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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水洞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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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南海老妖拖着东方煊练功,一直到凌晨看他累得实在睁不开眼了,才让他睡了两个时辰,早晨又吆天喝地的把他叫起来了。

    高山云气恼的跑过去说:“老妖怪,你真恶毒,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你把人累坏了,还怎么练呀。”

    “女娃子,别对老子大呼小叫的,小心老子掐死你。我是为了徒弟好,不用你多管,快去给我们爷俩做饭。”南海老妖把尖爪一伸,恶狠狠地吓唬她。

    “就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师父,把徒弟往死里整,人要休息好了才有精神。”高山云怒道。

    “我不是想让他多学点东西嘛,我的良苦用心你懂不懂?”南海老妖理屈词穷地强辩。

    “欲速则不达,你懂不懂?”高山云冷冷回了他一句。

    “云儿,别说了,我不累,我愿意练。”东方煊微微一笑,他的样子有些憔悴。

    南海老妖喜得呲牙咧嘴:“还是我的徒弟好,理解师父的苦心。”

    高山云惊讶得把东方煊拉到一边:“煊,你是不是累糊涂了,你应付这老家伙几天就行了,不用这么拼命。”

    “云儿,我是真心喜欢练武的,你武功那么高强,我望尘莫及。昨天你遇到了危险,我却帮不上你,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才有能力保护你。”东方煊由衷地说。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跟老妖怪学邪门武功吗,我怕他把你教坏了。”高山云心中感动。

    “他的武功种类很杂,我跟他学的都是正派武功。从昨天的练习中,我发现他武功非常高强,世上罕见,他很用心的教我,我当然要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东方煊认真地说。

    “可是,你才睡了两个时辰,这样高强度的苦练,我怕你累坏了。”高山云心疼的望着他。

    “没事儿,勤能补拙,我只有加倍努力,才会取得更大的进步,我先过去了。”东方煊轻松一笑,向她摆摆手。

    南海老妖在里洞中听得心花怒放,老子真是找了个好徒弟,自己知道努力,不用拿小鞭子赶着。

    步惊鸿昨晚一直在山洞外面,魔教弟子搭了几个帐篷,暂避风寒。他听到高山云清脆的声音,知道她没事儿,虽然暂时不担心她的安全了,可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她的煞气就会发作。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进去,把克制煞气的灵药给她才行。

    他让魔教弟子快去找几个铁匠,带上工具过来,试试能不能把玄铁门凿开。他也知道希望不大,权且一试吧。

    南海老妖凶巴巴地喊:“女娃子,你也别闲着,快做早饭去,别把我的宝贝徒弟饿坏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的厨房里连一粒米都没有,昨天的海鸟也吃完了,老妖怪,你让我拿什么做饭?”高山云生气地说。

    “笨呀,你自己不会想办法找点吃的出来。”南海老妖白眼一翻,态度很不友好。

    “那就赶紧放我出去,我去岛子上打个鸟,钓个鱼什么的。”高山云觉得正是个走出去的机会。

    “狡猾的女娃子,你想趁机逃跑,不许出去。”南海老妖声音狰狞,不肯放她出去。

    “你存心难为人,不让我出去,你的山洞里穷得连只蚂蚁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儿找吃的。”老妖怪太黑了,高山云怒冲冲地说。

    “闭嘴,别影响我教徒弟,自己去找。”南海老妖气势汹汹。

    切,我能有什么办法。高山云眼珠一转说:“你是妖怪,可以喝西北风,你徒弟不吃饭,可就没劲跟你习武了,你看着办吧?”

    “你啰里啰嗦像老婆子似的,真烦人,老子的洞里什么都有,我带你俩过去见识一下。”南海老妖不耐烦地跑出来,傲然向前走去。

    难道老妖怪还有什么存货,高山云和东方煊随他往山洞里面走。

    他不知摁了何处的机关,一道厚重的石门打开,里面竟还有一个山洞,曲曲折折的,像走迷宫似的。

    行了一段距离,出了洞中洞后,听到一股潺潺流水的声音,高山云举目四望,前面居然还有一个水洞,真是太奇妙了。

    一座铁索木桥将旱洞和水洞连接在一起,这里豁然开朗,别有一番天地,鲜花盛开,水雾缭绕,感觉像进了桃花源似的,和昏暗的旱洞反差太大了。

    高山云和东方煊对视一眼,都感到新奇和惊讶。南海老妖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生出一种自豪感:你们断然想不到老子的府第会美如仙境吧。

    过了木桥,高山云走近了欣赏着,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水洞的右边繁花似锦,温暖舒适,满眼春夏的美丽景象。

