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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煊微笑着问:“云儿,你有什么好办法抓到海盗吗?”
“我在想明天可以找一艘豪华游艇,我们扮作富商,把海盗引出来。”高山云思索着说。
“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有一计——跟踪盐差,顺藤摸瓜。”东方煊勾唇一笑。
“哦,你是说盐差有问题。”高山云敏锐地问。
“我不能确定,只是猜测。海盗在本地猖獗了两三年,而南海知府却从未上报。去年改革奏折时,我严明了地方上的管理制度,对重要事情不得隐瞒,必须上情下达,畅通无阻。而南海知府却置若罔闻,这一点就很可疑。”东方煊睿智地说。
高山云脸色一沉:“去彩虹宫的头一天晚上,我和大公主在南海知府那里借宿了一晚,他的府第很豪华,一看他就不是个清官。南海距离京城甚远,所谓‘天高皇帝远’,他可以为所欲为。煊,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贸然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了。”
“云儿,你这样做也对,有些事情只要巧妙解决,坏事就会变成好事。你突然说出了我的身份,令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便会乱了阵脚。如果官府真的和海盗勾结,这几个盐差此时一定会去给海盗报信,我们正好可以跟踪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海盗的老巢,岂不更好。”东方煊舒眉轻笑。
“煊,本来棘手的事情到了你这里,一下子变得容易了,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高山云忍不住点赞。
“云儿,我本来就很聪明,是你没有发现罢了。”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高山云忍俊不禁:“嘻嘻,应该说你本来很谦虚,现在越来越高调了,我们快跟上吧。”
东方煊和高山云悄悄跟在官船后面,那几个盐差举着灯笼,向后望了好几次,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瞧他们做贼心虚的样子,高山云和东方煊更加确定他们心中有鬼,两条船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以他们的目力根本发现不了他俩。
官船特意绕了一大圈,才来到目的地,一个十分偏僻的荒岛。
为首的盐差突然张嘴发出一阵响亮的虎啸声,很快荒岛上传来了更加响亮恐怖的虎啸。
不一会儿,一个人像猴子似的敏捷的跑过来,跳到了船上。
为首的盐差对他小声说:“出大事了,六皇子来到了南海要抓海盗,这段时间你们千万不要出现,等风声过了我再通知你们。”
“六皇子,你上次不是说他早来南海了嘛,还没走吗?”此人惊讶地问。
“你无需多问,赶紧回去报信吧。”为首的盐差冷声催促。
“明白。”这人点点头,迅速回了岛上,飞快跑远了。
虽然两船距离较远,但高山云和东方煊还是听清楚了,东方煊身上一下子多了三十年深厚的内功,现在耳聪目明。
待官船走后,东方煊和高山云悄悄登上了荒岛。
东方煊谨慎地叮嘱:“云儿,刚才岛上的虎啸声好像是真老虎发出来的,我们小心一点。”
“如果是真老虎更好,我就上演一出女汉子打虎,然后把虎皮扒下来,我们一人做一件虎皮马甲。”高山云笑得一脸轻松。
“你呀,天不怕地不怕的。”东方煊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两人走了没多远,突然一道阴风吹来,刮起地上干枯的树叶,一阵粗沉厚重的咆哮声响起。高山云兴奋地说:“大虫来了,做好准备。”
她话音刚落,一只斑斓大虎凶猛地从草丛中跳起,张开血盆大嘴扑了过来。
两人向旁边一闪,老虎扑了空,怒得吼叫一声,声如洪雷,它钢鞭似的粗长尾巴一扫,卷起一阵尘土。
高山云取出缠在腰上的水蛇软鞭,“啪”一声缠到了老虎尾巴上,她戏耍似的笑道,“虎兄,看看你的钢鞭厉害还是我的软鞭厉害。”
老虎用力摆动了几下尾巴,挣开软鞭的束缚,它调转庞大的身躯,发出地动山摇的怒吼,更加凶猛地扑了过来。
东方煊急忙喊:“云儿,你退后,我来收拾它。”
高山云瞥见一群人影正向这边跑来,朗声说:“好吧,你收拾老虎,我收拾这些兔崽子。”
她举起灯笼,给他们照着明,看到一群额头缠着黑巾,上面绣着一个“盗”字的莽汉跑了过来。她忍不住扑哧一笑,这群海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猖狂跋扈的的东西,以为别人都怕你们不成。
“兀那毛贼,敢来爷爷的地盘上撒野,找死!”最前面的海盗凶狠地骂着跑过来,挥刀就砍向高山云。
“兔崽子,老娘今天教教你怎么欢迎远客。”她左手挑灯笼,右手握鞭甩过去。
一声鞭子的脆响后,是一声惨叫,为首的海盗被抽中了手腕,顿时骨头碎裂,大刀掉到了地上。
