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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正在大门外双手插袋靠在摩托车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把他整张脸都遮盖了很多,夜色中他穿着黑色的休闲服,配上他遮住了脸的袅袅烟雾,整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
南司看见上官婉儿来了,挑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勾唇一笑。烦躁无比的心情一瞬间就得到了治愈。
上官婉儿走上前去,被香烟呛了几口。
南司见状立刻扔了香烟将它踩灭了,然后递给上官婉儿一顶头盔,让她带上。
上官婉儿把披散在肩膀的长发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辫,然后接过南司递来的头盔戴了上去,顿时感觉脑袋一沉。
南司看见上官婉儿很明显地缩了缩脑袋,不禁伸手敲了敲。上官婉儿拍掉他的手,郁闷地道:“还去不去啊?”
南司撇撇嘴,拿起另一个头盔带上,帅气地骑上了车。他回过头来朝上官婉儿一笑,拍拍后座道:“等一下可别害怕啊,相信我的车技,不会让你受伤的。”
谁会害怕啊?不就是飙车嘛?有什么好害怕的啊!上官婉儿这么想着,长腿一伸坐上了南司的车。
南司轻笑一声,一踩油门,黑色的摩托车就像一条黑影一样飞了出去。
上官婉儿惊呼一声,抱紧了南司的腰。上次还以为南司开车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更快。要不是她抱住了南司的腰,指不定刚才自己就真的飞出去了。
不一会儿,南司的车身旁居然跟上了一辆深红色的摩托车。
摩托车上面坐着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男孩,男孩身后坐着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男孩的那双桃花眼泛着水光,他的五官十分阴柔,看起来竟像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一样!
男孩身后的女孩子染着红色头发,及肩长的秀发在风中肆意纷飞着,像一团红色的火焰一般。她画着浓重的彩妆,脸上面无表情,抬眼看了一下南司后面的上官婉儿,那目光竟如刀子一般锐利。
上官婉儿的心忽然就像被一把冷刀子扎了一下,揽着南司的腰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女孩的样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似的。
南司也在后视镜看到了隔壁的摩托车,他渐渐放缓了速度,对着男孩道:“比一场?”
男孩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老规矩?”
南司思量片刻,道:“不行,她不能给你。恩……谁输了就给对方的车换个造型,一个月不许把车改回原来的样子,怎么样?”
男孩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道:“你也太狠了南哥!”
南司哈哈大笑,道:“不狠怎么好玩?”
上官婉儿听得一头雾水,只听明白了南司要和男孩比赛,输了的人车就要任由对方改装。看来那个男孩很喜欢那辆车啊!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
男孩想了很久,才恶狠狠地道:“来就来!输了别哭鼻子!”
南司摆好姿势,笑着道:“小鬼才哭鼻子,婉儿,抱紧我,别飞出去了。”
看来是真的要比赛啊!上官婉儿想起在电视上看见的赛车现场,手心不由得冒起了虚汗。但她的心却犹如擂鼓一般跳个不停,大脑也被一时的兴奋狠狠地冲刷了一遍。她紧紧抱住了南司的腰,点头应了一声。
上官婉儿话音刚落,两部车同时冲了出去,以快得几乎见不到影的速度向前冲去。景物在飞速地往后褪,直到变成了几道看不清的颜色。
景色已经变得模糊一片了,上官婉儿干脆闭上眼睛,感受着刮在自己身上凌冽的风,扑鼻而来的冰冷气息。皮肤因为冷而起了很多细小的疙瘩,上官婉儿不禁打了个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婉儿感觉到南司开始慢慢放缓了速度,然后就停了下来。她转过头一看,男孩正开着车垂头丧气朝他们这边驶过来,一脸的悲戚,那表情竟然就像上刑场似的!
男孩一脸悲戚地下了车坐了过来,把车钥匙交给了南司,一脸哀怨地道:“南哥,你要好好对待我老婆啊!”
他老婆?是那辆车吗?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爱车爱的这么厉害啊!看着男孩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以为他失恋了呢!上官婉儿越看越好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司听见上官婉儿的笑声,回过头来舒了一口气,道:“你终于笑了啊。”
嗯?上官婉儿不解地看着南司。为什么南司这么说?她之前的表情很糟糕吗?
南司把刚到手的车钥匙朝男孩扔了回去,高声道:“接着,你老婆还你了。”
男孩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欣喜若狂,连声道谢,仿佛南司做了一件十分值得男孩感谢的事情。
南司摆摆手,指了指上官婉儿对着男孩道:“别谢我,要谢就谢她。”
男孩正和女孩说着话,说完才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上官婉儿,吹了个口哨道:“南哥,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啊?”
