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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云一面派人去查国师和东方烨私下有没有密切来往,一面让东方煊在朝堂上时多关注着那两人。
下午,东方紫薇来煊赫殿中找高山云玩。
一进门,东方紫薇就笑嘻嘻地喊着:“云姐姐,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又干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呵呵,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柴米油盐的小事倒不少。小公主,你这几天忙什么呢。”高山云笑着问。
“咳,别提了,被我母妃给关在家里练女红。说是姑娘家快成亲了,不能到处乱跑,我刚才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溜出来。”东方紫薇大倒苦水。
“小公主,待会儿你别害怕,煊赫殿里多了一个怪老头,乍看像吃人的妖精,其实不是坏人。”高山云唯恐吓着小公主,提前告诉她。
“云姐姐,我正要问你呢,这几天宫里传得风响,说是六哥的师父是个老妖怪。那天我还听到了凄厉的鬼叫声,是不是他发出来的?”东方紫薇好奇地问。
“是呀,你听说了怎么还敢过来。”高山云嫣然一笑。
“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六哥不可能拜妖怪为师,再说了有云姐姐在,我什么也不用怕。”东方紫薇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高山云。
高山云哑然失笑:“你呀,现在越来越勇敢了。估计那个怪老头午觉也快睡醒了,他那鬼模样你最好还是别看见为妙。”
“破云彩,又在说我坏话。”南海老妖锯木头似的嘎吱声音传来过来,很瘆人。
刚才还说不害怕的东方紫薇,早被这声儿给瘆得紧紧抓住了高山云的胳膊。
“快闭上眼。”高山云急忙说。
老妖鬼魅似的飘了过来,即使是大白天,这模样也着实让人惊恐。高山云嘟嘴说,“没看到有客人在吗,你先回避一下。”
“原来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正好给老子当下酒菜。”老妖狰狞地说。
“云姐姐!”东方紫薇失声尖叫,紧紧抓住高山云的胳膊,把脸藏到了她身后。
“小公主,别听这疯老头胡说,他故意吓唬你呢,他不是妖怪,是你六哥的师父。”高山云拍拍她说。
“原来是我徒弟的妹妹,饶了你吧。”老妖尽量使语气缓和一点,可照旧很难听。
“小公主,我给你描述一下他的相貌,他的胡子和头发很长,是白色的,你把他想象成一个白须的大玉米就不害怕了。慢慢睁开眼,就当是一次锻炼勇气的机会。”高山云鼓励她。
“破云彩,你会不会形容,什么大玉米,老子这么可爱,就跟个白色的雪娃娃似的。”老妖没好气地说。
这么萌的话由一个可怕的老头儿嘴里“咯吱咯吱”地说出来,感觉真别扭。高山云瞅了她一眼,“你还大白呢,有这么难看的雪娃娃,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
东方紫薇有些好奇,从高山云身后慢慢探出头,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南海老妖,惊呼:“白无常!”
“老子是有头发和胡子的雪娃娃,你看清楚了。”南海老妖生气地吼道。
东方紫薇却再也不敢睁开眼了,高山云轰老妖走:“小公主可是你徒弟的亲妹妹,你要是把她吓坏了,你徒弟回来肯定把你休了。”
“懒得理你们。”老妖气呼呼地飞走了。
东方紫薇这才睁开眼,拍着胸口说:“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呢,怪不得宫里的人都叫他老妖怪呢。”
“臭丫头,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老妖去而复返,轻飘飘地忽然飞过来。
东方紫薇吓得一下子坐到地上,“哇”哭了起来。
“老子不就是头发和胡子长点嘛,有那么恐怖吗,真是少见多怪。”老妖挫败地说。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缺点,那为什么不去改呢。”高山云嗔道,向里面喊,“烟儿,拿剪刀来。”
老妖嚷着:“老子说什么也不剪。”
“你把小公主都给吓哭了,现在由不得你了,我要给你剪个光头。你说,你是想被徒弟休了,还是剪头发吧?”高山云凶巴巴地说。
“老子一样也不选。”老妖使劲摇头。
高山云哄着小公主让她别哭了,烟儿把剪刀拿过来了,高山云站起来挥舞着剪刀,去追老妖。
两人子院子里你追我赶,比起了轻功。
烟儿在后面喊:“主子,我有个好办法,你可以给老前辈把头发和胡子扎起来,就不吓人了。”烟儿和老妖已经熟了,对他也不忌惮了。
“嗯,也可以,快去拿彩绳。”高山云笑道,她冲老妖冷声说,“你是选择扎头发还是剪头发?”
