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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萌轻吁一口气，被刚才华鹊咄咄相逼，惊惹的冷汗涔涔，“你不是说，你不是医生吗？我怎么敢……”
“如果你愿意一辈子做你的丑八怪，那就算了。”华鹊玩味的弧度加深，直视着她，转身，“再见！”
“真的可以吗？”李萌萌自言自语了一声，“你真得可以治好我的脸吗？”
华鹊不理会她，顾自往前走。
身后传来李萌萌的焦灼呼唤声，“我愿意，我愿意试一试。”
华鹊的脚步微顿，唇瓣缓缓勾起一抹诡谲魅笑。
这一切，是否来得太简单了？也太快了？
华鹊淡然瞥了她一眼，微微勾起一抹冷傲迷媚的笑容，“行，继然你愿意，那么就让刑明杰全力配合我。”
擦肩而过，她嘲弄地又说了句：“我依旧住你订的那个宾馆，你可以来找我。”
华鹊下了电梯，也不管是否有人跟着，手捂着胸口，就这样茫然地回到了早前住下的宾馆，小跑着进去，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她蹲下了身子。蹲在那里，很久，很久，没有站起来身。
晚上六点，刑明杰回到宾馆，叩响了房门。
刑明杰淡然问：“你怎么意思？”
“怎么什么意思？”华鹊嘴角庸懒地，噙起一抹冷笑。
“别给我绕圈子，你为什么要对萌萌说什么手术，你真得会吗？”
华鹊笑意更浓了，“你是担心，她在我手上被我折磨吗？”
“随便下刀，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也关系到一条人命。”刑明杰淡然看着她，这一刻，他不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疯狂。
“你安排个亲信去，照着这个地址，帮我把我藏得东西找来。”华鹊塞给他一张纸条。
“你这是做什么？”刑明杰愕，她想干嘛？
“我要的东西，一旦凑齐。一个星期后，我会给她换脸。”
“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这恐怕由不得你。”华鹊耸肩嘲弄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会同意的。”
“你是说萌萌吗？你怎么能认定她的想法，你们认识？”她犹如警铃般的话，顿时让刑明杰愕然。
沉默了半晌，华鹊才嘲弄道：“不认识，刚在认识中。”
正如华鹊所说的，李萌萌同意手术，也期待着手术，李萌萌的理由很简单，她都已经残了，再残大不了就是五官全无，不人不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想赌，赌一张脸，一张正常的女人脸。
这一夜，刑明杰一宿未眠，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断断续续地抽着雪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更无从想起，不敢回想。莫成鲸，她会手术？她真得会整形术吗？
这个疑问就像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巨石，让他无从思考，甚至不敢深究。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引来了他纠结的一天。在他下蹋的宾馆里，华鹊执起手术刀……
“我要，我想长得像这个女人。”李萌萌递了张照片给她。
华鹊挑眉问：“这是谁？”
“影星林青霞年轻的时候。”李萌萌浅笑着，这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他一定会喜欢这张脸的。
她深陷自己的思绪里，喃喃问：“这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嗯。漂亮。不过……”停顿了下，华鹊打碎了她的美梦，“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要求的太多。”
“真得不能有所要求吗？”李萌萌怯生生地，再问了句。
华鹊最后一次友情提醒，“手术了，你做好心里准备。”
刑明杰扯住她的手腕，试图阻止她下落的刀子,深深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莫成鲸，你到底行不行？要是没把握还是不要玩这个。”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她，还是担心……”华鹊凑上前去，低低一笑，“担心你自己又或者是她？”
异常美丽自信的笑靥，从她的唇角缓缓地蔓延，她很恶劣地想说：“刑明杰，你暴君的时代过去了，完结了这个手术，咱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旧账。”
她很想看到他精彩的脸色。
可是不行，她还没有揪出莫成鲸，还没有找出真相，得沉得住气，沉得住。
“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听话配合莫医生的。”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华鹊敛下眸子，长长叹了口气，“我姓华，华鹊。请不要张冠李戴。”
开始手术，从打麻醉，涂抹药膏，去除残皮，烂皮入手，她迈开了第一步。
开始隆鼻，烫唇，以至于满张脸的修复。看着她利落地下刀，看着她拿捏的得体的每一针，每一线。
刑明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莫成鲸以前是医生吗？她学医的吗？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再次叫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给他一个准信呢？那些刑警是吃干饭的吗？
不，他绝对不相信。这中间一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兴许，莫成鲸是学医的，可是他们没有调查出来。兴许，兴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总之，不是她所说的穿越，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话，也没有天马行空的时空隧道，那只是人家对现实中无法圆得梦想的一种寄托而已。
一定是那样的。
“今天的手术就此结束，明天我们继续。”华鹊笑着，给她缠上纱布。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隆鼻,去皱从简到繁，精艺求精。
整整过了一个月，华鹊的手术都没有完。终于受不住的李萌萌吼了起来，“这手术怎么这么久，你是故意的。”
“继然怀疑我在整你，又何必让我动手术呢？”华鹊嘲讽冷哼，“你何必冒这个险？”
“我……莫医生,你读过三字经吗？”
“你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吗？”
“你想说什么？”华鹊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请你相信，我未曾想过伤害你。”
华鹊正色瞪着她，冷道：“可你已经伤害了。”
“我真得不想……”眼泪落下，牵动着心痛如绞，她是无辜的，一直都是。
“阿鲸……”华鹊微微启唇，喉咙口像是堵着石头，涩涩得，难受得不得了。
李萌萌脸色蓦地一变，五指微微收紧，紧张地抓住衣摆，努力平复着心底的纠结，“莫医生，你……你在说什么？”
“莫医生，哈哈……”华鹊笑，苍凉而伤感。
华鹊不再斟酌着开口的语气，淡然反问，“连你也这样叫我吗？”
李萌萌微笑凝着华鹊，“我不叫你莫医生，要叫你什么啊，连名带姓叫你莫成鲸，很不礼貌的。”
“做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我是大夫，她的脸是我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华鹊语声一顿，复而又说：“你说我对她的认识是不是很深刻？”
华鹊精致的脸蛋近在面前，瞳眸映出小小，慌乱的她，李萌萌努力平复自己，露着无措的神情，“莫医生，她是谁啊？”
“我以为你该认识的？”华鹊笑，“莫成鲸！难道你不是吗？”
“我？”李萌萌愕，这是绝对的错愕。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被华鹊认出来，不过被华鹊认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她也只是赌了一把，为了今天这一注，她足足演练了数月。
今日一战，不容有失。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当然不是了。如果我是，那你是谁呢？”
华鹊的越眯越冷，她继续，“与你同住一宿，同盖一条被子的华鹊，大晋国华鹊。”
“大……晋国？”李萌萌喃喃自语着，眼睛的余光轻扫，继而尖叫，“啊……”
声音尖锐，刺耳。
华鹊还搞不清楚状况，处在茫然中，刑明杰就从她身后冲出，“萌萌，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