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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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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兰睨着正大大刺刺坐在对面开啤酒的阎净焰,不再说话。

    阎净焰扔给阎诚实一瓶易拉灌冰啤,“我喜欢喝得是青岛,你喜欢的,我没准备。”

    阎诚实接过后,淡笑着:“现在,那你现在去备吧,因为我和奶奶要长住。”

    “车钥匙给你,出门向右拐,永辉超市就在马路边。”阎净焰把车钥匙扔给他,勾唇冷嘲,“喝了这么多年洋墨水,不会连车也不会开了吧?”

    “这粥煮得好吃。”陈兰尝了一小口,欢欣不已地赞美:“丫头,这是你煮得吧。”

    “奶奶喜欢吃就好。”林佳人微笑着,取出一个红色的纸袋子,柔声道:“奶奶,我知道你喜欢收集各种各种的戒指,出去旅行时,我也留了个心眼,给你带了几个回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佳人摊开盒子,一枚绿色的戒指,泛发着诱人的光泽。

    “祖母绿戒,真好看。”陈兰接过戒指一边打量着,一边惊叹着上面的色泽和工艺。

    “奶奶,我帮你戴在拇指上。”林佳人接过戒指,帮陈兰戴上。

    陈兰看着这个祖母绿戒指,心中隐隐一痛,这个戒指再名贵,终不是鹰王戒。

    阎净焰悠闲地喝着啤酒,沉而不发地看着面前的一幕,优雅淡然地勾起淡淡的嘲讽,此戒非彼戒,佳人这一出谄媚戏唱得真可笑,老太婆的心是针刺得难受吧。

    “佳人,你太有心了。”陈兰还是勾起一个微笑,“年轻人出去玩时,你还记得老太婆的不多了。难得你这份孝心。”

    不经意一瞥,对上阎净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陈兰登时不舒畅了。这笑意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被洞穿内心的窘迫,让她别开了脸儿,端起莲子粥继续喝了起来。

    上了年纪的人,这牙齿难免磕磕碰碰的,也许是林佳人清洗时不注意就下锅,不经意间一咬,竟吃出一粒沙粒出来。

    陈兰这些年的嘴也是娇惯出来了,要搁别人身上吃到沙粒,就吐出来扔掉了。放在陈兰身上,可不一样了,那小沙粒被她小题大作地捏在手中瞧了又瞧;

    “奶奶,这怎么有粒沙呢?那莲子明明很干净,我还很注意清洗……”林佳人夸张地捂着嘴,那模样像是为自己所犯下得滔天大罪而深感愧疚。

    阎净焰妖治淡然地一笑,“佳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路边摊上买得便宜货,能骗奶奶是建宁买的吗?这要是让人下了毒,那怎么办?奶奶要是给吃死了,半残了。你陪得起吗?”

    陈兰愤然瞪着阎净焰,“敢情我不死,有些人憋屈啊!”

    “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明知道我是想讨奶奶开心,想让大家都开心的。”林佳人委屈地红了眼眶。

    阎净焰无动于衷地别开眼去,他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不例外,没有事先知会他,就将老太太和阎诚实给带回家,这绝对是犯了他的大忌。

    林佳人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的,他和老太太的那些恩怨,她不是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已是很不应该了,竟然还吃里扒外,临阵倒戈。

    这让阎净焰更是不悦到了极点。

    阎净焰笑笑,“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

    陈兰睇着他不说话。

    “因为祸害遗千年……”阎净焰笑着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尽管阎净焰接下去的一句话,没有讲出来。

    精明的陈兰,还是很容易地联想到了。她寒着脸,浑浊的双眸里射出锐利的冷光,阎净焰,这个一直都被她握在手心里的鱼儿,想要溜走了吗?

    没有她的同意,这无余是在作白日梦。

    阎诚实是个酒鬼,看着阎净焰喝酒,不由地犯起了瘾,自己喝得都是进口酒,本地的中国酒,他不感兴趣。

    阎净焰让他自己去买酒,又显然降低了他大少爷的格调。

    他很是不悦地皱眉,上前吼起了阎净焰,“去,给我买酒去,要我平常喝得那种。”

    此话一落,阎净焰瞬时怔住了,他完全被阎诚实吸引了过去,这家伙是白痴吗?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子爷吗?

