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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凌然第一次知道,原来皇命不是不可为的。按照青石所说,凌然先是称病,想皇上皇后禀告了自己不能前去的缘故。
可是,让凌然失望了,当天皇后就派了太医来为凌然诊治。“我好得很,让太医来瞧出不对劲可怎么办?”
“放心吧小姐。”青石拍拍凌然的肩,“不是听说太医把脉,只能隔着帘子吗,到时候小姐在里面说话,找个有病之人在里面让太医把脉不就行了?”
凌然眼睛一亮,“青石你连这个都知道,真是厉害。”
青石脸色尴尬,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我也只是听说罢了,也没真正见过。”
“允儿也听过。”允儿在一旁插嘴。
“对了,青石你不是感染了风寒吗,不如你来让太医把脉吧。”凌然看向青石,“你说如何?”
青石点点头,尴尬道:“好吧。”
隔日,太医说来便来,“凌然小姐,臣奉皇上之命来给您把脉。”太医丞相一家面前,恭恭敬敬的对那帘幕之后的人道。
咳咳,帘幕之后的凌然咳嗽两声,“只是小小风寒,让皇后娘娘劳心了。”说完从帘幕之中缓缓把手伸了出来。
凌越一看伸出来的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丞相也看见了,眼眸一沉,心中只道这凌然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启禀丞相,小姐这身子强壮,虽然偶感风寒,但明日也是能去参见晚宴的。”太医把脉之后,毫不客气的道。
丞相自知理亏,也不敢多问,只能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等太医走后,凌然躲在帘幕之中不敢出来,“怎么,人都走了还不出来?”丞相看着帘幕之后的人儿,怒声道。
听着父亲难得有的怒气,凌然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幕,帘幕之中,凌然和青石两人并肩坐在床上。“爹。”凌然小心翼翼的呼了一声。
“奴婢参见丞相。”青石急忙从床上连滚带爬下来,跪倒在地。
丞相沉着脸看向青石,“一个侍婢,居然敢跑到小姐床上,怎么,是想取代小姐吗?”
丞相本是随口一句话,谁知青石苍白了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丞相,“丞相冤枉,青石没有这个想法。”
“没有最好,先退下吧。”丞相摆摆手,让青石退下。
青石走后,丞相看向床上的凌然:“怎么,还不敢抬头见人了?”
凌然委屈的抬起头,不知怎的忽然就哭了,“女儿只是不想入宫罢了,为何就是不能如愿呢?”
“你这傻孩子。”丞相夫人看着凌然哭了,走到床边为凌然擦掉眼泪,“不想入宫告诉娘亲便行,为何要出这种招数,若是被太医看破,那可怎么办?”
凌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凌越终于看不下去了,“爹,姐姐不想进宫自然有姐姐的道理,既然不愿何必勉强?”
丞相哀叹一声,“可她这般胡闹,若是被宫中之人知道,那可怎么办?”
大年还是如期将至,凌然一早便被侍婢从床上拉出来,洗漱一番,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凌然。”丞相夫人在门外呼唤道。
凌然顶着一头珠宝,“娘,凌然已被首饰压死,不见了。”
“胡说。”丞相夫人从外面推门而入,看着满头首饰的凌然,微微皱眉,“的确是有些过了。”上前,给凌然除去了大半的首饰,凌然本就偏胖,首饰越多越不成体统。
负担一下子减了大半,凌然这才感觉好多了,“娘,还是你为我好。”
“去看看青石好了没有?”凌然看自己打扮得差不多了,派人去请青石。
丞相夫人微楞,“这次进宫你要带上青石?”
“对呀,有何不妥吗?”凌然不解。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丞相夫人咽下要说的话,“没事,带就带吧,我看青石那丫头也挺稳重的。”
进了皇宫,青石看着那皇宫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小姐,这皇宫好生气派呀。”青石从一进皇宫便开始目不转睛的打量皇宫,好几次都差点撞上了走在前面的凌然。
凌然倒是没觉得什么,丞相夫人倒是有些不悦:“青石,好好跟着小姐,皇宫并非相府,可不要犯了什么差错。”
“是。”青石收回自己的目光,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丞相夫人和凌然在宫人的带领下缓缓来到酒席的大殿,看着满殿大臣,青石粗粗扫了一眼。
由于丞相位高权重,丞相夫人又是当今皇后妹妹,位置自然接近皇上。
凌然和丞相落座之后,看着四周的官员夫人,凌然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小姐。”过了一会儿,还没开宴,青石便捂着肚子看向凌然,“小姐我肚子疼,想如厕。”
“好,让宫人带你去吧。”凌然点点头,正准备忽然宫人。
“小姐不必了。”青石摆摆手,贴在凌然耳边道:“小姐,我不好意思,还是自己悄悄的去吧。”
凌然有些迟疑,“你知道路吗?”