    而由一道石头屏障隔开的左边却冰封霜冻,寸草不生,完全是三九严寒的冬天景象。同在一个山洞,冰火两重天,对比竟如此明显。

    高山云和东方煊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奇异的景象。

    南海老妖得意地说:“徒弟,就算在皇宫中,也没有师父山洞中这样的冬夏美景共赏图,你要是喜欢,就天天住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狡猾的老妖趁机劝东方煊留下来陪他,高山云用遗憾的语气说:“如果这里没有老妖怪,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臭女娃子,老子又没让你留下,这里不欢迎你。”南海老妖凶横地瞅了她一眼。

    高山云顾不上跟他斗嘴,她看到左右两边各有一汪水泉,上面升腾着不一样的水汽。

    她先走到右边蹲下仔细看,泉水汩汩翻腾着,热气袅袅,像个温泉。她伸手轻轻试了一下,水很热,烫手。热气弥漫在四周,空气湿润,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右边繁花似锦的原因。

    走到左边立刻感到冬天般的寒冷,一下子让人难以适应,泉水上面冒着白色的寒气。高山云把手伸进去试了试,冰冷彻骨,敢情这是一个寒泉。

    温泉和寒泉并列于一个山洞中,还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怪不得南海老妖选了此处安家呢,景和人都是一样的怪。

    南海老妖得意洋洋的向东方煊介绍着:“徒弟,右边这个是珍稀温泉,泡之可舒筋活络,左边这个是千年寒潭,泡之可强身祛病。这两汪泉水都能使人功力大增,作用胜过灵丹妙药百倍。师父已经一百多岁了,身体还这么硬朗,全得益于泉水。”

    “你一百多岁了?”东方煊和高山云不约而同惊讶地问。

    “怎么,你们看不出来,这说明老子保养得好。”南海老妖嘿嘿一笑。

    在古代百岁老人并不多见,高山云端详着南海老妖,他脸色红润,看面容顶多六七十岁,没想到竟过百了,还真是个老妖怪呢。

    高山云柳眉一挑道:“怪不得你这么着急要把武功传授给煊,原来是担心年纪大了,怕把武功带进坟墓去浪费了。”

    “老子要活到二百岁,先把你这个女娃子给熬死了,我徒弟这么老实,可不能娶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南海老妖不悦地吼了她一句。

    “老妖怪,你……”高山云刚要戏谑他几句,突然觉得体内煞气猛地冲上来,令她的身体一阵剧痛,不觉“哎呦”出声。

    “云儿,你怎么了。”东方煊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过去扶住她,担心地问,“是不是你体内的煞气发作了?”

    “嗯。”高山云痛苦地皱着眉头,今天是十四,明天才是十五月圆夜,煞气怎么会翻腾得这么厉害,难道提前发作了。

    南海老妖“呼啦”飘过来,用尖尖的爪子一把抓住了高山云的手腕。

    “不要伤害云儿。”东方煊想把老妖的爪子拿开。

    “别动,我给她试试脉。”南海老妖沉声道。

    南海老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紧锁着眉头,他感到奇怪极了。他搭脉试探到女娃子的体内果然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可除了煞气之外,他还隐隐察觉到有两种意念同时存在,好像她的身体内有两个灵魂。

    他眼睛一瞪,讶然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没空跟你斗嘴。“高山云忍着痛,恼火地说。

    “你还出言不逊,你没看见云儿很难受吗。”东方煊怒道。

    南海老妖突然抓紧了高山云的手腕,转身带着她向前飞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云儿!”东方煊大惊。

    南海老妖带高山云飞过小桥,来到了旱洞洞口的位置,才放下她。

    高山云生气地骂道:“老妖怪,你抓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

    “你现在有力气骂人了,是不是感觉好些了。”南海老妖斜睨了她一眼。

    高山云这才发觉刚才还翻腾的煞气突然停止了,她很奇怪。

    “你体内的煞气属阳,你刚才在温泉旁边,它受到感应,所以翻腾起来了。女娃子,刚才老子是帮了你。”南海老妖不紧不慢地说。

    “不用你帮,我不想欠妖怪的人情。”高山云根本不领情。

    “你体内的煞气多长时间了?”南海老妖抿着眉毛问。

    “几个月。”她漠然道。

    “哦,几个月还有的救,老子有办法帮你解除煞气。”他咧嘴一笑,眼神有些复杂。

    “你会这么好心才怪呢。”高山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身上的煞气除了老子,普天之下无人能解,你拖得时间越长会越痛苦,甚至会危及生命。”他表情夸张地说。

    东方煊着急地喊:“云儿,你等等,既然他有办法帮你解除煞气,你就听他的吧。”

    “徒弟,她的煞气要解除很麻烦,说不定会把师父的半条老命给搭上,我不会无缘无故救她的。”南海老妖为难地说。

    高山云转身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交换条件?”

