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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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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语迷惑地望着他。

    他笑意更深,让她觉得很不真切,“我道歉,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你做得非常好,真的!”

    “少卿……?”

    “现在,我想一个人待着!”恢复冷漠。

    心语感觉心里酸楚得厉害,转身出去,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无力与委屈。

    凉薄的夜,凉薄的人。

    顾少卿倚着窗台抽烟。医院刚打电话来,心语急匆匆出去。

    一双柔夷从背后环抱住他。

    “你生气了?”女人开口,带着撒娇。

    顾少卿蹙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女人听他这样说,心放进肚子里,抱紧他,“我想你了!现在的尹倩雪根本没人能认出,如果待在你身边的唯一方法是要和她成为‘好朋友’,我不介意,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忍!”带着委屈的哭腔。

    顾少卿心软转身,拥着她,“你真傻!”

    女人环住他颈脖,“我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顾少卿微微促眉,突然觉得她这句话像把枷锁将他牢牢困住……

    女人已经挑开他衬衫纽扣,柔夷软软滑进去,主动送上红唇,“抱我……”气息乱了,喘息加重,顾少卿抱起她,她抬起修长双腿缠住他的腰,两人陷入棉柔的大床,她挑逗得更卖力,她就是要他在颜心语的床上……爱她!

    心语一整夜都在医院陪爸爸,天际泛白,她独自捧了一束百合花,来到墓园。

    天色暗沉,天空中飘着小雨,雨滴缀在她发梢晶亮亮,很生动的样子。

    整座墓园笼罩在灰色中,心语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上走,终于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她跪在墓碑前,“妈,我来看你了。”

    每次来这里,她都会很难过,总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大概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再听她说这些话了。

    “妈,是不是心脏停止跳动才不会爱?您说过婚姻有七年之痒,要我嫁人后一定要好好经营婚姻,做一个好太太……”她低下头,眼底一片委屈,“我很努力很努力想成为让他开心的妻子……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妈,我好辛苦,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婚姻里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您能告诉我吗!”来自心底深处的无助,泪无声滴在石板上洇染开来。

    雨越下越大,虽是六月的天,打在身上仍旧感觉刺骨的凉。

    蓦地,上方罩下一笼黯色,随之而来的是厚重的压迫感。

    心语抬头,瞥见一张清冷的脸,脸色还是一惯的波澜不惊,只是眼底似有什么在波动。

    顾天承抬手想拭她脸上未干的泪珠,心语固执偏头。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冷漠的语气,起身退出他伞下,满脸戒备,“你一再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大雨在他们之间隔了一层水晶帘,心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顾天承将黑伞放到她身边,转身,“我来这,是拜忌亲人。”

    心语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脑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太快,她抓不住。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她对着他的背影喊出声。

    顾天承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她记起他了!?

    “不管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每个人都应该有道德底线,大哥!”手收紧,她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她真的不想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少卿似乎已经误会了。

    顾天承直直站在雨里,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开口,一时间电闪雷鸣,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在人身上,不疼却噬骨的凉。

    想起程进问他的话,‘喜欢,为什么不直接抢过来?’只有老天知道,只要她开口,刀山火海他一定带她走!可…她不愿意…他感觉有些无力,无力?顾天承也会有无力,想到这,嘴角扯开自嘲的笑,还是习惯那个思虑成熟的顾天承,不打无把握的仗,不做会后悔的事。

    回到别墅时,雨停了,天空放晴,心却没有‘转晴’的迹象。

    进去客厅,厨房有煎炸的声音,心语抬眼望过去,就看到付卿雪忙碌的身影。

    她再走近些,可以看见付卿雪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就像……妻子为丈夫准备爱心餐时的幸福感。

    以前,她会觉得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替少卿做早餐,让她有种错觉,他们是一对相爱夫妻,她在为丈夫准备爱心早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少卿将她精心准备的早餐倒进垃圾桶为止……

    许是听到脚步声,“你怎么……”她转头,看到心语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熄火,“你回来了,伯父没事吧,我正准备做点吃的给你送过去。”过去握住心语的手,“很累吧,去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吴妈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心语环顾了一下。

    “吴妈家里有事,昨晚就回去了,我也没什么事做!”

    顾少卿扣着衬衫袖扣从楼上下来,看见一脸憔悴的心语,促眉,“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心语摇头,“没什么,爸爸很好,只是,他一生强势突然这样倒下,心理一下转换不过来。”

    “那你有空多去陪陪他!”他单手扣上西装,“我去公司了!”

    “诶――”

    “诶――”

    两人同时出声。

    心语看了一眼付卿雪,她似乎有些局促,微笑起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多少吃一点。”

    顾少卿抬手看了下表,“我没时间了。”抬眼看向心语,“你有什么事?”

    心语感觉心狠狠的沉了一下,他不记得!

    顾少卿脸上有不耐,“没事我走了!”转身。

    “今晚……”心语开口,“……我等你!”

    顾少卿没有回头,“嗯。”淡淡应了一句,走了。

    心语看着他的背影脸渐渐刷白,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付卿雪上前扶着她,“怎么了?”

    心语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完全忘记了,或许,他从没记过……

    付卿雪眼底滑过一丝阴险,“生日快乐!我想,顾先生假装不记得,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心语淡然笑笑,“谢谢!”转身上楼。

    付卿雪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笑起来,‘生日?我正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你会感谢我的,这份‘礼’一定让你终身难忘!’笑变得阴冷,看上去有些狰狞……

    豪华总统套房,呻吟与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诺大的空间里,久久不曾停歇,落地窗帘的遮光效果出奇得好,使人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俩人就这样纠缠着,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