    冲着有老太婆的庇护,就可以目中无人,指点江山吗?

    明知阎净焰已经很不高兴了,阎诚实就是不知死活地又添油加醋一句:“几年前,还是个屁大的跟班,现在大了,翅膀就硬了,连帮哥哥买个酒都不肯了吗?”

    不说这个,阎净焰还不来气,一提他就火。

    往日里被他挤兑,欺负得大气都喘不过来,那抹火就铺天盖地扫过来。

    “那时候,你扔给我一块钱,现在我丢给你一千,你去给我买吧。”阎净焰眸子一凛,一点也不掩饰黑眸里的的锐利与冷漠之气。

    阎诚实打量着他,彻底地傻了,在奶奶面前,他都敢如此嚣张,如此不听话,难道他真得有异心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你……”

    阎净焰抬起眼眸,目光深邃庸懒地看着阎诚实,摆明了我就是这样,你有意见吗?

    上次办公区的那一场冲突,还没有让他学乖吗?愚不可及的人啊!

    “大哥,我去买,你在这里稍坐。”林佳人抓起钱包就往外走。

    阎净焰冷笑着,捏紧了手中的易拉灌。

    “看吧,还是你媳妇懂事。”阎诚实勾唇一笑,“敢情是指唤媳妇惯了,自己都不想动了。”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阎净焰取回自己的车钥匙,捏起阎诚实的嘴巴,将手中的易拉灌往他嘴中塞。

    “告诉佳人,不用熟我的饭。”他拿着车钥匙就走。

    冷酷的男子,将他的冷发挥到了极致,身后,阎诚实的咆哮声,全然无视之。

    阎诚实虽然丢了面子,却是兴味甚浓,无视他没有关系,还敢无视奶奶,阎净焰简直是不想活了。

    看着阎诚实兴灾乐祸的模样,陈兰揉了揉眉心,神色略显得疲惫。

    明明是党兄弟,为什么却相差那么多,一个是她努力匡扶多年,却始终难成大器的公子哥。另一个是她排挤了多年,却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勇往直往的男子。

    行将就木之即,她的心愿是否还能够了却呢?

    眼睁睁看着阎净焰一天地长大,羽翼将丰,她心如刀绞。

    不会的,她不会让阎净焰骑到诚实头上,绝对不会!

    林佳人买完啤酒回来时,看到得就是老太太阴沉沉的一张脸,若问她生平怕过什么,一直在家人的庇护下,她幸福得就像公主。

    随着父亲的去世,她就随着阎净焰一起过,陈兰不待见阎净焰自然是将她也记上一份子,对她就是冷嘲热讽的,陈兰在阎家的霸主权威,深深地影响了几十年。

    每次一见到她,她就自然而然地没了底气,看到陈兰的脸色不好看,她是硬着头皮进来陪笑脸。

    “你妈走得时候,我刚好进了医院,动了个小手术,也没赶得急回来送她,这些年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陈兰按着拐杖从沙发上起来,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飘荡得秋千,有些伤感,“丫头,扶我到园子里走走。”

    “嗯。”

    黄妈在阎家几十年,她和阎家的这些个主子的关系都特别地好。连一向挑剔刻薄得老太太都会卖她三分薄面。

    “现在的秋千呢?都用木板和链子固定住,坐上去啊,荡得舒荡。”老太太扶着那个木秋千坐下,“我们那个时候的秋千还是自己做的呢?”

    “自己做的?”林佳人对怀旧没有什么兴趣,碍于老太太面前,才不得不表现出浓烈的兴趣。

    “嗯,我们阎家的第一个秋千,就是你奶奶做的。她用藤条编得厚厚得,上面还插着很多的花花,比现在这种的好看多了。坐上去软软的。”陈兰怀旧地说,冷冽的面容出现了难得的柔和。

    “你们林氏宗祠那边交纳阿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