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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凌然看着坐在主位的安老夫人,再看看一旁的安霁和冷偌,感情今天是三堂会审呀?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安老夫人率先出声。
凌然走上前,莞尔一笑:“儿媳去观音庙了。”
“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冷偌失声尖叫道,如若不是一旁的安霁拉着,估计早已冲上前去将凌然碎尸万段了。
青石护在凌然身前,看着咆哮无比的冷偌,心中汗颜,眼前怎么会帮这女子呢?明明没有怀孕,怀胎了就悄声匿迹,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就算了呗。没想到冷偌抓着这件事,会如此的不饶人。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冷偌看着青石望过来的视线,心虚得声音也小了。
“夫人,怎么说也是令弟惹的祸,怎么说也得来赔礼道歉吧。就算我安霁只是一个七品官,难道官小就可以这样忽视我了吗?”安霁激动的道,对于第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仍然心有余悸。
凌然低头,也只是自己的错,“好,我明日回府,让凌越过来道歉。”
“你回府?”安老夫人插嘴了,“你是我安家儿媳,有事没事就回娘家,你让街坊怎么看我安家?”从成婚到现在,安老夫人觉得自己已经够隐忍了,可是错失孙儿一事,安老夫人实在忍不下去了。
“那我派允儿过去可好。”凌然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允儿是我安家侍婢,怎能随意任你使唤。”冷偌冷声道:“允儿,还不过来。”
允儿汗颜,自己明明是丞相夫人的侍婢,现在怎么连凌然都不能侍奉了?不过看到凌然眼色,还是忍气吞声走到冷偌身边。
“死丫头,还不过来给我按摩!”才走到冷偌身边,允儿便挨了冷偌一掌。
“你!”允儿要发怒,不过想了想,既然夫人不愿声张,她又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何必这么欺人太甚。”凌然怒了,可是打她甚至可以骂她,因为真的是她做错了。可是现在~冷偌居然动手打允儿,这是她绝对忍受不了的。
冷偌没想到凌然会忽然出声,吓了一跳,瞬间捂着肚子,“夫君,不知是不是流产的后遗症,好疼呀?”
安霁狠狠的瞪了一眼凌然,“看你做的好事。”说完走到冷偌身边,嘘寒问暖道:“冷儿,外面风大,我带你回去歇息吧。”
青石嘴角抽搐,看向冷偌,“有这么娇弱吗?”
“要不让你也流产试一试?”冷偌狠狠瞪了一眼青石。
“我又没婚前和男人有染,我怎会有身孕。”青石撇撇嘴,冷偌怀孕本来就是假的,干嘛弄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冷偌闻言,一下子哭了起来,“夫君,连一个奴婢都敢这样侮辱我,我还要不要活了。”
安霁看着出声的青石,恶狠狠的怒吼道:“你算什么人,竟也配这样和冷儿说话?”
凌然将青石护在身后,那你又算什么,敢在我面前放肆!”
“我,我……”安霁是第一次看见凌然发如此大的火,瞬间也有些吓傻了。
“夫君,您不是要帮我讨回公道吗?”冷偌哭得委屈:“夫君难道忘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了?”
安霁一听,瞬间又来了勇气,虽然凌然不知他是何处来的。“你,你弟弟害死我的儿子,你今天还能出去游玩!”
“是去观音庙。”凌然解释。
“谁管你去哪儿,总之你就是出去了。”安霁胡搅蛮缠。
“去观音庙,怕是心里愧疚吧。”冷偌冷笑,“其实你不用愧疚的,若是真的愧疚,就补偿我些什么吧。”
凌然傻眼:“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补偿你?”
嗯啊,冷偌点点头,“你看我第一个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难道你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吗?”冷偌说完,顾自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也是,你也没怀过孩子,怎么知道娘亲失去孩子的苦。”
凌然愣住,她没有当过娘亲吗?的确,前世孩子才出生,仅仅见了一面便被冷偌换走了,她的确是没有当娘亲的时间。忽然一把将冷偌推翻在地:“让你进门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典了,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完之后转身,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青石微愣片刻,随后跟着凌然的步伐离去,“夫人,等等我。”
允儿迟钝了一会儿之后,也反应过来匆匆跟上。
冷偌被凌然吼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就是夫君你说要给我讨的公道?”
“这~”安霁咽咽口水,早知道就不在冷偌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了,现在还不知怎样去跟凌然求情呢~
“乱了乱了,都乱了。”安老夫人看着乱成一团的安府,一个头如两个大。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呀。”青石追着凌然来到房间,却发现凌然正在收拾包袱。
凌然随便打包了几件衣服,外加从萧莫那里淘来的宝贝,“这安家呀,我是呆不下去了,谁爱呆谁呆吧。”凌然说完,拎着包袱要走人。
青石心中自然是窃喜了,但窃喜过后,又问凌然感到不值。“夫人如果现在走了,不是正中冷偌下怀吗?”
