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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我对不起你。”来到皇后的寝宫,看着床榻之上至今昏迷不醒的皇后,萧莫是百般愧疚。虽然不是他下的毒,可若不是他一直对迷姿怀有愧疚之心,让迷姿有了可乘之机,皇后也不会中毒了。
青石拍拍萧莫的肩膀,安慰道:“主子别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
萧莫摇头,“不,的确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存着让陈皇失去左右手的心思,他就不会害了丞相一家,迷姿也不会无家可归。陈皇不会利用迷姿,而他,虽然得不到迷姿,可好过得到了人却没有得到心的好。
知道萧莫愧疚,青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着萧莫的肩,希望萧莫知道,就算所有人都背弃萧莫,也还有她在。
东宫,从萧莫走后迷姿便一直忐忑不安,却似乎不是因为萧莫发现了自己下毒一事,因为她担心的丝毫不是皇后一事牵连到她。而是……“萧莫那么生气,会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一个爱慕虚弱的女人呀?”看着那窗外的大叔已经开始抽出嫩芽,迷姿却觉得自己回到了冬天。
“这样不好吗?”接头人再次神秘出现在迷姿宫殿,“现如今被萧莫知道一切,如果他把你赶走我们就一点机会没有了,完不成任务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扳指,放在桌上。
看着那桌上的扳指,迷姿瞬间脸色苍白,“你们把他怎么了?不是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吗,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迷姿忽然发狂起来,拽着接头人的衣领失声尖叫。
“如果你想引来别人的注意,我是不会介意的。”接头人冷眸看着迷姿,邪魅一笑。
“是我太激动了,可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为何还要伤害他?他已经经不起任何折磨了,求你们放过他,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迷姿终于放手,只是嘴中还喃喃道。
接头人缓缓坐在软榻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迷姿,“知道就好,以后按照皇上的吩咐乖乖做事。听闻他们已经想到了解救夜国皇后的办法,你去打探打探,到底是什么办法。”
“可是,如今萧莫已经不相信我了。”迷姿咬唇,虽然萧莫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她如今也伤害了萧莫的家人,这算两清了吧。从今往后,萧莫应该对她不会再有愧疚之情了。
接头人伸出食指在迷姿面前摇了摇,“愧疚之情不在了,可他对你的心思别告诉我你看不见。”大家都不是傻子,愧疚之情利用完了,那就去利用别的感情咯。随便它什么感情,只要有得利用不就好了。
迷姿慌忙摇头,她对皇后出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自有把握,可若真的对萧莫下手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看见迷姿摇头,接头人看着桌上的扳指,“你说,这若是没了手,扳指还要来做什么呢?”
“你!”感受到接头人**裸的威胁,迷姿咬唇,“你容我想想,明日答复你可以吗?”
“好呀,我可以容你想,那血淋淋的伤口也可以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包扎。”
“我这就去打探消息。”迷姿一咬牙,为了那人,她豁出去了。
迷姿来到皇后宫殿的时候,刚好看见青石的手搭在萧莫肩上,心口仿佛有个什么地方被撕裂了一般,站在原地许久不能动弹。
青石安慰着萧莫,却总感觉如芒在背,回头一看,迷姿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是青石再眨眼,只看见迷姿一脸冰冷的站在那里,眼中已无任何情绪。“太子妃,您来了。”
听闻青石的声音,萧莫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可是看见床榻之上的皇后,硬生生的止住了回头的冲动。
“我来看看皇后。”迷姿本以为萧莫听见她来了至少也会回头看看她,可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从进来到现在她只看见萧莫的后脑勺,人家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
