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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她都不记得了,当时脑子里就跟被雷劈过一样。
再然后,她给了梁君涵一耳光,他什么都不解释,她吞下眼泪和他划清了界限。
没多久,红宝石戒指戴在了展惜情手上,双方家长乐观其成。
那晚她去找展裕丰要房契的时候,就曾跟展惜情说出了相似的一番话:宝石是我不稀罕要的,你捡了我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可高兴。
可是为什么,她以前说的时候,和现在听得时候,明明立场不同,可心里却都是一样的不舒服,连那伪装出来的风轻云淡也如出一辙。
蒋怡进了门,展念初给她倒了杯茶。蒋怡客气的道谢,却没有碰,看她身上穿着礼服,笑笑,“阿景找你陪他去参加朋友的接风宴会吗?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没想到能赶回来。既然他找了你,我就另外再找人吧。”
展念初笑了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礼貌的,“既然你回来了,那你们就一起去吧,你们的朋友我也不熟悉。”
“没关系呀,去了不就熟悉了。阿景收了个小徒弟,这可是爆炸新闻,很多人都想见你呢。”蒋怡捂嘴笑笑。
展念初怎么都觉得她话里有话――新收了个小徒弟,多么好听的说法,背地里肯定不是这样形容她的吧,那晚在包房里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这种八卦韵事不会不传千里的。
蒋怡那轻蔑的语气像被蜜蜂一样蛰了她一下,沉睡已久的自尊心复苏了些,展念初摇摇头站起来,“正好我也没有化妆,怪麻烦的,慕先生马上就回来,你们一起吧。”
看她往厨房走,蒋怡回头伏在沙发上,笑着叫她,“生气了?你不该这么脆弱的,跟着慕景深,就要看开点,他女朋友太多了,今天想起一个,就宠幸一个,明天想起别的了,就把这个忘到脑后,花无百日红,大家图个乐子,女人嘛,别互相为难。”
“蒋小姐搞错了,我是他徒弟,不是他女朋友。”
蒋怡轻笑两声,不屑不言而喻。
气氛彻底僵掉之前,蒋怡起身说,“好吧,小徒弟,谁陪阿景他说了算,我还是先过去看朋友了。”
展念初送她出门,只是始终面无表情――关上门她就摘了红宝石项链。和人争抢的滋味不好受,被人斗败的滋味更不好受。她没那种本领,只好认怂让步。
慕景深回来的时候她正穿着睡衣抱着泡面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瓜瓜脑门上粘着她从方便面上撕下的28元价签拼命打滚甩脱――对视的片刻,她从他眼底读到了怒意。
将面条吸入嘴里,她才放下碗筷起身,“对不起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刚才有位蒋小姐说可以陪你去,我就想自己还是留在家好了。”
阴沉的斜了她一眼,慕景深似乎根本不理会她的借口,看了眼楼上,“马上换衣服下来。”
“我不太舒服。”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给他暗示。
“我让你马上换衣服!听不懂还是让我给你换?”他突然发怒,冷着脸朝她凶。瓜瓜吓得停止打滚,睁大眼睛看着发怒的主人,脑门上的价签格外的好笑。
展念初没脾气的点点头,上楼之前飞快的撕掉他爱猫额头上的东西。
换好衣服弄好脸面,她露出很雀跃的表情,在他面前转个圈,“老师,可以吗?”
慕景深看着她的脖子,“项链呢?”
摸了下那颗珍珠吊坠,她说,“这儿啊!有那么小吗……”
慕景深脸色显而易见的又阴沉了几分,瞪着她,“我说的是红宝石。”
她露出恍然的样子,连忙上楼去取下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扣上,站在他跟前讨好的笑,“是不是很漂亮!老师真的谢谢你,我太喜欢了!”
慕景深冷冷睥着她,她化妆跟没画一个样,随随便便涂了个粉底就下来了,睫毛膏都没用,她还不知死活的在他跟前笑,还口不对心的说喜欢那枚项链……
肝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一把扯断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一扬手远远扔出去,厌恶的斜她,“难看得要死!”