南司一巴掌拍在男孩的头上,道:“什么女朋友!叫姐姐!”
男孩这才嬉皮笑脸地对着上官婉儿笑嘻嘻地道:“姐姐好,我叫殷炔。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和南哥怎么认识的啊?怎么平常没看见过你?”
南司撇撇嘴对着上官婉儿道:“这小子出了名的八卦,你可以别管他的。”
上官婉儿摘下闷热的头盔,笑着对殷炔道:“你好啊!我叫上官婉儿。”至于别的问题,上官婉儿选择了无视。她总不能说南司是个绑匪,绑架了自己,然后他们才认识的吧?
殷炔在上官婉儿摘下头盔以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姐姐你好漂亮!”他的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南司一个警告的眼神。殷炔连忙缩了缩脑袋,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收了回去。
上官婉儿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道:“是吗?你这么说不怕你女朋友生气啊?”她说罢朝那边一直在盯着南司的女孩望去。
殷炔摆摆手道:“那可不是我女朋友,人家看不上我呢!人家喜欢的可是……”殷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向南司,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噢!原来是暗恋南司的啊!上官婉儿了然点头,朝南司挤眉弄眼。
南司撇撇嘴,对着殷炔打了声招呼,然后让上官婉儿戴上头盔,踩上油门就离开了。
这次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只过了几分钟就到了。
上官婉儿被南司扶着下了车,双脚比上次发软得还厉害。她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走几步。
南司看着上官婉儿说道:“刚才看见你的脸跟苦瓜似的,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上官婉儿摸了摸脸,有些疑惑的问:“我刚才的脸色真的那么糟糕吗?”
南司用力点点头,道:“很糟糕!非常的糟糕!比殷炔上次看见我把他的车喷成了粉红色,上面黏满了凯蒂猫的表情还糟糕!”
粉红色?凯蒂猫?上官婉儿捧腹大笑。南司也太逗了!竟然把殷炔的车子变成这样!他就不怕殷炔跟他拼命吗?
南司仿佛看穿了上官婉儿的心思,道:“他怎么敢跟我拼命,那车子还是我送他的成年礼物呢!”
上官婉儿笑够了,才用手肘碰了碰南司道:“刚才殷炔身后的女孩是谁啊?人家那么喜欢你,你也不给一点回应人家啊?起码也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南司一脸嫌弃地道:“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打招呼?”而且他听别人说那个女孩一开始还是殷炔的女朋友呢!兄弟的女朋友坚决不碰!
上官婉儿想了想,问道:“南司,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有点眼熟啊?我总感觉得那个女孩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似的。”
南司无奈的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也没见过她几面呢!我只知道她的英文名字叫Lisa,至于其他的,我是不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上官婉儿誓言旦旦地道:“才没有呢!我是真的觉得她很眼熟啊!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她看人的眼光很准的!只要她觉得那个人眼熟,那就一定是她之前见过。
南司撇撇嘴,道:“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是一点儿也不认识那个女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一幢房子的顶楼走去。房子十分矮小,整幢房子就只有五楼,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间屋子门前。
南司没有敲门,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轻车熟路地把上官婉儿领到了阳台。
天台上竟然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角落还放着一个白色的千秋摇椅。天台的围栏上摆满了小盆栽,有仙人掌,薄荷叶,迷迭香,小雏菊,摆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是经常有人照料的。
“这些……不会是你种的吧?”上官婉儿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南司是会种这些东西的人,如果这里摆满了模型什么的,她还比较相信是南司自己做的。
南司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不是我种的,是我请人打理的。”他也不是没试过自己种,只是种什么植物都会死,就连生命力最强的仙人掌也给自己种死了!所以他只好请人打理了,反正老头子钱多,给他的零花钱那可是多多的有。
“这里,该不会也是你住的地方吧?”上官婉儿问道。
南司从角落里抽出一张凉席,摊开了铺在地上,大大咧咧睡了上去,道:“不算是,这是我以前和老疯子住的地方。只不过现在我把这里租下来了,有烦恼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
啊?老疯子?上官婉儿听糊涂了,问道:“谁是老疯子?”