“母后需要清净,你回去吧。”萧莫终于开口,可一开口就让迷姿的心更加的冷了。
“我只是想看看母后。”若不是为了那人,换做以前萧莫这般模样迷姿早已转身走人,可是现在,她不能。
看两人这样,青石本想退下。“青石,你来给母后擦身子。”萧莫却忽然唤住青石,头也不回的道:“母后要擦身子了,你走吧。”
听见萧莫第二次出声赶自己走,迷姿心中更是难受,可面上却状若毫不在乎道:“我只是来看看,这早该殡天的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死。”迷姿话音刚落,便遭受了两个大白眼。一个来自青石迷姿毫不在意,一个萧莫的,迷姿浅笑,“你终于肯转头看我了。”
“给母后擦身子。”萧莫叮嘱完青石这一句,转身拉着迷姿的手出了皇后寝宫。
出了寝宫来到御花园中,找了一没人的亭子,萧莫终于放开迷姿,“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看着眼前面色稍暗的萧莫,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皇后的死打击对萧莫果真如此之大吗?迷姿心中暗想道。
看迷姿低头不说话一副委屈的模样,萧莫心中又升起了愧疚之心。
“你们听说没有,最近民间都在传言,我朝大限将至。唉,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皇后都昏迷了这么多天也没见醒过来,皇上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太子又只顾着宠爱太子妃。我看我们国家,真的是快完蛋了。”路过的一群小侍婢叽叽喳喳,讨论得如火如茶,完全不知道亭中两人因为这番话,心绪波动有多大。
萧莫闻言甩甩头,没错,迷姿就是这样一副神情蛊惑了他的心智。他一定要坚守底线,一定要!
夜国,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完蛋吗?迷姿听了侍婢的话,心中却担忧的想道,如果夜国真的因为这件事动摇了一国根基,那她不就是罪魁祸首了。
“你听我说。”两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片刻失神之后再一次异口同声。
看着和自己说了两次相同话语的萧莫,迷姿莞尔,“你先说。”
迷姿一笑,萧莫瞬间傻眼了,迷姿本来就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如果你不是迷姿,我不是萧莫,那该多好。”萧莫忽然道了这么一句,转身,连迷姿要说什么都忘了。
“我!”迷姿本想告诉萧莫,其实那睡美人不是无药可解,转眸看萧莫大步流星的走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这就走了?”
回了皇后寝宫,青石也给皇后擦好了身子,挥挥手让青石退下,“你先走吧,我想和母后呆一呆。”如果真的如同迷姿所说今日是最后一天,那他该怎么办?
“主子,太子妃都说了什么?”看萧莫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青石担忧的问道。
萧莫缓缓摇头,“没什么,你先退下吧。”如果今日真的是最后一日,那他只想多陪陪母后。
青石退下才没一会儿的功夫,皇后便有了反应,先是呕吐不止,随后是翻白眼。“母后,母后你这是怎么了?”虽然皇后终于有了反应,但萧莫心中反而更怕了,这不会是大限将至的表现吧。
“快,快把青石叫来。”萧莫一边手忙脚乱的给皇后擦拭嘴角,一边朝着殿外大喊道。
“主子,我有办法了。”没多会儿的功夫青石从殿外奔跑进来,却是一脸喜色。
萧莫眼前一亮,“当真,不是说睡美人乃是无解之毒吗?”
“当真,主子您快让开,我要施针给皇后娘娘解毒了。”看上去青石也是刚刚得知解毒的办法,拿了银针便跑了过来。唰的一下打开银针的包袱,萧莫咽咽口水,看着那百来根针。有粗有细,有大有小,指着其中一根比手指细一点的银针,“你确定要把这个往我母后身上扎。”
“对不起了主子。”青石咬着下颚,她也不想呀,不过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萧莫一咬牙一跺脚,“行,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有机会活下来就要试试。”话说回来,萧莫看着那小拇指粗细的银针,“不过你扎针的时候小心一点,我母后皮肤比较细嫩,别扎伤了。”
青石两眼一翻,给萧莫一个白眼,“我是大夫,怎么扎针我还不知道吗?”
青石两眼一翻,给萧莫一个白眼,“我是大夫,怎么扎针我还不知道吗?”
“手下留情。”萧莫朝着青石抱拳,“母后就全靠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救活母后的。”等救活母后之后,他还有很多话跟母后说呢。
青石深呼吸,“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