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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园里每日进出的人不多,除了一队巡逻的侍卫,就只有几名固定的丫鬟、小厮。在不能完全确定苑宁消失的情况下,莫悠不敢声张,而且现在敌暗我明,亦害怕打草惊蛇。
莫悠先后找到这些时常进出松鹤园的人,想着法子旁敲侧击地从他们口中打探消息,最后竟意外得知将军府的巡逻队伍,是每三个时辰交换一次。简而言之,每天会有四支不同的巡逻队伍进入松鹤园,而且这些队伍也并非固定安排好的。
“这样看来,这府中有嫌疑的人就多了。”莫悠喃喃自语,心里已然有了查探方向。人多不怕,怕只怕线索会从这里断开,不过现在看来线索非但没有断,反而还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指引。
当段矾一身劲装,外罩一层结实的盔甲,手握腰刀赶来中厅的外堂时,莫悠已等候他多时。
段矾身为将军府的侍卫长,这是第二次见到莫悠。第一次是在新婚当夜,莫悠昏倒在地,身旁还躺着一具尸体和另一个昏倒的丫鬟,场面狼藉。段矾只顾自责懊恼,让贼子在他的巡视范围内有机可乘,对这位当时昏倒在地的将军夫人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
现下突然被新夫人叫来此处,本以为是为了那晚刺客一事,他便在来之前将这两日查到的东西稍作整理,全部带来准备让莫悠查看。这也是为何他会迟来小半个时辰。
“侍卫长,段矾?”莫悠起身打量着单膝跪地的男子,开口问道。
段矾抱拳回道:“正是属下,不知夫人找段矾所为何事?”他的声音清朗温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你先起身,我有话问你。”莫悠稍稍抬手,说道。
段矾听命,修长的身影立于莫悠对面,长眉俊目盯着下方,未敢抬头直视她。
莫悠知他是在顾忌身份,也不多说什么,直奔主题地问道:“我想要将军府这两个月来的巡逻记录。”
“属下这就回去拿记录的簿子。”段矾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原来不是为了刺客之事。
可她为何突然要查看巡逻记录?是对他手下那些弟兄们不满意?还是有其他用意?
段矾心里猜疑着,脚下动作却不敢迟疑。
“慢着,你手中拿着何物?”莫悠先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清亮冷眸盯向他右手上握着的一只小木匣。
“是从前晚那名刺客身上找到的东西。”段矾说着,贴心地将小木匣奉上。
莫悠接过木匣,看了他两眼,面容俊美、眉目如画,风度翩翩的气质倒与他这身份有些不相称呢。
“夫人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来。”段矾抱拳,不再迟疑,转身离开。
他走后莫悠也找了张椅子坐下,将木匣放到身旁的茶几上打开。里面放着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椭圆形的玉佩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除了看着价值不菲,倒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真正引起她注意的,还是玉佩下放着一张折好的纸,纸上书写着玉佩的来路与刺客的身份。
她一路看下来,眼中不免露出些许失望,这上面交代了刺客名叫秋丝,看来这个名字当时她没有虚报。只不过秋丝自小就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靠乞讨为生,后来又险些饿死街头。直到她被一名富商捡了去,之后就再也无人在京城的街道上见过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没想到她们的命运竟是如此相似。想来那名富商定然不简单,秋丝被捡走的生活并非就好过,否则也不会豁出命来将军府刺杀她,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也许这便是她们作为杀手所不能避免的宿命吧!莫悠不后悔是她结束掉了秋丝的命,世事本就不公,生活在黑暗中的她们,无权选择生死,拼的只是狠劲。那****若不先发制人,死的便是她。她不怕死,却也惜命。
纸上记载的东西有限,只说明这枚玉佩曾多次出现在一些细作或杀手的身上,想必该是一个组织的标志。这个组织至今还没有查出来,线索到了这里也就断了。
段矾再次返回时,远远瞧见莫悠纹丝不动地坐在堂中,面色冷凝眸光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这才敢稍稍打量了这位新夫人几眼,稚嫩娇俏的脸蛋,粉面菱唇,与那娇小玲珑的身形相得益彰,远远望着就似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妹妹,让人完全想不到她竟会是已嫁作人妇的将军夫人。
尤其是她看人的目光凌厉清冷,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段矾将簿子捧在手上,开口打断莫悠的沉思。
莫悠伸手接过,没有急着打开看,而是问道:“这纸上所说的神秘组织,可有头绪了?”
段矾摇头,眼中露出些许失望与坚毅,“只有一枚玉佩,线索太少,想要查出幕后组织,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属下一定会尽快查出这个组织,请夫人不要担心。”
“好,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段侍卫长可否答应?”莫悠了然,也不再过多追问。
“夫人但说无妨。”段矾抱拳道。
“这玉佩和匣子我想一并带回去,明日午时我会将这簿子和它们一并还回。”莫悠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段矾稍作迟疑,不知莫悠拿这些东西所为何用。他总觉得眼前的夫人,不管是所行之事还是言语用词上,都与其他闺阁小姐不太一样。似多出了一些江湖儿女的豪气,又让人看不出她哪里做的出格。
也罢,她是主他为仆,想她区区一名小女子也做不成事,让她拿去便是。
“这些东西夫人尽可拿去,若有其他吩咐,夫人说一句便是。”段矾应道。
“多谢,你去做事吧。”莫悠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挥手说道。
再次回到松鹤园,已是下午申时末,苑宁依旧没有出现。莫悠不免有些心烦气躁,一路面色冰冷地来到楼上,手上东西还未放下,目光便被梳妆台上的东西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