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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两个人的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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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深夜无人的公路绕了一圈,可是最后还是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岁宝的病房还亮着灯――她怎么照顾孩子的?那么晚了还不让孩子睡觉!

    他鬼使神差就上了楼,但是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妈妈,这根线是这么挑出来的吗?”岁宝欢快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那么清澈,可是这大半夜的,母子两个在玩什么?

    许哲皓轻轻拧开了门,听到声响的何锦生和岁宝不约而同向他投去了视线,他们手上都绕着红线,脸上的表情同样惊讶,许哲皓看着这两个活宝,竟然觉得他们两个有那么点小可爱。

    那晚之后,何锦生跟许哲皓见面的次数没超过三次,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半个钟,所以大半夜看到他,她有点害怕。

    许哲皓无视她脸上惊惧的神色,径直走过去坐在岁宝的身边,揉揉他的小脑袋:“岁宝,那么晚还不睡,玩什么呢?”

    爸爸那么亲切地跟他说话,岁宝高兴得快跳起来。他把绕着红绳的手指举在许哲皓面前,脸上挂满了笑容:“爸爸,岁宝睡了一天刚刚才醒,妈妈在教我挑红绳。爸爸,你会挑吗?妈妈能挑出好多形状!”

    他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学习,一般孩子会的游戏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他有些尴尬地看着交错的红线。

    “爸爸不会吗?”岁宝有小小的失望,但是他立即扬起了笑脸看着许哲皓:“没有关系,爸爸跟岁宝一起学妈妈,妈妈好厉害的!”

    何锦生被岁宝这么直白地夸奖,她微微红了脸颊,对上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教我吗?”许哲皓挑挑眉。

    红线在何锦生手指间来回缠绕,不一会儿奇怪的形状就出现在她手上。

    岁宝看得好开心,还要爸爸也做一样的形状。

    许哲皓几乎被来回穿梭的红线绕晕了,可他死要面子就是不愿承认自己错了。

    看到岁宝担忧地看着他手间的乱线,何锦生也急了。她赶紧握住许哲皓的手不让他乱动,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那么笨,孩子的游戏都玩不好”!

    她纤细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上,那暖暖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他,他觉得手心都热得冒出了汗。

    何锦生专心地捡起还没有乱的线,一根一根挑出来,饱满的指腹划过他的手指,仿佛带着激烈的电流。

    眼看着最后一根线也要挑出来了,何锦生正要舒一口气,但是许哲皓却猛然拉住了她正欲离开的手,她吓得七魂丢了散魄,赶紧抽出自己的手。

    许哲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拉住她,可是感受着她的体温就要离开他,心底那股失落迫使他伸出了手。

    红线离开了两人的手,轻飘飘落在岁宝雪白的被褥上,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心绪的岁宝欢快地捡起红绳自顾自玩起来。

    何锦生赶紧忽略心头异样的感觉,全心教岁宝,不再花心思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何锦生照顾玩累的岁宝入睡之后,许哲皓还没有离开,两个人的空间顿时又变诡异了。

    她睡得浅,所以岁宝起床的轻微声响也弄醒了她,累了一天的她现在只想回到被窝好好睡上一觉,可是身边有一个那么危险的男人,她怎么能安心睡下?

    “谢谢你陪岁宝玩,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何锦生小心翼翼地对他比划,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觉得那双眼睛简直要把她灼烧出洞来。

    她这么生疏的用字让他不悦。他一屁股坐在她睡的小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让我一个人回去睡冷床板吗?还不过来给我暖床!”

    他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看待她?为什么开口就要重伤她?明明刚刚的他还和岁宝玩得那么高兴,竟然说变脸就变脸!

    何锦生撇撇嘴:“岁宝在这里,我不伺候你!我的床很小,睡不下两个人。”

    许哲皓一把拉过何锦生压在身下,灼热的气息贴近她的耳坠:“既然这样我们速战速决,不要把你儿子吵醒了!”

    何锦生羞辱地红了脸,她撇过头不看他。可是不欢爱哪来的孩子?所以在确定自己怀上之前她不能拒绝他。

    她明明那么害怕,她明明那么疲倦,可是却紧紧抓着床单不抵抗。

    她垂眸欲泣模样让他没来由地心疼,他扣住她的手指,俯身亲吻她,但是她却在他触碰她的那一刻闷哼出声――他碰到了她的手臂。

    “怎么啦?”许哲皓弹了起来,看着她痛到皱成一团的小脸,慌忙翻起她的衣袖。

    她的左手臂上皮肉都皱起来了,深红色的死肉往背后延伸,血肉模糊了一片,狰狞之至。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食盒被许烨寒打翻,冒着热气的汤药淋在她手臂时的场景。那时候他被气晕了没有顾及她,谁让她到处勾引男人?可谁知道事后她竟也不做处理,自虐吗?

    何锦生慌张地要拉下袖子,被他看到了,肯定会被嘲讽“装可怜勾引男人”吧?他以为她不想赶紧好吗?可是烫伤的位置接近后背,她连上药都上不了。

    但是许哲皓反握住她的右手,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不准动!”

    那么恐怖的眼神几乎让何锦生退怯,但是她装着胆子瞪回他:他都这样了,他还想干什么?

    许哲皓站了起来,再一次威胁她:“不准动,我几分钟之后回来!”说完一路小跑出了病房。

    房门没有关,走廊的风嗖嗖灌了进来,何锦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四下静寂无声,夜静得可怖。

    何锦生自嘲地扯扯唇角:他又这样把她丢下了,她还能对他有什么期盼?

    她关了门,收拾了东西,就要关灯睡觉,可是却响起了敲门声。

    “你耳朵有问题吗?我说不准动!”许哲皓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把怀里的纸袋放在柜子上,又把她摁坐在床上,伸手就解她的衣扣。

    何锦生坐着一动不动,恨恨地盯着那个纸袋――不知道里面又装了什么准备折磨她的脏东西!

    许哲皓把她的外套丢在一边,果然动手脱她里面的衣服,直到只剩下内衣。看着她令人血脉喷张的**,许哲皓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勉强移开视线,立即把外套盖在她胸前,然后绕到她背后。

    何锦生听到撕包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是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她不敢回头,怕看到超出她的承受范围的东西。他的“性趣”那么诡异,又是情趣内衣,又是在水里**,这一次又是什么变态的道具?她不安地握紧了拳。

    他的气息再一次靠近她半裸的后背,他不知道把什么摁在她烫伤的伤口,刺痛感蔓延到五脏六腑,何锦生痛得直发颤。

    这还只是开始,他摁着她的伤口,然后是刮、挤……锥心入骨的疼痛让何锦生大汗淋漓,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被汗水与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何锦生看到他把沾着药水和死肉的棉签扔进垃圾箱,痛到麻痹的她后知后觉:原来他是想给她处理伤口?

    许哲皓听着她断断续续地抽泣声,恨恨地道:“你当你还小孩子吗?那么大面积的伤口都不晓得处理,活该痛死你!最好烂掉你整条手臂!”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却下意识地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疼痛的感觉渐渐疏散,取而代之的是酒精清凉的感觉。伤口上灼烧般的难受一点点退减,何锦生绷紧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了。

    许哲皓方才喊醒了打盹的值班护士,到药房买了药,怕她久等就飞奔回来了。他给她刮完死肉,又给她挤了脓水,用酒精反复涂抹她的伤口消毒之后才给她涂上烫伤药,再仔细地给她缠上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