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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急忙擦干眼泪,强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淑妃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得罪了她,娘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大家同样是侧妃,凭什么她就如此嚣张?”
水心叹道:“王爷说就是喜欢淑妃娘娘率真的个性,尚对她忍让三分,其他人又有谁敢招惹?就连王妃都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淑妃娘娘的父亲是大将军,位高权重,所以雪妃娘娘您千万不要惹她。”
“这么说,就连燕王妃也对淑妃忍让吗?真是奇怪啊!哪有正室让着小妾的?”
“王妃娘娘菩萨似的心肠,自然不会计较。总之,请您不要与淑妃娘娘为敌,好吗?”
望着水心清澈的双眼,印雪无奈的点点头。第一次,印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无奈。
自打淑妃来闹过以后,燕王的一帮小老婆们也此起彼伏的来探望印雪。她们的衣着样貌各不相同,但是宗旨都是一个:看她的笑话。看来王府的生活有够无聊的,大家除了勾心斗角、幸灾乐祸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印雪被她们烦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装病。
她叫水心说自己得了天花,那帮女人就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与此相反的是,正室燕王妃并不介意印雪现在的处境,亲自来看望了她,并派人帮她诊治,弄得印雪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燕王妃年纪不大,细眉细眼,看上去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恬静。据说,她17岁就嫁于朱棣为妻,夫妻俩相敬如宾,恩爱异常。虽然王妃一脸祥和,但印雪能想象到王妃心中那深深的落寞——
也许,正因为她身份高贵,所以处处要“端庄娴静”,不能和一般女子一样和自己的夫君撒娇调笑。看着自己的丈夫将一个又一个美貌女子拥入怀中,想来她的心中也是苦的吧。印雪不由得同情起眼前这个“伟大”的女人来。
自从大夫说印雪“并无大碍”之后,燕王妃来的更加勤快了。王妃是开国大将徐达之后,父亲开朗的性格也给了她宽阔的心胸。她并不认为男子三妻四妾有何过错,只求自己的夫君愉悦。比起其他爱争风吃醋的妻妾,燕王妃更喜爱这个独居侧房、无欲无求的“妹妹”——特别是她落水之后,变得比以前活泼开朗多了,说话行事真是会让人忍俊不禁呢。
这天,燕王妃又带着高丽人参去看望“养病”的印雪。印雪见到含笑的王妃心里就开始发毛,悄悄对水心说:“你看,喂猪的又来了。看来王妃不把我养胖誓不甘心啊!”
水心也悄悄说:“娘娘,您慎言!王妃可是一番好意,您可别辜负了!”
印雪只得挤出最甜美的微笑:“娘娘,印雪疾病在身,您还来看望,印雪真是感动死了!”
燕王妃好笑的说:“你这丫头,怎么满嘴‘死’不‘死’的?快不许说了!这是高丽进贡的人参,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炖了参汤,你快趁热服下。水心,妹妹最近身体如何?”
水心忙恭敬回答:“回王妃的话,承蒙王妃眷顾,娘娘身子好了许多呢。”
“这样就好。”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妹妹,水心这丫头温顺心细,这样的人交给妹妹我才放心啊。”
印雪笑道:“水心乖巧懂事,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疼都来不及呢。水心,你说是不是?”
水心忙笑着说:“王妃、娘娘都对水心如此眷顾,水心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燕王妃微笑着点点头,复而拉起印雪衣袖,担忧的说:“妹妹真是越发消瘦了。等妹妹养好身子,我自会奏请王爷让妹妹侍寝,妹妹不必担忧。”
什么?侍寝?印雪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不要不要,我身子差身材又不好,王妃姐姐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