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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老妖神神秘秘的把东方煊带进了山洞中。
步惊鸿目光复杂地看着高山云,声音低沉:“丫头,皇宫里处处凶险,我很担心你。”
高山云微微一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吧,你也要保重啊,山不转水转我们终有再见面的时候。”
“丫头,你随我去魔教吧,过逍遥快乐的生活,比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强百倍。我可以让你当魔教的副教主,甚至是正教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步惊鸿语气真诚,眸子里燃烧着希冀的火苗。
“妖孽,你真慷慨呀,魔教教主之位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你就这样轻易的拱手相让。”高山云嫣然一笑,语气轻松地说。
“我们是好哥们,我的便是你的。”步惊鸿慷慨而言。
“我欠你的恩情已经堆成了一座大山,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可不敢再往上叠加。”高山云委婉拒绝,而后抱拳道,“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步惊鸿心中黯然:丫头,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这种回报,而是你的爱,注定终其一生,我也无法得到。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如果我让你现在和我回魔教呢。”
“抱歉,我得陪着煊回皇宫,他现在势单力薄,我要助他一臂之力。高山云歉意地低声说。
步惊鸿酸涩忧伤,知道无法勉强她,他强忍着即将分别的浓浓不舍,叮嘱她:“丫头,彩虹宫宫主武功深不可测,诡计多端,你回到皇宫后,一定要小心防备着她。”
“嗯,我知道了,那个白莲花一定会帮着东方烨算计煊,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高山云凝重地点点头。
步惊鸿把心一横,不得不接受她要离开的现实,他慢慢转身,向后面的近身侍卫招招手。侍卫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恭敬地递给高山云。
步惊鸿淡淡地说:“丫头,你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高山云好奇的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把熟悉的剑,她讶然道:“这不是我的璃虎剑吗?”
她上次为了筹钱给穷苦百姓买煤,把璃虎剑卖给了京城的一个富翁。后来东方煊想把剑给她买回来,富翁说剑被一个外地人用两倍的重金买走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它。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剑,抽开剑鞘,赫然发现剑身寒气森森,刃如霜雪,比以前更加锋利,还透着一股清莹如月的光芒。她心中疑惑,这是她的璃虎剑吗。
步惊鸿解释道:“丫头,我找了天下最好的铸剑师,把你的璃虎剑重新铸造了。它现在变成一把真正的极品好剑了,美人如玉剑如虹,只有这样的好剑才能配得上你。”
“它怎么会在你手中,那个买剑的外地人是你的人吧。”高山云笑着问。
“对,他是魔教弟子,他买到剑后献给了我。本来我想留下做纪念的,现在看到你手头上没有合适的剑,还是物归原主吧。”步惊鸿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苍凉。
“我已经把它卖了,现在他是你的,我怎么好意思要。”高山云急忙推辞。
“那你就用一样东西和我交换吧。”步惊鸿静静地说。
“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块岐山玉佩,可以吗?”她说着去解腰上的玉佩。
“我不稀罕珠宝玉佩,我只要一把你常用的柳叶飞刀。”他深眸明澈。
“那怎么行呢,柳叶飞刀太普通了,随处可见。”高山云不想占便宜。
“我就要这个。”步惊鸿像个小孩子似的,伸着手执意要柳叶飞刀。
高山云只好从袖中拿出一把飞刀放到他手中,步惊鸿抿嘴一笑,“只要刻上字,就不普通了。
他用匕首的尖头在柳叶飞刀的刀身反正两面各刻上“云”和“鸿”两个字,他笑嘻嘻的说,“丫头,你看,这把飞刀上现在刻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变得非常有纪念意义了。”
“你呀,用一把好剑换了一把小刀,亏大了。”高山云摇头轻笑。
“我赚大了,这把小刀携带更方便。”步惊鸿把柳叶飞刀视若珍宝,放到衣服里,贴近心口的位置,永远珍藏着,如同丫头永远在他的身边。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高山云心里很过意不去:步惊鸿,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她只盼着这次分别后,他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女人,拥有美满幸福的婚姻。
南海老妖和东方煊从山洞里走出来,东方煊容光焕发。
高山云打趣道:“老头儿,你给宝贝徒弟偷着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就不告诉你,馋坏你。”老妖故意逗她。
步惊鸿看到老妖有些疲倦,相反东方煊则神采飞扬,他急忙问:“老前辈,你是不是给他传内功了?”
