恐怕皇后这是皇后的“别有用心”吧!怎么,连她也想管我不成?

    想到这,他冷笑道:“皇后处罚的并不得体。依朕看来,应该把那太监大大嘉奖才是。晴儿本来就是朕的宫女,是朕把她送给燕王的——她是朕的人。燕王谋逆,晴儿自然与燕王断绝关系,仍然是朕的红颜知己。晴儿深明大义,替朕找到制服燕王的机会,真是功不可没。等朕把燕王剿灭后,会给晴儿一个名分,让她正式做朕的女人。”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后大惊,也不管什么礼数与心机,断然反对:“晴儿是可爱,但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怎么能再嫁他人?况且她是您的婶娘啊!您这样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大家会说您是抢了燕王的女人,才会让燕王叛乱的!您这又是何苦?”

    “怎么,皇后也担心燕王会取胜吗?我看皇后是怕皇宫被攻陷的话,朕保不住皇位,皇后也会遭殃吧!所以,你要朕拿晴儿与燕王交换?朕告诉你,燕王的叛乱蓄谋已久,他绝对不是为了一个女子才叛变的!晴儿是朕深爱的女子,希望皇后不要打扰她,也希望皇后可以保护她。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应该和朕站在一边,不是吗?朕和燕王之间的恩怨总算到了了解的那天了!而朕是不会输的!”

    允文放下茶杯,起身离去,没有理会皇后默默垂泪的无助。印雪,我说过会给你幸福,我一定会做到。四叔只能带给你忧伤罢了,能让你开心快乐的只有我。只要时间久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

    而燕王的妻子在皇宫居住了一年的消息也风一般的传了出去。虽然允文对外宣称桑晴是思念皇宫,进宫陪皇后解闷,但众人都知道这只是皇上的托词罢了。他们并不知道皇上与晴儿之间的爱恨情仇,只道皇上把她作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等着最有利的时机使用。皇后也曾经坚信皇上的决定,但她那女性的直觉终于让她直面自己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原来,皇上真的是为了那个狐媚子连礼义廉耻也不顾了呢!后宫女眷个个貌美如花,可皇上为什么对这个有妇之夫情有独钟?一定是晴儿为了保命故意勾引皇上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印雪,我又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出去走走?呆在屋子里多闷啊。对了,我给你另外找个住所如何?这个宫殿实在太偏僻,也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