后面的海盗暗惊,这个女人好大的力气,他们一窝蜂似的扑过来。
高山云的水蛇软鞭灵巧如蛇狠狠地咬到海盗的身上,她出手毫不客气,鞭风所到之处,海盗的兵器纷纷落地,手骨碎裂,遍体鳞伤,瘫倒在地上。
高山云轻松一笑,歪头看东方煊时,那头猛虎已经被他打死了。她跑过去在老虎身上跳着,兴高采烈地说,“煊,你太棒了,你是打虎英雄。”
“你是捕兔豪杰。”东方煊呵呵一笑,看见又跑过来更多的海盗,大约三四十人,他目光森冷而语气诙谐,“云儿,你休息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兔子一窝端了。”
“嗯,你正好实践一下新学的武功。”高山云退到旁边,笑眯眯地看东方煊力战群盗。
这群海盗虽然武功还不错,但遇到东方煊就全蔫了,他深厚的内功,加上精妙的剑法,海盗们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多久就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被击败了。
高山云在旁边连连喝彩,为煊感到自豪,也被南海老妖感动,那个凶老头对煊真好。
东方煊用脚踩在一个受伤的海盗胸膛上,厉声问:“你们的头目是谁?说实话,要不然我就踩碎你全身的骨头。”说着,他的脚用力一碾。
“他,他在屋子里。”海盗吃痛,慌忙说。
“云儿,你看着他们,我去抓贼头。”东方煊唯恐海盗头子逃走,急忙向木屋跑去。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果然跑了,应该还没跑远,东方煊迅速向着荒岛另一边跑去。
现在一共有三个方向可以逃走,不知道海盗头子会朝哪个方向跑,东方煊停住脚步,凝神静听,听到北面有细碎的脚步声。
他拔腿追过去,海盗头子听到有人追赶,没命地向前跑。他熟悉地形,七拐八拐转到了海岛岸边,跳到泊在那里的一艘小船上,急忙划船逃走。
东方煊随后追过来,他踏浪飞掠,没几下就追上了海盗头子,跳到船上把此贼制住,拖了回来。
东方煊把海盗头子拖过来,扔到那群受伤的海盗旁边,他看到自己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心中大骇,知道大势已去,冷汗一个劲的冒。
转身瞧见为他们看守海岛的老虎死了,他踉跄着爬过去,扑到老虎身上,悲伤地哭着:“大虎,你死得好惨啊……”
“你这个临阵逃脱的东西,连畜生都不如,闭上嘴,像乌鸦叫似的。”高山云一鞭子甩到他背上,痛得他立刻止住了哭声。
高山云和东方煊把这些没死的海盗用绳子绑起来,把海盗头子提溜着,把屋子仔细搜了一遍,看到里面只有几十袋子私盐,金银钱财倒是没发现。
高山云冷厉审问:“你们把抢来的钱财藏哪里去了?”
“这旮旯都是些穷人,我们平时也抢不了几个钱,早就吃吃喝喝,逛窑子,打色子挥霍完了。”海盗头子苦着脸说。
“你们在海上为非作歹两三年了,我不信你们没有任何积蓄。”高山云盯着他问。
“在六皇子和女侠面前,小的不敢撒谎,我们都是些穷海盗,女侠不信可以把整个海岛都搜一遍。”海盗头子面不改色地说。
高山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他嘴中,冷笑道:“你服了我的七日断肠丸,如果你肯说实话,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否则七日后,你就会肝肠寸断,死得特别惨。”
海盗头子惊恐地说:“小的不敢撒谎,岛上确实没有钱财,请女侠明察。”
“明日天亮,我们再来搜岛,你先随我们去知府衙门。”东方煊威严十足地说。
为了节约时间,高山云和东方煊把海盗头子带到船上,边行船边审问。
高山云冷肃发问:“把你们和南海知府相互勾结的事情如实道来,要不然也不用等到七日后了,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山云把玩着手中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海盗头子的眼前晃来晃去,寒光一闪一闪的。
海盗头子脸上顿时变换了几种表情,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运动,终究是贪生怕死。
他胆怯地说:“姑娘饶命,我全都交代,我们和知府是利益共赢的合作关系,他让盐差给我们传递信息,我们把抢来的钱财分给他。”
“混账,这帮与海盗狼狈为奸的贪官污吏,东旭国的败类,我一定严惩他们。”东方煊生气地骂道。
高山云怒气冲冲:“原来盐差表面的认真负责,是为了查找哪条船上有钱财,好给你们通风报信,盐差借职务的便利,变相的抢劫百姓钱财,这帮畜生该杀。”
东方煊银牙紧咬,眼里怒气升腾:“把你们相互勾结的细节,一字不落地说一遍。”
海盗头子不敢不从,如实交代了和官府勾结抢劫钱财、倒卖私盐、杀人放火等诸多罪行,东方煊越听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海盗头子一刀杀了。
他加快了划船速度,到了岸边,从驿站牵了两匹马,和高山云带着土匪头子直奔知府官宅而去。
他怒火冲天,打倒守卫衙役,直奔内堂而去。