“小魔头,什么也瞒不过你,我刚才把三十年的功力传给了徒弟。”老妖很舒心地说。
东方煊和高山云同时惊讶,东方煊着急说:“师父,原来你刚才是给我传内功,我不能要你辛苦修炼的内功,会损伤你的身体,师父,你快收回去吧。”
“好徒弟,师父只给你传了三分之一的内功,怕你一下子承受不了,师父的身体不受影响。这内功传出去了,是无法收回的,师父希望你变得更强大。”老妖语重心长地说。
“师父,我真的不能要,你想想办法收回吧。”东方煊急得抓住师父的胳膊请求。
“别说了,你存心惹师父生气是吧,快走吧,师父不想看到你这个没良心的徒弟。”老妖故意生气地怒斥,赶着东方煊走。
高山云知道三十年的内功有多么宝贵,也知道老妖对东方煊有多么好,她为之感动:“老头儿,你多保重。”
“老子死不了,告诉你,小云彩,老子的徒弟现在武功高强了,你甭想再欺负他。”他凶巴巴地警告高山云,相处时间久了,南海老妖现在称呼她“小云彩”。
“敢情你传他内功是防着我呀。”高山云嘟着嘴说。
“有你这个凶悍的女人在我老实的徒弟身边,我当然不放心了。”老妖瞪了她一眼。
“师父,我忙完了,就回来看你。”东方煊临别依依不舍地说。
“快走,别磨叽了,早去早回。”老妖没好气地说。
高山云向步惊鸿和南海老妖挥挥手,老头儿气鼓鼓的,不搭理她。
就要和丫头分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步惊鸿控制不住离愁别绪,追过去说:“丫头,我护送你们去京城吧。”
南海老妖强硬地拉住他的胳膊,毫不客气地责怪道:“我徒弟现在很厉害了,不需要你的护送,你去当大灯笼,不嫌碍眼呀。”
步惊鸿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丫头和东方煊坐船远去。直到水路拐弯,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离别的伤痛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南海老妖看到步惊鸿悲伤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这一个多月来,他看明白了,徒弟和小云彩两情相悦,小魔头是无果的单相思,长痛不如短痛,必须让小魔头快点清醒过来,走出这段感情。
他说话毫不留情面:“小魔头,她已经走远了,你也快醒醒吧。天下比小云彩好的女人多得是,你干嘛非在一根树上吊死,以后别想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了。”
“不许说她坏话,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步惊鸿声音沙哑。
“傻小子,她根本不爱你,你苦恋个啥劲呀。还是赶紧振作起来,回魔教去干正事吧,别辜负了你太师父对你的期望。”南海老妖一针见血地说。
“你非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步惊鸿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但要撒盐,还要替你太师父狠狠地教训你!你如果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不务正业,很快彩虹宫就会取代你们魔教在武林中的地位,成为最大的门派,说不定还会灭了魔教。”老妖严厉地说。
“敢灭我魔教的门派,还没诞生呢,只要有我在,魔教永远是天下第一。”步惊鸿抬起头,冷峻倨傲地说。
“这还差不多,快收拾行李,回去吧。”老妖见激将法有点效果了。
步惊鸿突然想起来什么,紧张地问:“老前辈,你练的是邪派武功,你的内功传给东方煊,那他岂不是也要变得邪气了,他会不会脾气变得暴躁凶狠而欺负丫头?”
“你还是一心想着小云彩,正是因为担心我的宝贝徒弟走上邪路,我只给他传了三十年的功力。他肯定会有一些变化,但他本性善良,为人正直,我相信他不可能变得凶狠,只会比以前更加霸气。而他身上欠缺的正是霸气强悍,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激烈的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老妖慢条斯理地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也很希望东方煊变得强大,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丫头。听老前辈的意思,是不强迫他回山洞了?”步惊鸿听出了老妖的弦外之音。
“他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辉煌前途,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禁锢在狭小的山洞中。我发现收了这个徒弟后,我的心再也狠不下来了,咳,老子亏大了。”南海老妖带着几丝自嘲,几丝气恼,飘然离开了。
步惊鸿神色变得坚毅,向恭候在远处的手下传令:“回魔教!”