“找找不就知道了,若是实在找不到,我会按照原路返回的。”青石说完,还不等凌然说什么,就急急走了出去。
丞相夫人看着出去的青石,“青石这是去什么地方呀?”
“哦,人有三急,解决去了。”凌然莞尔一笑,“娘,宴会要开始了。”
青石走出宫殿,多处都有侍卫巡逻,一路走一路看,“你是哪宫侍婢,怎么在这里闲逛?”刚好撞上路过的侍卫,青石被拦下盘问。
青石微微俯身行礼,“奴婢青石是相府侍婢,不瞒各位官爷,奴婢肚子疼,找茅厕呢。”
看着青石那俊俏的模样,巡逻的侍卫柔声道:“前面左转就是,姑娘去吧,早点回去,这宫中复杂,姑娘不要生出什么麻烦。”
“多些官爷。”青石甜甜一笑,脚步匆匆的朝着别处走去。
转悠了一会儿,青石便看得差不多了,收回脚步朝着刚才的宫殿而去。
宴会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接近子时才回到相府。
“好困呀。”凌然打着呵欠回到房间,太想倒头睡觉,可无奈还得守岁。
“青石,你先守着,我小憩一会儿。”可凌然困得无法了,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好,小姐睡吧,青石一会儿叫您。”青石点点头。
凌然才睡下,青石便匆匆出了房间,往自己房间走去。
“小姐小姐,快出来守岁了!”允儿蹦蹦跳跳的跑进凌然房间,却发现凌然已经睡着了,“小姐,小姐。”
“啊?”凌然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已经到了子时正,“呀,怎么这个时辰了,青石怎么不叫我。”
“青石?”呼唤两声,可是无奈哪有青石的影子。“奇怪,这青石哪里去了?”凌然纳闷。
允儿着急,“小姐别管青石姐姐了,老爷夫人还有将军都到了,就只差小姐一个了。”相府守岁,那可是得全部人在一起的,现在相府一家,便只差凌然一人了。
“知道知道,我马上就去。”凌然飞速的穿了鞋子,忙不迭是的往大厅跑去。
而此时,青石房间,借着明亮的烛光,青石凭借脑中的记忆将东西画下。“终于好了。”足足画了好几个时辰,青石终于停笔。
“青石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害我一顿好找。”允儿看见青石房中的灯火,直接推门而入。
青石忙不迭是将桌上的东西盖住,慌张的看着进来的允儿,“允儿你怎么也不敲门。”
允儿傻了眼,“青石姐姐,我以前也从不敲门,可你也没说过呀。”
青石稳定下心神,莞尔一笑,“只是这大半夜的,你忽然进来把我吓着了。”
“原来是这样。”允儿也没有多想,上前拉着青石的手往外面走去,“外面可热闹了,还有烟火看呢。”
青石和允儿走后,一个欣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青石房间,看着青石桌上的东西,莞尔一笑。
凌然在大厅看着烟火,品着茶,心中却不似那些家丁侍婢一般开心。
刚才在皇宫之中,议论声不断,若不是皇后出口,只怕她都要被那些唾沫星子给淹死了。缓缓将手中茶杯放下,哀叹声不断。
“凌然怎么了?”丞相夫人侧目之际,刚好看见凌然那眉头紧皱的模样。
“凌然没事。”凌然摇头,不想在这大过年给家人找不痛快。
陵越自然也是看见了姐姐的不痛快,走到凌然面前,“姐姐,和我出去走走吧。”
“好。”看着终于和自己说话的陵越,凌然点点头。
青石和允儿到达的时候,刚好看见陵越和凌然并肩离去的身影。
“青石,假如我说陵越喜欢你怎么办?”
“去查清楚凌然和陵越到底是什么关系!”脑海中凌然和萧莫的话不断响起,青石皱着眉头,“我该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