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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情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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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哄孩子,他看了这屋子一圈,问:“你就住这里?”

    “不然呢?”她冷笑一声,“现在不比从前,我有这样的地方住,已经谢天谢地了!”

    东方火走过来,伸手想碰她怀中的孩子,她转身避过,坐在旁边破旧的沙发上。他僵了一下,也坐下来,问:“男孩还是女孩?”

    苏虹不想告诉他,但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能来看一眼,说明他还有良心。

    “女孩。”

    东方火一笑,似乎很高兴:“我可以抱抱她吗?”

    苏虹愣了一会儿,把孩子给他:“小心点。”

    “嗯。”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真怕重了就把她碰碎了。看着她,他的眼不可抑制地有些湿润,“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她‘真真’,希望她天真又真实,无忧无虑、率性坦诚。”

    “好名字。”他说,“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孩子突然在他怀里扭动,张开双手往苏虹这边爬,苏虹说:“给我吧,她不喜欢你。”

    他心里像被刀刺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把孩子给她,然后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这个做孩子的抚养费。如果你同意我来看孩子,我以后会常来。”

    苏虹没接,半天后将孩子放在一边:“钱包给我。”

    他顿了一下,把钱包递过去。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钱包扔回给他,一边数钱一边说:“支票我不要,难得去兑。要是被你老婆发现,我就死定了。我现在挺好的,你以后千万别来,孩子需要一个安静平淡的环境!”

    东方火慢慢地收回支票:“那我改天叫人送点钱过来。”

    “不用了。”苏虹点完了钱,有差不多两千,“如果我日子过得去,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你的!现在刚开始,是难了些,这些够了!”

    “孩子是我的责任……”

    “你当初说要打掉她。东方火,我已经离开那个圈子了,请你不要再把我拉回去!孩子更不要,她受不起那里的狂风暴雨。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对她有一丝爱,就放手吧,当她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在你说打掉的时候已经被打掉了!做普通人,一定比做你的女儿快乐。”

    他近乎狼狈地点头,望着被她隔在背后的女儿,说:“如果有事,找我。”

    说下最后的承诺,他起身走了。

    苏虹将钱扔在一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叹气。几分钟后,有人推门进来,她吓了一跳,定身看是叶文超。

    她吁出一口气:“是你啊,吓我一跳。”

    “没事把门关好。”他将门锁上,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向后面的厨房,冷冷地瞟了一眼沙发上的钱。

    苏虹一惊,慌忙将钱收好,走过去。

    他不发一言,整理着买来的东西,都是奶粉、营养品……肉!

    “又让你破费。”她说。这男人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算计她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消耗完,在她买之前先买来,然后她就不用买了……

    “给真真的。”

    “真真嚼不动肉……”

    他身子一顿,突然将没放完的东西塞到她手里,转身走了。她连忙扔在灶台上,追出去:“你发什么神经啊?”

    “发神经的人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说,见真真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眼看要掉在地上,一步跨过去,将她抱住,“真真你不要乱动!”

    “你看见他了?”苏虹问。

    他把孩子放下:“抱歉,这些日子自以为是地关心你,从来没问过你需不需要。”

    “我需要!如果我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信不信?!”

    “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养?”

    她一愣,惨笑一声:“对啊,我为什么要养……”

    气氛有几分钟沉默,然后他走了。

    苏虹走到沙发边,对着真真:“我真的太天真了,以为有人会信我……连他都不信,别人就更不会信了……”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她以为他不会再帮她、再找她了。很长一段时间内,也的确是这样。直到有一天,真真发烧,她一个人很无助,还是给他打电话。结果他很快赶来医院,冷静地处理着每一件事。

    医生还骂他:“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回事?这么晚才赶到医院来,不知道孩子生病吗?还有,你老婆营养不良……”

    苏虹想为他抱不平,他却拉住她,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医生走后,她说:“抱歉……”

    “没事。你累了,回家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孩子。”

    她看着他,突然扑到他身上,吻住他的唇。他一僵,定住身子没动。她也没有动,几秒后退开,低着头走出了病房。他手一动,突然想拉住她,但已经错过机会了。看着她的背影,他心底一叹,有些凌乱。

    这一吻,二人后来都没提过,好像从未发生。但它发生过,他们都记得,只是把它藏在了心底。

    某一天,在苏虹的住处,吃着饭,叶文超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苏虹正在喂孩子,闻言一惊,望着他。

    他低着头,一遍一遍叉着碗里的饭:“结婚住一起,你就不用这么累,我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住,过两年宽裕了,可以买一套房,对孩子也好……”

    “我不要!”苏虹说。

    他一愣,停止了叉饭的动作,几秒后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始夹菜。

    “都没交往过,哪有直接求婚的……”

    他再次顿住,把嘴里的饭菜咽下,放下碗筷,抬头望着她:“那我们交往吧。”

    “好啊……”苏芒高兴地说,“等孩子会叫人了,就结婚。”

    叶文超看了真真一眼:“叫什么人?爸爸吗?”

    “ba……”真真突然望着他,喊了一声。

    他大喜:“听见没?!”

    “这不算!”苏芒大叫,“她还不会说话!”

    “谁说的,昨天听见鸽子叫,她还咕咕呢。”

    “那是她在学说话,听见声音都重复。”

    “我不管。”

    “那就等她会叫妈。”

    叶文超看着真真,真真伸手拉碗,想吃东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诶……”他叹口气,继续吃饭。

    过了一年,他们结婚了。这一年,与其说在交往,不如说是苏虹对叶文超的考察。她必须保证,这个男人值得她和孩子托付。否则,她宁愿一个人。

    结婚时,她改了名字,叶文超问:“要不要给真真也改一个名字?这样,我们就开始崭新的生活了。”

    “改什么?她叫你爸,你做主。”

    “蓁蓁吧。”

    她拧眉:“哪个真真?有区别吗?”

    他在她手上一笔一划地写,一边念到:“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写完,他说,“不知道什么意思?自己买本有注释的《诗经》来看!”

    “我知道后面两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我嫁给你啦,你要对我很好很好,我才能把家管得井井有条!”

    结婚后,叶文超想退出娱乐圈。但他们的日子并不宽裕,而且只有这里有出路,他就努力向上爬,期望有一天,他能站在一定的高度,用自己在这个圈子的话语权,还苏芒一个清白。

    而苏芒,叶文超舍不得她那么累,不让她出去赚钱,她就在家照顾孩子,一边作曲。她还在做万人仰望的苏虹时,已经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正准备付诸行动,就被赶了出来。

    还好没给他们发现,不然肯定压榨她!

    她先费尽心力写了一首自己满意的出来,让叶文超七弯八拐地送到唱片公司。唱片公司用了,唱歌的新人一炮而红。她松了一口气,自信又得意地在家教蓁蓁唱歌。她知道,接下来唱片公司会努力寻找她这个曲作者,并让她再作曲。她会作曲的,但不会露面。如果让人知道阿芒是苏虹,她就没得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