知府正在里面和那个为首的盐差及几个心腹密谋,盐差已经把六皇子要抓海盗的事情汇报给了知府。
东方煊一脚踹开门,脸色铁青地冲了进去,为首的盐差吓得慌忙喊道:“大人,大人,他就是六皇子。”
知府毕竟是个为官多年的老狐狸,强自镇静下来,跪到地上迎接:“不知六皇子深夜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了六皇子恕罪。”
“老贼,死到临头,还敢装模作样!”东方煊语气阴冷至极。
高山云随后押着海盗头子走进来,知府脸色大变,眼里满是恐慌。一来当日他为了巴结大公主,让衙役扮成铁蝎帮偷袭高山云,他怕她已经知道此事,来找他算账。二来看到海盗头子被绑住,很可能相互勾结的事情已经败露,他吓得脊背上冷汗直冒,打定主意拒不承认。
“狗官,和你狼狈为奸的海盗头子来了,朋友见面,还不起来打个招呼。”高山云冷冷嘲讽。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知府装模作样。
“这个老贼说他不懂,你跟他解释一下吧。”高山云冷笑着对海盗头子说。
“知府大人,我们的事情六皇子都知道了,你也快承认吧,争取宽大处理。”海盗头子尴尬地说。
“闭嘴,你这厮满嘴胡言,本官数次想剿灭你,却被你狡猾的逃掉了。今天你送上门来,本官要为民除害。”知府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架子上的刀,不顾一切地向海盗头子刺过来。
高山云揣了海盗头子一脚,把他踢飞,知府的刀刺了个空、
“放肆!你想杀人灭口吗,放下刀,要不然我现在把你就地正法。”东方煊满腔怒火。
“六皇子明察,这厮分明是血口喷人。”知府装出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狗官,他还没开始喷,你就沉不住起气了。”高山云盯着海盗头子说,“你看到了吧,他要杀你灭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刚才在路上交代的罪状一一道来。”
差点被知府杀死,海盗头子恼怒,说话更是毫不客气,把知府的罪状统统罗列出来。
知府被当面揭穿,脸色灰白,仍嘴硬地不肯承认,说土匪头子栽赃陷害。
高山云憋了一肚子气,恨死了这些披着羊皮的狼,祸害百姓的官府畜生。她拔剑猛地刺了为首的盐差一剑,阴沉道,“你多撒一句谎,我就多刺他一剑。”
这个狗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在狡辩,高山云又是一剑刺到了盐差身上。盐差抗不过去,捂着伤口痛叫:“大人,事到如今……你就快承认吧。”
“分明是你们背地里和海盗勾结,本官并不知情。”狗官妄想让手下替他背黑锅。
“海盗头子和你的手下已经把你证得死死的,你还敢狡辩,真是无耻刁横至极。”高山云非常愤怒,举剑就要杀了这个狗官。
东方煊急忙制止:“慢着!云儿,他需要押回朝廷三司会审,到时候他还不承认,会受尽十八般酷刑。”
“那我现在就让他先尝尝其中的一样酷刑。”高山云一剑狠狠地刺穿了狗官的胸膛。
他痛得浑身哆嗦,迭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东方煊让人把狗官所犯之罪详细记录下来,把奏折快马加鞭送往朝廷,稍后押解狗官进京。
东方煊查封了狗官的财产,高山云负责把抢来的钱财归还百姓。她还带人到海盗藏身的那个荒岛上掘地三尺,未曾找到钱财,也许真的被他们挥霍掉了。
东方煊则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其他有牵连的官吏衙役和一干海盗,重者杀头,轻者入狱,肃清了当地的不正之风。
自此,在南海猖獗两三年之久的大海盗团伙被清理干净,南海终于复归宁静。
南海知府一职尚空缺,朝廷一时半会儿不能派人过来,东方煊决定从南海就地找一个正直清廉的人当代理知府。
他对没有问题的官吏进行了考察,又深入民间听取了百姓的真实心声,最后确定了合适的人选。此人是一个小邑官,因为没钱给知府送礼,屡屡受到排挤,虽有才华,却无法施展。他口碑极好,与民秋毫无犯。
东方煊经过综合考察后,临时任命他为南海的代理知府。此人感恩戴德,愿誓死效忠朝廷,为南海民众造福。
东方煊欣慰地勉励了他一番,如果全国所有的官吏都是为民造福的清官该多好呀。
高山云让屠夫把虎皮完好无损地扒下来,清理干净后,让本城手艺最好的裁缝给她和东方煊一人做了一件虎皮马甲,穿在身上既暖和又好看,野性十足。
“云儿,我们俩现在穿着一样的衣服,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东方煊一脸幸福。
高山云暗道,敢情这成了情侣装了。她抿嘴一笑:“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猎户家的打虎兄妹。”
“好妹妹,让哥哥抱一抱吧。”东方煊狡黠一笑,张开双臂说。
“煊,你变坏了。”高山云小脸一红,往后倒退。
“是你让我变坏的,是你太美了,我心中忍不住生出邪恶的念头。”他勾唇邪邪一笑。
“哎呀,我看你是被老妖给教坏了。”高山云嗔笑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