老妖见她动真格的,最后气鼓鼓地说:“老子的须发太长了,吃饭碍事,行动不便,扎起来更好。但老子不要彩绳,那是女人用的,给我拿黑绳。”
高山云忍俊不禁,把老妖摁到椅子上,怕他坐不住,干脆点了他的穴道。
高山云把他拖到地上的长发扎起来,用玉冠绾到了头顶。找了个小布袋挂着他脖子上,把他的胡子编了一根辫子,装到布袋里。
这样一收拾,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原先白无常似的鬼老头,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干净利索,鹤发童颜的老爷爷。
看着他的样子,高山云和烟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东方紫薇也被逗得破涕为笑。
“快拿镜子来。”老妖窘迫地叫道。
他自己冲开穴道,夺过镜子一照,乐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子竟然这么英俊,哈哈!”
“拜托,你一笑就露馅了,真难听,有你这么自大的吗。不过比起你原先的鬼模样,的确变化太大了。”高山云打趣道。
“早知道老子这么英俊,何愁找不到娘子呀。”老妖得意一笑,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这辈子练武成痴,就没动过找娘子的念头,现在收了个徒弟,跟老来得子似的,特别宝贝。
“现在找也不晚,明天我让宫里的嬷嬷们到这里来排队,任你挑选。”高山云戏谑,“你要是不喜欢成熟点的,我就让年轻貌美的宫女过来。”
“女人是大麻烦,老子才不找呢,别说话,没看见老子在照镜子嘛。”老妖歪头道。
“让他自我陶醉一会儿吧,估计他几十年没照镜子了。”高山云摇头微笑,拉着东方紫薇和烟儿到旁边去了。
“云姐姐,你这几天有没有见北辰啊,不知他好吗?”东方紫薇忍不住问。“
“你呀,三句话不离北辰。我整天瞎忙活,也许久没见北辰了,今晚请他过来吃饭吧,你们两个正好也聚一聚。”高山云微微一笑。
“好啊,谢谢云姐姐。”东方紫薇抿嘴一乐。
高山云派人去礼部邀请北辰,她带东方紫薇到膳房去。上次做了蛋糕味道不错,这次她想试验一下做果冻,用特别的食物招待客人,顺便哄哄老妖这个老小孩。
晚上,东方煊回来时,看到师父这模样,都没认出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惊讶地说:“师父,你今天没发烧吧。”
“臭小子,是不是被师父英俊的相貌给惊呆了。”老妖扬眉,笑呵呵地说。
高山云忍不住发笑:“你师父自我陶醉一下午了,还没醒来呢。”她把下午扎头发的事情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东方煊暴笑:“师父,您太可爱了,这样好看多了。”
老妖抿抿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为了不给你丢人,师父才勉强自己改变习惯的。”
“我看你改变了后很高兴,一点也不勉强。”高山云回了他一句。
“破云彩,你会不会给别人留面子。”老妖皱眉吼道。
正说着话,北辰和东方紫薇高高兴兴地进来了,她早就在门外等着他了。
“这个小娃娃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比老子年轻时还俊美,和这个女娃娃很般配,正好凑成一对。”老妖口无遮拦地说。
东方紫薇小脸羞红了,北辰脸上波澜不惊,抬头先看了看姐姐,他眸子里瞬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愫。姐姐和东方煊并肩站来一起迎接他,像是夫妻俩在欢迎客人,而他就是个客人。
高山云趁机接着老妖的话题说:“北辰,你也到成亲的年龄了,你的亲人不在身边,姐姐可以给你操持婚礼。”
北辰苦涩一笑:“姐姐还没成亲,我怎么能赶在前面呢。”
北辰伤心地想,只有等姐姐成亲了,也许我才能死心吧。
他的话在东方紫薇听来,就如同给了她一个期限,只要云姑娘和六哥成亲了,她和北辰的婚事也就近了,她暗喜不已。
高山云还想说什么,北辰赶紧指着桌子上的果冻转移了话题。他好奇地问,“姐姐,这像水晶似的东西是什么呀,真漂亮。”
“是果冻,我和小公主今下午做的,很爽口,你和煊尝尝吧。”高山云笑着说。
“煊”,好亲切的称呼啊,北辰胸口一窒,失神地挖了一匙果冻放到嘴里,也没尝出什么滋味。
盘里的果冻被老妖全抢走了,他已经吃了两盘了,还没吃够,真是个贪嘴的老小孩。
席间,高山云特意安排北辰和小公主挨着坐,她则和东方煊挨着。两人不自觉流露出的恋爱中的甜蜜,灼伤了北辰的眼睛,他低着头,情绪低落。
东方紫薇见到他心中喜悦,热情地对他说这说那,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不一会儿,就喝了好几杯酒了。
高山云笑着说:“北辰,你学会喝酒了。”
“有时为了应酬,不得不喝几杯。”北辰淡然道。
“别喝多了,伤身体。”东方紫薇关心地说,语气像个嘱咐丈夫的小娘子。
“没关系,就当是慢慢练练酒量。”北辰不动声色地道。
高山云莞尔一笑,让他俩多待一会儿吧。她则专心和煊说话,顺便打趣老妖几句,老头儿在攻击几个精美的菜肴,顾不上和她斗嘴。
看到姐姐和六皇子在一起很开心,北辰也替姐姐高兴,只是他心里仍免不了有种苦涩感。一晚上,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本来酒量就不大,不知不觉中喝醉了。
饭后,东方紫薇派人用软辇抬着北辰送回家。看到他醉得一塌糊涂,她想想不放心,顾不上母妃的叮嘱了,她换上侍卫的衣服,出了宫送北辰回去。
老妖又拉着东方煊去练武了,高山云也喝了不少酒,想出去透透风,就慢慢走出了煊赫殿,当做饭后散步。
她没有睡意,沿着皇宫转了大半圈,行到大公主的宫殿外面,远远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跳墙进去了。
难道是刺客?高山云不放心,跟着飞身进去。黑影显然很熟悉地形,灵巧地转到了大公主的闺房,跳窗进去了。
高山云刚要呼喊有刺客,忽然听到房间里传出东方蓝樱喜悦的声音:“麟,我的郎君,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
高山云一惊,大公主竟然私会情郎,麟?难道是高玉麟,不可能吧。
却听得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蓝樱,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天啊!真是高玉麟的声音,他和大公主竟然混到了一起,太不思议了。大公主清高孤傲,怎么会看上高玉麟这个纨绔子弟?他可是有夫之妇,大公主怎么甘心当小三?