高山云和东方煊特意划船从彩虹宫的附近经过,顺便听听彩虹宫的动静。
行到彩虹宫的海岛前面,早有一艘用五颜六色绸缎装饰的大船等在那里了。为首的大弟子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小女子率彩虹宫几位弟子恭迎六皇子。”
东方煊和高山云对视一眼,不知道彩虹宫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东方煊把小船靠过去,和高山云跳到大船上,冷淡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六皇子的身份是宫主告诉我们的,宫主临行前吩咐我们在这里恭迎您,说您早晚会从彩虹宫经过。”大弟子口齿清晰地说。
“你们宫主倒是料事如神啊,拦下我们有事吗?”高山云语带讥讽地问。
“宫主让我们给六皇子备下了路上用的东西,聊表心意,请笑纳。”大弟子微笑着说。
“无功不受禄,心意我领了,东西不能要。”东方煊客气而疏离。
“宫主已经嫁给了八皇子,和六皇子成为一家人了,特备下一点微薄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六皇子莫要推辞,免得宫主责怪我们办事不力。”大弟子招招手,立刻有两个女弟子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呈上来。
大弟子优雅得体地说,“大的礼盒中是金银珠宝,送给六皇子在路上当盘查,小的礼盒中是彩虹宫深海里的特产——彩虹花,请六皇子收下。”
一个女弟子把装金银珠宝的礼盒递给高山云,东方煊冲她摇摇头,高山云会意,她本来也不想要彩虹宫的东西,白莲花无事献殷勤,定然没安好心。
高山云风趣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我怕还不起利息,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女弟子往前送了两次,被高山云拦下了,她似笑非笑地说,“别在船上推推搡搡了,免得把珠宝掉到海里去。”
大弟子见好就收,装作无奈对同伴说:“拿回去吧,既然高姑娘执意不肯要,我们只好等宫主责罚了。”
她说着把小锦盒拿起来,往东方煊手中送,热情地说,“彩虹花是我们的特产,这个六皇子就不要推辞了。”
她手上运了四五成功力,把锦盒压到东方煊手中,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来,把锦盒推回去。大弟子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把功力运到十成,企图压制东方煊,却感到像推到一面坚硬的墙上,纹丝不动。
东方煊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双手猛然一拉一推,大弟子被一股强大的掌力击落到了水中。看她狼狈的样子,高山云忍不住笑出了声,活该,不自量力的东西。
几个女弟子气愤地攻向东方煊,要替大弟子报仇。
大弟子从水里探出头来,吐着水,含混不清地说:“住手,不许无礼,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
女弟子收敛了眼中的怒气,过去把大弟子拉到船上来。
大弟子擦着脸上的水珠,仍装作好脾气地说,“六皇子好大的力气,把我闪到水里了,这彩虹茶还请六皇子收下,要不然我们没法跟宫主交差。”
“既然你如此诚心,我们怎么好意思不要呢,这是茶钱,赏给你们了。”高山云掏出一块碎银扔到了船上。
她拿起锦盒,和东方煊跳到了小船上,留下被气得鼓鼓的女弟子们。
大弟子惊骇地说:“速飞鸽传书告诉宫主,他的武功比预计的还要高。”
高山云眉开眼笑,赞道:“煊,你刚才的动作真漂亮,大快人心。”
“她想试探我的功力,我索性让她试个明白。”东方煊语气中带着冷厉。
“彩虹宫的消息很灵通呀,知道你跟着南海老妖习武,他们今天定然会把你内功深厚的事情传给京城里的白莲花,她和八皇子一定会有所戒备。其实我刚才在想,你完全可以骗骗他们,装作内功低微的样子。”高山云沉静道。
“没有必要,我不喜欢虚伪,我也不怕别人知道。”东方煊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充满威严。
“好样的!”高山云感觉他今天好像哪里变了,她舒眉一笑,“我用热水泡一壶彩虹花你尝尝吧,这种茶味道很特别,很好喝。”
“云儿,你之前喝过吗?”他随口问。
“嗯,八皇子曾经请我喝过彩虹茶。”高山云如实说。
“哦,是在他成亲那日吗?”东方煊清眉一挑,眼神中闪过一道微光。
“不,是在白莲花招亲的头一天晚上。”高山云把那天晚上听斗笠男弹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东方煊眉头皱紧,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山云一眼:“云儿,八弟在和宫主确定关系之前,以那样的一种方式是斩断心中对你的爱恋。”
“煊,你说什么呢,人家现在都成亲了。”高山云嗔道。
“云儿,自从在皇宫中和你分别后,一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知道八弟他喜欢你,我也听说昊天国师曾言八弟是天生的龙命,而你俩有夫妻缘。现在八弟成亲了,你难道没有一点遗憾和不舍吗?”东方煊一双深沉的眸子直直地锁住她。
“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我对八皇子从来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哪里会有遗憾和不舍呢。”高山云正色道。
“云儿,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回到皇宫后,你难免常常遇见八弟,你一定要和他撇清关系,否则很可能会卷入是非的漩涡中。”东方煊目光深邃而复杂。
“你多虑了,我自有分寸。”高山云有些不悦,他今天怪怪的,说话有些不中听,他是在怀疑我吗。
“云儿,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会被卷入残酷的宫斗中。我越来越明显的察觉到八弟在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而父皇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以后他很可能会成为太子。虽然我一直很相信八弟,但在赫赫的皇权面前,骨肉相残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一定容不下我这个前太子,而你也会受到牵连。云儿,也许这次我不该把你带进宫去。”东方煊眸底流淌过一道阴暗的厉色。
“煊,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高山云疑惑地问。
“我以前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我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乱乱的,烦躁不安。”东方煊微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
“我不怕危险,我要留在你身边,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你。”高山云坚毅地说。
东方煊威严铿锵地说:“云儿,就算舍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护你周全,我也绝对不会任人宰割……”
他只觉得越发心神不宁,好像体内有一股真气在乱窜,可能是师父传给他的内功没有完全融合。他急忙运功调理,慢慢平复了这股真气。
高山云意识到煊今天的反常,可能是受了南海老妖三十年内功,产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