“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凌然一边一个包袱,步伐匆匆的走出安府。
“青石姐,夫人要去哪里呀?”允儿和青石亦步亦趋的跟着凌然后面,看着在街上徘徊的凌然,不解。
摇头,青石淡淡道:“反正不是安府就可以了。”
走在前面的凌然不是没有听见身后之人所说的话,低头,其实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安家的时候太冲动了。可是现在静下来了,凌然也没后悔,只是不知道去何处罢了。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一脏兮兮的小孩子忽然出现在凌然面前,挡住凌然的去路。
凌然低头,“是你呀,冉冉。”
允儿和青石探头看去,允儿了然,“原来那日夫人救下她父亲的小乞儿。”
“对了,冉冉你怎么在这里呀?”凌然看着大冷的天,冉冉却只穿了一件单衣,凌然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冉冉裹起来:“你父亲好点了吗,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呀?”
小冉冉低头,“爹爹好了,不过爹爹去找活做了,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凌然低头,看着小女孩一张污垢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瞬间知道了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给你,让你爹爹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凌然说着,带着身后的青石和允儿,“走吧,我们回家。”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冉冉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开心得只会说谢谢了。
“夫人,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呀?”允儿和青石看着转身离去的凌然,急忙掉头跟上。
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不断落在凌然柔顺的头发上,顷刻间便化成冰水。凌然却开心得冒泡,一丝寒冷的感觉都没有。
路过一家钱庄,凌然一下子冲进去,“老板,这些东西寄存在这里,需要多少银两。”说完唰的一下打开箱子
。
“哇~”钱庄老板和伙计的眼睛,在凌然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全部睁大了。
“夫人要存这些东西?”老板震惊道,这是哪家的夫人,为何如此有钱?
凌然莞尔,“有钱就是任性,怎么样。”说哇看向老板,“开个价吧。”
把东西处理完了,凌然这才一身轻松的回了相府。
“什么,你就这样甩手回来了?”丞相听完凌然所说之后,勃然大怒。
凌越倒是拍手叫好,“我早就看出那安霁不是个好东西,不说他官小,至少他对姐姐的态度就不信。”说完朝着凌然,还朝着凌然竖起大拇指。
“信不信我把你指头给剁了。”丞相冷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女儿呀,回来就好,房间还是老样子,累了吧,快去歇歇吧。”丞相的话还没有说完,丞相夫人已经拉着凌然朝着后院走去了。
丞相嘴角抽搐:“慈母多败儿呀!”
“爹,姐姐不是儿子。”凌越放下茶杯,嘿嘿一笑,拉着青石:“我房内有好多兵器,你应该会喜欢,跟我来吧。”
“这~”丞相瞬间傻眼了,“有了女人,连娘都不要了!”
允儿汗颜,“丞相,你是将军的爹。”
丞相有些尴尬,挥挥手,“你也下去休息吧,别在这坐着了。”
“奴婢是站着的。”允儿说完这一句,吐吐舌飞奔回了以前的房间。
所有人都离去之后,丞相才揉了揉紧张得快抽筋的手,哀叹连连,“回了娘家的女儿,这可怎么办呀?”
翌日
安霁才来到吏部,就被人通知日后不用来了。安霁傻眼:“这是为何?”
“为何?”吏部的人冷笑一声:“也不看看你得罪了谁,娶了相府千金攀龙附凤还不满足,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要是你呀,自己都没脸来吏部了。”
安霁这才知道,原来都是丞相捣的鬼,当下气冲冲的就来到了相府。
“夫人夫人,安霁来了。”青石路经大厅,不小心看见安霁的身影,第一反应是眼花,随后便匆匆跑来告知凌然。
“都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夫人。”凌然悠哉悠哉的从床上起来,“再说一遍?谁来了?”
“丞相夫人,安大人来了。”与此同时,丞相夫人也得知了消息,莞尔一笑:“这么快就来承认错误了,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说完整理服饰,定了妆容:“扶我出去吧。”
来到大厅,丞相夫人一脸笑意盈盈,虽然凌然回了娘家,可毕竟两家也没有撕破脸不是。“安女婿来了。”
哼~谁想到丞相夫人的热情却换来了安霁一个大白眼,“还女婿呢,女婿你们把我逼得后路都没有了,这叫什么丈母娘和岳父呀!”
“感情我理解错了,不是来承认错误,是来兴师问罪的呀?”丞相夫人立即变了脸,冷眸道:“既然如此,请回吧,七品安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