房间里响起男女急不可耐的亲吻声,高山云不好意思站在外面,欲要离开。听东方蓝樱幽怨地说:“没良心的,好几天没过来找我,是不是被家里美丽的娘子给迷住了?”
“怎么会呢,宝贝,我的心里只有你,对她我从来不屑一顾。从成亲到现在,我就没有碰过她一下。”高玉麟认真地说。
“真的吗,你有没有骗我?”东方蓝樱妖媚一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的心里只有大公主你一个人,此情日月可鉴,生死不变。”高玉麟用誓言般的语气表白着。
东方蓝樱“咯咯”笑着,带着几丝得意:“你娘子可是皇后的表妹,你不怕皇后知道了,惩罚你吗?”
“只要能和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蓝樱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呀?真想让你成为我的娘子,我们名正言顺在一起。”高玉麟央求道。
“这样不好吗,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太贪得无厌了吧,不要再说扫兴的话了。”东方蓝樱笑着回绝了他。
高玉麟不再说什么,接着房间里响起了宽衣解带的声音。
高山云摇摇头,飞快离开了。看样子大公主和高玉麟在一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公主绝对是受了刺激,否则怎么甘愿当小三。她不去正儿八经找个男人成亲过日子,却和有妇之夫鬼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高山云听说当时皇后反对小表妹杜淑莹嫁给高玉麟,想必杜淑莹现在肯定碍于颜面,没有将高玉麟尚未和她同房的事情告诉皇后,否则皇后不会听之任之。
高山云之前见过杜淑莹,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是个文静端庄的姑娘。她的丈夫不但冷落她,还背着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情,想想她也挺可怜的。
再怎么说,她是皇后的表妹,和煊有亲戚关系,高山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便想帮帮她。可是该怎么帮她呢,这件事很棘手,一不小心会弄巧成拙。还有,此事该不该和煊说呢?高山云边走边思考着。
东方紫薇把北辰送回家后,看到他醉酒后难受的样子,她让嬷嬷熬了醒酒汤,她亲自喂他喝下。又泡了温热的面巾给他擦脸,扶他躺下。
北辰府中只有一个做饭的嬷嬷和几个男仆,没有年轻的丫鬟,东方紫薇很欣慰北辰洁身自好,越发对他敬爱。
只是此时没有一个细心的人照顾他,让她很不放心。好不容易见他一面,她从心底里不舍得离开他。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留下来照顾他,反正她出来时已经嘱咐心腹侍女躺在她的床上,假装她睡着了。母妃有收藏奇珍异宝的嗜好,每天晚上忙着在内室中清点一遍自己的宝贝,一般不会过去查看的。
东方紫薇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端详着北辰俊美如画的容颜,心里充满了幸福感,每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北辰说起了梦话,他喃喃自语:“姐姐,姐姐,不要丢下我……”
东方紫薇并没有往心里去,云姑娘救过北辰的命,一直把北辰当弟弟,他们姐弟情深,北辰醉中呼喊她的名字也无可厚非。
只是东方紫薇多么希望北辰也喊她的名字啊,说明他心里也有她。
她深情地说:“北辰,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你也喜欢我吗,快告诉我呀。”
“姐姐……是你吗,我,我喜欢你。”北辰好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姐姐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说。
东方紫薇听了这话心中一惊,难道北辰喜欢云姑娘!“北辰,你醒醒。”她摇晃着北辰的肩膀,想问个明白。
“我喜欢你……小公主,是你吗?”东方紫薇的声音甜美清脆,北辰朦胧中听到了,下意识地说。
原来北辰说的是喜欢我,东方紫薇惊喜万分,酒后吐真言,终于听到了他的心声,她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