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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深呼吸,闭上眼睛靠着车窗,董启瑞这话说的的确对极了,可是,她怕放手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才纠结痛苦啊……
“我见过那个女的。”
董启瑞说。
艾可头微微一动,没想到。
“在他的办公室。”
董启瑞再补充。
艾可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眉毛,一遍又一遍,想哭,已经哭不出来了。
董启瑞深呼吸看着车窗外,“我本不想说,但现在说了也不是以搞破坏为目的。我只是觉得我该说!我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说出我看到的而已。”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艾可头疼极了,此刻有些睁不开眼睛。
路上,艾可就在车里闭上眼睛了,一直没有再睁开,董启瑞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董启瑞的宝马到达艾可住的地方时,艾可仍旧没有醒来。
路灯很亮,宝马的车内室棚灯也开着,照的艾可的小脸白皙中透着病态的苍白,嘴唇轻轻抿着,很有弹性的模样。发丝淌下来一缕,董启瑞凝视着她,忽然,伸出手。
他倾身靠近艾可,手指缓缓靠近她的脸,将那缕碰在她长长睫毛上的发丝拿到别处,动作异常的轻,他的心,在砰砰乱掉,有一种偷窃的感觉。
他的手指,想碰一碰她的脸,她的皮肤很好,滑腻腻的让人流连。
董启瑞蹙眉深呼吸,他竟是碰了一个异性的皮肤?
他将内室的棚灯关掉,只有路灯是亮着,艾可的样子在他眼中突然朦胧不真实,他拿出手机,打给苏霆安,叫苏霆安带着他妹妹下来接艾可,他不方便送她上去。
他的声音很轻,艾可睡得很实,多半是喝了酒的缘故,睡起来就神鬼不知了。
董启瑞将艾可手里一直在攥着的手机从她手中拿出来,俯身下,他的唇,轻轻碰在艾可的脸颊上。他的脸有些发烫,他呼吸着她的味道,眼眸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唇,亲了亲,竟是不反感。
他发现,这个没有让自己反感的异性,居然是他也不反感这样碰触的。
苏霆安和苏霆婷下来艾可才醒,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谢谢你了。”苏霆婷打开车门,拉着艾可,对这个男人,苏霆婷有些防备,是哥的朋友,但是她可不认识。
苏霆安关上董启瑞的车门,用奇怪地眼神打量董启瑞。
董启瑞对苏霆安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是目视前方,车亦没有离去。
“哥,是好人吗?这么晚把可带出去。”苏霆婷问。
艾可在苏霆婷扶她下车的时候就吹了冷风,此刻抱着手臂走在两兄妹中间,没说话。
“你想多了。”苏霆安能确定,没事。
董启瑞的情况,苏霆安太了解了。
一点酒都碰不得的人,第二天无疑是醒来很晚了。
她找电话打给公司请假,可是发现手机不见了……
此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艾可来不及穿好拖鞋就跑到了门口,“谁啊!”
这个时间,苏霆婷和苏霆安都该走了啊!艾可看了一眼,是苏霆婷折回来了。
打开门,是苏霆婷扭曲的脸,她的身后,居然是一脸阴郁的纪典修!
“你来干什么。”艾可轻声问。
“我先走了。”苏霆婷跟艾可使眼色。表示抱歉。
苏霆婷跑下楼,她也没想到一下楼就碰到纪典修,逼着她上来,让艾可开门。
艾可看到是她,自然就开门了。
纪典修望着艾可的模样,只一晚,她憔悴了,他想给她时间冷静,可他却疏忽了苏霆婷身边还有一个苏霆安!
“昨晚那么晚还没睡?”
纪典修轻声地问,声音无奈,伤感。
“嗯。”艾可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睡得晚,但没问,她想也许是苏霆婷说的。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你让别人接?”纪典修的声音,再次伤感,难以治愈的伤痕从他的嗓音里裂开。
“……”
艾可蹙眉看向他,她一直攥着手机的,可是他一直一直都没有打来?什么时候打来了?谁接他的电话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可要关门。
纪典修用手臂撑着门,艾可用力关也不行,纪典修干脆大步迈进来,搂住她的身体将她转身抵在墙壁上,捧着她的脸皱眉问,“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呼吸,是谁?”
纪典修忘不了,商人皆是生性多疑敏感,那次在路边孕婴店,她进去选购婴儿奶粉,他拨通了那个跟艾可有联系的手机号码,再三调查无果,变成空号。
那个谨慎却充满挑衅意味的呼吸,他记得,昨晚,他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给她,可是接起电话的,又是那个不说话,熟悉的男人呼吸。
“你发什么疯。”
艾可轻声压低了嗓音问他,逼视着他的眼睛,见到他,她就抑制不住泪水,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
“艾可,不要这样……”
他一直有力气将她揽入怀中,可是在他试图碰触她的时候,艾可激灵一下躲开,她别过脸去,近乎哀求道,“别碰我,我求求你别碰我!纪典修……老天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每个女人的爱都是自私的,占有欲不止是你们男人有权利拥有的,我……我也渴望独一无二!你有你的优秀和闪耀,我也有我低微的骄傲啊……”
她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那心里,似乎被粗鲁的用绳索打了一个死结,解不开了。
这么多年,原来真的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从苦难到幸福,再突然眼睁睁看着幸福从指间逝去,就好像从没来过,唯一记得的,是这么心疼。
难道心痛,就是爱过后留下的唯一证据?
“我们依旧是彼此的独一无二!我的优秀和闪耀完全在你的面前分文不值!你还不懂?”纪典修慌了。
“我该懂?我该怎么去懂?纪典修,我是有血有肉感情丰富的人,真的……真的经不起这么折腾!”艾可哭着。
纪典修知道,一夜的时间不够她冷静,但昨夜,夜那么深了,那个接了电话却只让他听到危险呼吸的男人,让他无比慌乱,她亦是什么都不说,所以他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儿。
“你,在我的身边慢慢冷静。”
纪典修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扯进卧室,拿起她的衣服,将她的睡衣扣子解开,让她穿上。
艾可看着他蛮横的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一系列自作主张的动作,愤怒之下‘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她知道自己非常用力,是的,她心里的气何止是巴掌可以宣泄的。
他,让她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
她哭的颤抖,蹲下身,无助地抱着膝盖缩在床的一角,那么叫人心疼。
她竟然在两天内打了他两个巴掌,这是怎么了呢……
他理解她此刻的不信任和疏离,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执起她的一只小手抚摸他的脸庞,声音那么苍凉悲戚,“你可以这样,感觉我。”
感觉和听到的看到的,哪一个,才准呢?
他的气息、还有被他碰触的感觉,这么迷惑人也这么叫人更痛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