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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羽知道戚淮有心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拆穿莫悠的身份并非真正的高菁菁,握着莫悠的手,脸色不变的回答道:“是的,菁菁的确不会画画!”
“秦将军,谁都知道将军夫人画技了得,你这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眼前的高菁菁并非真正的高菁菁……”戚淮乘机道出自己的怀疑点,顿时旁边已经有大臣开始议论。
就在戚淮以为秦白羽已经迫不得已要承认莫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秦白羽笑道:“非也,我只是说菁菁现在不会作画,并不代表什么。既然你步步紧逼,我也只好实话实话,菁菁在一次我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候,伸手帮我挡了一刀,自此我才躲过一劫,菁菁的右手也因此受了伤,不能握笔,后面更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而失忆,再接二连三的打击后,菁菁将自己作画的事情忘得七七八八。怒在下不才,没有保护好菁菁,才让有心人有可乘之机,菁菁受伤后,我也深感自责和惭愧,故而封锁了消息,也不准任何人向菁菁提起以前的事情,这作画的事情,更是无人再向她提及,久而久之,被遗忘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你说呢,戚淮大人。”
眼看假冒的高菁菁就快要原形毕露,被秦白羽这样一诡辩,戚淮气的大呼:“荒谬,简直太荒谬了,即便是再遗忘,长期的习惯和身体的技艺也是一个人的本能,怎可能说忘就能忘得呢?秦白羽你一再狡辩,也不能改变事实,皇上,面前的高菁菁不是不会画画,而是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高菁菁,你,还有你秦白羽秦将军,你们都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听后,觉得很不可思议,“戚淮,污蔑将军府可不是儿戏,你可有真凭实据?”
戚淮得意的说到:“那是自然,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会在朝堂之上公布,正是此事非同小可,才有心将事情公布于众。来人那,将真正的高菁菁带上来。”
片刻之后,一面容清丽的女子盈盈婉婉的走上来,对皇上行了大礼之后,便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别人不认识,莫悠和秦白羽自然知道是谁,她才是真正的高家小姐——高菁菁。
戚淮上前说道:“此女正是真正的高菁菁,而那个是假冒的,皇上一问便知。”
皇上让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来,又问到:“秦将军,你可认识此人,戚淮说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高菁菁,可有此事?”
“回皇上,此女是谁,微臣并不认识。我只知道,站在我身边的高菁菁才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值得我一生珍惜的人。戚大人,你突然找来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冒充的妻子,意欲何为,还有,你一而再的挑拨我夫妻的关系,又是何用意,让人不得不怀疑你心怀不轨,意在污蔑我将军府。”
“皇上,这确实是真正的高菁菁,在下所说句句属实。”
“皇上,高菁菁就是货真价实的高家小姐,微臣斗胆恳请您让菁菁的父母殿前认女,还菁菁和我秦府一个公道,以正视听。”
“好,这个主意不错,我也赞成,哪有父母不认识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微臣也同意。”
“准奏!”皇上见一波三折,两方都坚持自己的观点,场面有些激烈。于是默许了秦白羽的请求,宣高菁菁父母觐见,希望可以尽快水落石出。
只要高家承认这真正的高菁菁是他们的女儿,那就坐实了秦白羽的欺君之罪,到时候看秦白羽还怎么狡辩,整个将军府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戚淮见目的快要达到,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莫悠自知在劫难逃,担心连累秦白羽和将军府,手心有些冒汗。倒是秦白羽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处理好。
不多时,高家父母就到了殿前,惶恐的跪了下去。
皇上问道:“不必惊惶,只是请两位辨别一下,你面前的两位姑娘,谁才是你们的女儿高菁菁。”
一左一右两女,分别是莫悠和高菁菁!
