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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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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连累了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许氏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主谋是谁我已经心里有底了。”据手下情报,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主谋是谁。只是帮手萧诗雪的人来头也忒大,整个过程做得天衣无缝,就连那个接受文档的“前台小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把昨天的事情详细告诉我,你安心养伤,我会搞定一切。”

    许哲皓好像很相信谢云重的实力,把方案设计全权交给谢云重负责,谢云重便和设计部的人一起通宵达旦赶方案。

    虽然何锦生也想要帮手,但是毕竟因为她不是设计出身,再加上有“泄密”的嫌疑,所以设计部的人把她赶了出去。她不能为谢云重做什么,所以对办公室的事情格外认真试图减轻谢云重的后顾之忧,她还经常给谢云重炖补品补身体。都是因为她大意所以才被人设计,谢云重现在是为她收拾烂摊子,她除了感激便是深深的歉疚。

    第三天,设计部终于出了方案,而且经过许哲皓审批叫好。

    看到憔悴的谢云重笑嘻嘻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何锦生心疼不已。他明明那么辛苦,却还努力笑着安慰她,何锦生强迫自己不露出难过悲伤的眼神,用同样的微笑的回应他。

    可是谢云重从云裳回来之后却一筹莫展,原来对方因为许氏“泄密”的事情介怀不下,高层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接见他。

    谢云重烦躁地把文档扔在桌上,拼命挠着乱发。

    何锦生正要上前安慰他,可是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拨起了电话,然后急急忙忙出去了。

    何锦生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又看看被他丢下的文档。她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空间显得突兀。

    她握紧的手心突然松开,然后快步上前把文档抱在怀里往外冲。

    云裳,前大厅――

    “小姐,要见总裁您可有预约?”前台小姐好脾气地对拘谨递过便条纸的女人说,她不自然的神色曝露了她对这女人的不爽。

    何锦生摇摇头,接着在纸上写道:“我是对面许氏的员工,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们总裁说明。”

    一听对方是“许氏的员工”,再加上何锦生只用纸条交流不说话,前台小姐连伪装的笑容都卸下了,她厌恶地斜了一眼何锦生,声音陡然增高:“你就是把我们的资料卖给g公司的哑巴?”

    这一喊把大厅里的员工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对何锦生投去视线。

    何锦生连忙摆手:“我没有卖资料,我那天确实把资料交给了前台的小姐,时间是六点四十分!”

    前台小姐看了她的字条,脸色倏然僵硬。但是何锦生写了什么,围观的人群并不知道,他们中大胆的开始对何锦生评头品足,言辞污秽。

    “哑巴竟然都能进许氏,随便个跑腿的都是窃贼,许氏简直是乌合之众,早点关门大吉算了!”

    “慕书记不看好许氏果然是英明的抉择!”

    “……”

    那么多人,那么多种声音,那么多的诽谤,她纵使能开口也反驳不过来!他们说的都是错的,她不是窃贼,许氏也不是乌合之众!云重好心好意收留了她,可是她却让许氏蒙了羞,她有什么颜面面对云重?可是她最恨的是自己没有能力为他们辩驳。她紧紧抱着手里的资料,就算急得快掉眼泪她也死死把泪框在眼中。

    几个激进的见何锦生好欺负,开始对何锦生丢东西,现场立即混乱成一片。

    “大白天的在大厅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威严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现场立即鸦雀无声。“是谁带头起哄的?”闪着寒光的镜片扫过围观的若干人,何锦生甚至感到了不少人在发抖。

    两秒之后没有人敢回答,梁澈扶了扶眼镜,对秘书说:“整理一下在场人的名单,全部解雇。”

    众人恐惧地七嘴八舌解释,但是保镖拦住激愤的员工不让他们靠近。

    何锦生娇小的身子绕过保镖拦住了梁澈,向他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请问您是云裳的管理人吗?我是许氏的员工,关于合作的事我想跟您谈一谈!”

    梁澈透过眼镜片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面庞,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我是云裳的副总裁梁澈,不过我想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没有可以跟你们谈的。”他嘲讽地勾起唇角:“你以为许哲皓都搞不定的事情你一个小角色能起作用吗?”

    何锦生急了,急急忙忙写道:“我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我觉得你们误会了我们,我有必要解释清楚。你们也不想错过一个一流的合作伙伴吧?”

    看着行云流水的句子在纸上倾泻,梁澈扶了扶眼镜框,眼中的危险更深,却微笑着说:“我是很想听你解释,但是我现在没空,我们总裁也没来上班,你不介意等我几分钟吧?”

    梁澈说让何锦生等,但是却让秘书把她送到了大门外,何锦生才明白了那个“几分钟”是梁澈的刻意为难。可是有什么办法,商场上的谈判最看重就是诚意的,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当个傻子。

    虽然不是烈日当空,但是重重叠叠的乌云使得空气混浊而燥热,这片新建起来几乎看不到树荫的广场铺砖让气温骤升。

    何锦生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外站着,刚刚被梁澈辞退的那些员工刻意绕到门口给她脸色,有人甚至朝她丢石块。她虽然极力保护自己,可是还是免不了被他们砸伤,可是她也只能忍着痛一直站着。

    ――如果她走开了,那就意味着她彻底输了,如果高层质疑她的态度,那么她真的连扳回一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一直到了傍晚,值班室的人都关门了,何锦生也没有见到梁澈叫人来找她,也没有见他们路过。

    梁澈极有可能已经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了公司,可是何锦生抬头看着楼层里仍旧亮着的灯,告诉自己要坚持。如果今天他不愿意见她,那么她就让他明早来公司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

    可是天不遂人意,闷热了一个白昼的天终于泼起了雨。为了不让怀里的资料被淋湿,何锦生躲到了值班室的屋檐下,但是屋檐太小,风也太烈,不出几分钟何锦生已经被淋透了。

    她承认自己一无是处,不会做方案,不会谈判,就连送个资料都能出错……所以云重的知遇之恩,他的尊重,他的温柔,她无以为报,可是……可是只要有一点儿的可能,她也想要为云重争取机会!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许哲皓绕回公司拿资料,路过云裳广场,车灯扫过雨幕,许哲皓看到云裳的值班室下站在一个娇小的身影。

    刚开始,许哲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再一次把灯光探过去,这一次,他皱起了眉――何锦生?大雨天的,那女人在那种不遮风不避雨的地方做什么?

    许哲皓撑着伞下了车,他一把扯过何锦生冰冷的手臂,冷声质问道:“你发什么神经?不回家在这种鬼地方做什么?”

    何锦生俨然被淋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满脸颊,冻得她嘴唇都紫了。她看到许哲皓,呆滞的眸子里闪过惊异。说对许哲皓没有愧疚也是假的,如果当初她多一份心眼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让他损失浩大。

    她焦急地解释:“我想让云裳的管理员看看云重做出来的方案,云裳的副总裁说会见我,我在这里等他。”

    许哲皓这才看到何锦生怀里揣着档案袋,顿时怒从中来:“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带出来,万一又被人坑走了,你一条烂命不够赔知不知道?嫌我几亿的损失太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