南司拍拍凉席,示意上官婉儿躺在自己身边。
上官婉儿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就躺在凉席上。晚风吹来,一阵淡淡的花香飘过鼻尖,上官婉儿忽然就觉得镇定了许多。
南司长叹一口气,开始说自己跟老疯子的故事。
南司的母亲是他父亲在外面找的情妇,但南司的父亲又是一个花心的人,只对南司的母亲甜言蜜语了几个月,就把她抛弃了。南司的母亲那时候怀了孕,心想着能生下个孩子好向南司的父亲要钱。
但令人没想到,南司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就早产了,因为南司的母亲一直生活得很糟糕,吸烟喝酒,把身子弄垮了。才刚生下南司没多久就去世了。
南司出生的地方是一个小巷子里,那时候正是夏天,外面炎热无比,南司差点就丢了小命。幸好被一个无妻无儿的人捡了回去,饱一顿饥一顿地把他养大了。
老疯子本来是个教师,名字也不叫老疯子,而是叫冯宁。但是却被一个女学生喜欢上了。女学生的父亲是校长,女学生就威胁冯宁说如果他不跟自己在一起,就让父亲把冯宁辞退了。
那时候冯宁家里有年迈的父母,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也就无奈的答应了。但没多久,冯宁和女学生在一起的消息被校长知道了,校长怒气冲冲地问冯宁和女学生,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女学生反咬一口,说是冯宁故意引诱她,甜言蜜语地哄骗她做冯宁的女朋友,勃然大怒的校长当场就辞退了冯宁。
冯宁的父母不知真相,以为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女学生口中的人,当场就气得身亡了。
安葬好父母的冯宁本想重新找过一份教师的工作,但是他强迫女学生做女朋友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再也没有人肯请他做教师。
冯宁本就是个十分瘦弱的人,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差点没要了他的命,长大以后身体也是不怎么好。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只能以捡垃圾卖废品为生。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就有很多小孩的家长唾弃他,甚至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
久而久之,冯宁的精神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有一天冯宁捡废品的时候看见了被遗弃在小巷子里的南司,看他可怜,就把他捡了回去抚养。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南司特别早熟,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他就已经学会了帮着冯宁捡废品打扫房子买菜做饭了。
冯宁的精神状态时而好时而不好,家里的大部分事情几乎都是南司一手包办的。冯宁有时候会忽然发疯,朝南司身上扔东西,各种玻璃瓶子瓷碗筷子几乎都被冯宁扔过,南司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全都是这么来的。
说到这里,南司仰起了脖子,指了指喉结附近那条浅浅的疤痕给上官婉儿看。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上官婉儿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如果再深一分,南司恐怕就不会躺在这里和自己聊天,而是直接去地府报到了。
“因为他只是精神有问题而已,并不是特意针对我的。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来抚养的,那次他清醒以后,看见我脖子上的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了,然后就在我面前哭了。”
南司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冯宁在他面前哭。冯宁哭过以后,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让南司带着钱离开,不要再回来。但南司怎么可能扔下冯宁,冯宁虽然不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自己早就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了。
后来,冯宁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南司再进去,害怕因为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伤害南司的事情来。
后来冯宁的身体越来越差,南司的亲生父亲也找上门来了。
原来南司的亲生父亲很早以前就出了一次意外不能生育,得知此事后他就命人找到南司的母亲,因为他想起了南司的母亲在被自己抛弃之前确实是怀了孕的。
结果南司的母亲没找到,南司却被他找到了。南司的亲生父亲允诺,只要南司认祖归宗,他就出钱治好冯宁。
南司当然二话不说点头就答应了,可是冯宁的身子长期都处在不好的状态,又怎么可能会治好呢?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没多久,冯宁就去世了。而南司因为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自己一个人搬了出来住。
南司说,冯宁刚去世的时候他是一点儿也没感觉到难过的,甚至只是觉得就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但是过了几天以后,南司就开始发现那个总爱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人不见了,那个每次发病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大吼大叫的人不见了,那个站在门口送他上学,让他小心过马路的人不见了,那个在放学回来以后满面笑容迎接他的人不见了。
剩下的,只是一张冰冷的照片。
他这才发现,那个从小到大陪伴在自己身边,鼓励着自己成长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至于南司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管南司,他只是想要一个财产继承人而已,因为他不甘心那一大笔钱落进了外人的口袋。所以只要南司学了应该学的,他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今天,是冯宁的忌日。”南司说完了最后一句,就再也不说话了。
忌日么?难怪南司会这么晚也没睡觉,想必是很想念冯宁吧?
上官婉儿长叹一声,握住了南司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
一个失去了亲身父亲,一个失去了养父的人就在这片夜空下手拉着手,看着天上的繁星,思念着逝去的人,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