莫悠站的笔直,她已经习惯了风口浪尖上的生活,也随时做好了终结的准备。
高菁菁不敢抬头,却也不能不抬头,面对年迈的双亲,也是什么也不能说,不能认。认就是害了高家,害了所有人,她只是一颗棋子,陷害将军府的棋子。
高父突然被皇上宣召,心里很是惶恐。在来的路上,也大概猜到此行所谓何事,莫悠是从高府嫁出去的“女儿”,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代表的是高菁菁。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莫悠不是高菁菁的事情,只能是高家的秘密,若事情被揭发,那整个高家乃至秦府就犯了欺君之罪,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为了保住一家老小,也为了不波及秦府,早就商定此事,一旦事发,只承认莫悠才是高菁菁。
“回禀皇上,她才是我高家的女儿!至于另一个姑娘,在下确实不认识。”高父指着的方向,正是莫悠。
莫悠这才松了一口气,望向一脸镇定的秦白羽,仿佛他一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下一喜,倒是把戚淮给诓进去了,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高菁菁虽又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心里一紧,自己终究是被遗弃了。
“你,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女儿?”戚淮见高家竟然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中了秦白羽的圈套,顿时气急败坏。
“是的,在下句句属实,不敢撒谎。”高父回答道。
“戚大人,我岳父已经承认,这位才是真正的高菁菁,是高家的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此事已经查清楚了,没事就退朝吧,戚淮,你诬陷将军府,念在你平时勤勤恳恳的份上,责令你闭门思过三天。”皇上也有些不悦,这戚淮确实有些过分。
“皇上,此事可能是微臣失察,只是,微臣还有事要说。”戚淮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自己被皇上责罚,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高菁菁,她根本不能生育,此事秦府上下有不少人知晓,虽然被消息被封锁,还是传了出来,皇上随便询问一二便知。秦将军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秦白羽又是秦老将军的独子,如今众人皆知秦将军专宠高菁菁,若是高菁菁无出,岂能无后?”戚淮红着老脸,将此事抖出。
皇上一听,也有些动容,见那“高菁菁”低头不语,秦白羽更是有些生气之色,心里料定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秦家一门忠烈,立下汗马功劳,断了后岂不是国家一大损失。秦府确实不能无后,秦白羽,你可愿意纳妾?只要你有喜欢之人,朕为你指婚,相信高菁菁也不希望秦家无后吧。”说话间,眼神已经瞟向了高菁菁,只要秦白羽同意,相信高菁菁自然不会反对。
秦白羽面色一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顾不了太多。他的眼里只要莫悠,容不下别的女人,他的爱情只属于哪个叫莫悠的女人。别的女人纵是才漂亮,背景再厉害,也与他秦白羽无关。
秦白羽拉着莫悠一起跪下,铿锵有力的道“皇上,我与菁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她陪我几经生死,我岂能辜负她,再爱上别人。我秦白羽在此立誓,今生今世非高菁菁不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还望皇上成全。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也厌倦了杀戮,如今天下太平,恳请皇上允许我带着菁菁归隐山林,不在过问朝堂之事。”
皇上看到秦白羽如此坚定,心里有些错失良才的失落,若不是自己纵容戚淮,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事已至此,秦白羽有心归隐,他也不能勉强,只得宣布退朝,让秦家自行处理他们的家务事。
将军府内
回家后,秦白羽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老将军。
老将军有些气愤之余,“哼,那个老匹夫,虽然老夫不在朝堂多时,但那戚淮也不能如此放肆,真当我将军府没人了么?”
“父亲,无需动怒。这件事是迟早的事情,如今已有定论,晾他戚淮也不敢再打什么主意。”秦白羽反而不在意这些了。
“你们真的决定要走吗?”将军夫人握着莫悠的手,还是有些不舍。
“是的,我心意已决!我已经厌倦了功名利禄,厌倦了尔虞我诈,今天就算没有戚淮,也会有王淮李淮,就算我想平静,就怕很多人不会让我平静。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带莫悠离开这里,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秦白羽说着说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向往和坦然。
老将军夫妇虽然不舍,却也看淡了名利,厌倦了朝堂之争,也不想强迫儿子做他不喜欢的事情,遂也同意了此事。
秦白烟得知了此事,也理解弟弟的处境和想法,表示尊重他们的决定,能和自己爱的人潇洒人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让他们放心的去,父母亲自有她来照顾。
不久,秦白羽就辞去了将军之职,带莫悠远走他乡。
多年之后,江湖上流传着一对神仙眷侣,男的英姿飒爽,女的俏丽温柔,据说还生了好几个娃娃,个个聪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