展念初急忙跑去找项链,刚从桌子底下拿出项链钻出来,门就咣当一声被甩上。
看着瑟瑟发抖的瓜瓜,展念初摸摸它的小耳朵,“不要怕不要怕,你跟他这么久,还没习惯他的脾气吗。小猫。”
瓜瓜难得亲密的舔舔她鼻子,她痒痒的躲开了。伏在那儿,电视机里仍旧传出毫无压力的笑声,她跟着傻笑了几声,却觉得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睁开眼,外面似乎有灯光。
展念初抓过闹钟来看,都凌晨一点了,披了外套走到窗前,就看见慕景深的车子停在楼下。
站了会儿,她听见有人上楼,然后回隔壁的房间。
好吧,是她不淡定了,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别扭什么劲儿惹他恼火,不值又太傻。
决定去示好问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之类的,打开房门,里面是哗哗的水声――他在洗澡。
展念初看了眼床上被他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裤子,走过去收拾起来,西服料子那么好,竟然就这样丢,简直是……
一抖,他西装口袋里忽然掉出来个塑料的玩意儿,她伸手去捡,到手了才傻了下――
一个安全套,还是个打开了的安全套……
都不用经过大脑去思考,那种画面自然而然就在眼前闪现。跟蒋怡吧,当然别的女人也完全有可能。她觉得是经过梁君涵那件事自己心里有了障碍,不光是极度畏惧和人争抢,对男人同时和不同女人纠缠也产生了无法克制的排斥感。
当初发现梁君涵和展惜情上过床的事情,她整整反胃了一个多月,看电视有亲热镜头都会觉得恶心。
虽然知道慕景深的品性,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可是现在看到这东西,她的心情难以避免的变糟糕,脑子里的画面让她跟吃了苍蝇一样的不舒服。
将他的西装放回原处,她转身要走,慕景深刚好拉开浴室走出来,头发丝还滴着水,看到她匆忙往出走,他眉梢一拧,冷斥,“站住。”
展念初连笑脸都挤不出来,用一副躲瘟疫的眼神看着他。
“你还要摆那臭脸到几时?”他顿时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留在这儿,没人强留你,不想待就滚出去!”
展念初一副凭什么要我滚的表情,慕景深火大的攥住毛巾,脸色很难看很难看。她不怕死的走过去,手一伸,破罐子破摔似的说,“给我钱。”
他眼神里写着愤怒和吃惊,想他刚才就在风流快活玩女人,她顿时堵气不已,“给我十万块钱,我要用,还有,我有个表弟想进拍卖行工作,你帮他办。”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牙根咬的咯咯响。她面不改色,“这是我应得的。”
他着实恼怒,转头从抽屉掏出支票,刷刷签好,一把丢在她脸上。
拿着支票,她满意的看了眼数字,朝他优雅一笑,“谢谢。”
出门后,她听到屋子里传出打砸的野蛮声音。心里有点痛快,她回房间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不过那男人大概不甘心被当成冤大头,气得睡不着,没一会儿又走了。听着车声,她冷笑,翻个身睡去。
因为和慕景深闹僵了,展念初在他的生活中处于游离状态――偶尔出现一下,他要么不在家,要么对她视而不见。
两个人的关系她也看开了,若即若离似是而非最好,不能靠的太近,太远又可能前功尽弃。
开学后没多久,同寝室的姐妹们照例来个欢聚宴会――其实就是在附近常去的小馆子吃顿饭喝点小酒,大家聊聊八卦聊聊男友顺便展望一下新学期之类的。
大家都是相熟的同性,所以没有见外,在宿舍昏睡了一下午之后,展念初把头发一挽,棉袄一穿,一副买菜大妈的造型就去了。一进门,同寝室的女生都来了差不多了,她定睛一看,其间还穿插了几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