    “老子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我的好徒弟留在山洞里跟我学武功,陪我安度晚年,我就救你。”南海老妖有些期待地说。

    “哼,我猜你肯定会提这个无礼的要求,让煊陪你这个老妖怪住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禁锢他的一生,亏你能想得出来,没门。就算我被煞气折磨死了,也不用你救。”高山云语气冰冷而坚定。

    “云儿,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答应他。”东方煊一心只想救她。

    “不要说了,我们走。”高山云气呼呼地拉起他就走。

    南海老妖在后面狡诈地笑了笑:倔强的女娃子,等明天你煞气发作,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看你求不求我。就算你能坚持住,我的徒弟也会因为心疼你,迫不及待地主动答应我的要求。

    这一闹腾把来水洞的正事给忘了,南海老妖从千年寒潭里叉上几条通体雪白的鱼,提回去让高山云做烤鱼。

    这鱼的味道特别鲜美,食之神清气爽。老妖说是寒潭雪鱼,滋补圣品。

    无论东方煊怎么劝高山云,她就是不肯让老妖给她解煞气,不让东方煊答应他无礼的条件。

    步惊鸿找的工匠在外面“嗤啦咔嚓”地忙活了半天,可该死的玄铁门还是丝毫没变样,凿不透,刺不穿。

    南海老妖像戏耍似的让步惊鸿在外面倒腾,他充耳不闻,只管拉着东方煊在里洞练武功。

    步惊鸿才不会放弃呢,门没有办法打开,那就凿山洞,仗着人多力量大,不信凿不穿石头的山洞。

    听到山洞被凿击挖掘的声音,南海老妖才有些慌了神,气冲冲地跑去怒骂:“小魔头,你敢挖坏老子的府第,老子把你们所有人都灭了。”

    步惊鸿讥讽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把门打开,只要你放了丫头,我绝不与你为敌。”

    “我快被那个女娃子烦死了,可不能让我的宝贝徒弟娶她,等过了明天,我就把她扔出去,你把她赶紧带走。”南海老妖烦恼地说。

    “为什么要过了明天?”步惊鸿不解地问。

    “明天晚上老子要帮她解除煞气,为了宝贝徒弟搭上我半条老命,我容易吗我。”南海老妖滑稽地诉苦。

    “你知道丫头身上有煞气,你真的有办法帮她解除?”步惊鸿有些惊喜。

    “老子办法多得是。”南海老妖自负地说。

    “我这里有压制煞气的灵药,可以给你起到辅助作用,你把门打开一道缝,我递进去。”步惊鸿想让事情更有把握一些。

    “用不着,你的这些破烂玩意治标不治本,等老子的好消息吧。在这之前,你要是给老子凿坏了墙,影响了老子救人,后果自负。”南海老妖粗暴地说。

    “如果你能帮云儿解除了煞气,我整个魔教任你差遣。”步惊鸿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要一群废物干什么,我只要一个徒弟即可。”南海老妖根本不稀罕。

    步惊鸿陷入了喜悦和激动中,连魔医都束手无策的煞气,没想到南海老妖能解除,以后丫头就不用受苦了。他同时又很担心,若是老妖欺骗他,丫头明天就惨了,他心中忐忑,最后只能选择了相信南海老妖。

    转眼到了第二天的月圆之夜,洞里洞外所有的人开始紧张起来。

    步惊鸿冷峻坚毅地站在海风中,如同这面巍然屹立的天外玄铁,所有的魔教弟子肃立在他身后,同样感受着压抑的气氛。

    东方煊从傍晚时,不管南海老妖怎么强迫,他弃了练武,专心陪着高山云。他把自己微弱的内功注入她体内,多少为她增加一点力量。

    煞气发作时,高山云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东方煊心急如焚,南海老妖则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凳上,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高山云拉着东方煊的手,不让他去求老妖怪,她宁愿痛死,也不要他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埋葬在这个鬼地方。

    东方煊又怎么忍心看她如此痛苦,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更痛苦的煎熬。

    他不顾高山云的反对,毅然对老妖说:“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好徒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记住今天的话,你以后不能食言。”老妖料定是这个结果。

    “放心吧,男儿一诺千金。”东方煊声音响亮地说。

    “好,我这就救她。”南海老妖心中喜悦,终于拐到了一个好徒弟。

    “煊,千万不能答应他。老妖怪,我死也不用你救。”高山云冷汗直冒,吃力地说着。

    “他已经答应了,现在由不得你了。”南海老妖抓起高山云就向山洞里面走。

    她已经被煞气折磨得有气无力,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人宰割。

    东方煊在后面紧张得跟着,他心里忐忑不安,希望老妖能真的帮云儿度过这一劫。

    南海老妖带着高山云到水洞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抛到了温泉中。

    这个温泉的水特别烫,高山云像掉进了一口大锅里,快要给煮熟了似的。那股煞气发作得更猛烈,翻江倒海般撞击着她的身体,好像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的骨头都撞碎了。

    高山云只觉得身体里面迅速膨胀,像要爆炸了似的,她难受极了,双手胡乱挥舞,一股强大的气流“咔嚓”震碎了一块大石头。

    她力量的极限被激发出来后,顿觉全身瘫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