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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眼里浸染的水雾同样让小雅心里湿漉漉的，这样子的子轩，让小雅无法拒绝。
可是，就这样凭空因为德姨的事情将那些委屈删除为零，小雅心里依然不甘。
“小雅，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了？”
小雅眼里滑过一丝幽怨。这样的眼神，又让子轩回到以前，跟小雅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患得患失。一会儿对着自己微笑，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得满脸怒火。总之，表情很丰富。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那时小雅还很在意自己。看到小雅脸上出现久违的表情，子轩心里一阵狂乱。被自己喜欢的人怨恨总比被无视强吧，这样，至少说明自己在小雅心中还有位置。
“我怎么敢提原不原谅的事情，是我的爸爸，妈妈一家都对不起你的朋友，我还有什么资格？”
因为晨曦那天的冷嘲热讽，小雅在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原以为再没有机会说了，她甚至打算好了，等德姨的事情处理完，就一声不响得离开，再不给子轩留任何解释的机会。没想到，当下，一时冲动，什么都憋不住，竹筒子一样都倒出来了。
子轩的眸子猛得一惊，眼底滑过一丝慌乱，声音颤抖着问，“你，什么都知道了？”
这句话让小雅的脊背发凉，痛彻心骨。原来，晨曦说的那些都是真得，不是骗自己的。
果真，叶灵，晨曦，子轩，秦琪，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场与宋舒雅有关的车祸。
“我只是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像宋舒雅，我该庆幸还是难过呢？冷先生？”
小雅心里倏地冒起一团怒火，使劲甩掉子轩的手，仿佛那是魔鬼缠身。
子轩的手臂在小雅质问的目光中颓然滑落。
他曾经愚蠢得以为他不说，德姨不说，叶灵不说的话，小雅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他没想到，总是慢一步，总是在小雅受到伤害之后才想起来去保护她。
可是，太晚了，小雅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他，太晚了。
子轩的样子彻底验证了小雅心里的想法，她是替代，是宋舒雅的替代品。
骨碌一下，果盘上的苹果滚到地上。
红艳艳的苹果上面沾满了脏兮兮的污渍。
小雅使劲闭了闭眼，不再去看子轩，她觉得此刻的子轩比这团污渍还要碍眼。
“冷总，能请你帮个忙吗？”
“小雅，如果这样叫能叫你舒服一些的话，那就随便你吧？”子轩的眼里滑过一丝无奈。
神情萧瑟地说。
小雅眼神决绝的样子，似乎注定要失去她了。
“我表姐的事情，秦琪，如果能在不违法规定的限度之内，能不能将秦琪的案子判得轻一些？”
子轩看着小雅清冷的眸子，“嗯”了一声。
就连张文正，子轩也已经跟律师打过招呼了，能轻判的，或者能免刑的，请律师一定尽力。
“谢谢！”
小雅敛敛眉，走了。
那天秦琪来跟小雅解释当年的事情，同一辆车里的张文正当着秦琪的面非常无礼地说，“那是因为她欠着你的，所以想补偿你，所以，小雅，你不要老是相信秦琪，却不相信爸爸。”
秦琪惨然一笑，并不辩驳。可小雅知道，如果不是当初张文正的唆使，秦琪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他又持这种调调跟自己拉关系，小雅内心为有这样的父亲不耻。
“小雅， 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我不想等了，现在就说好不好，小雅？”
子轩在小雅身后使劲喊了一声，他有一种感觉，他要失去她了，他要失去她了。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小雅，小雅，不要离开我。不要，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子轩再顾不上矜持了，嘶哑着嗓子高喊。
以前，偶尔在街上看到一些小情侣在街上闹别扭，男孩子低声下气哄女孩子的样子让子轩很是恼火，恨不得停下车来一脚将那男生踢死。
没出息的样子，真他妈给男人丢脸。
可是现在，如果丢脸能换回小雅，他宁愿放弃尊严。他使劲猛跑几步，想追上小雅，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医生给拦住了。
“冷总，我有事找你。”
子轩张了张嘴，对着那医生礼貌性得点点头，站住。
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小雅正在耐心得喂德姨吃苹果。
子轩看着小雅的背影欲言又止。
傻丫头，在自己面前装得这样酷，其实她也好久没有正经吃东西了，看她低下头去时的背影，瘦得跟小竹竿似的，刚才抱她的时候，腰身又细了好大一截。
等过过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给她补补身子。就算她不理他，他也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他想好了。无论千方百计，都不能失去她。他已经承受不起了。
德姨看着子轩神不守舍得看着小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吃了几口，就对着子轩摆摆手。
“阿轩，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小雅说几句话，好不好？”
小雅将手里的汤匙缩回来，放在茶几上。
眼神虚空得望了望德姨。她知道，德姨想跟她说的话肯定与子轩有关，也肯定与自己有关。
虽然不情愿，但是，德姨这个样子，小雅又不忍心拒绝。
“小雅，如果我走了，你能答应我一直留在子轩身边，不离开他吗？”
小雅看着德姨僵硬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手指，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按理说，德姨现在这种情况，说的话就是临终遗言，她不应该说一个不字。可是，这事情只要是跟子轩有关，小雅就发自内心地排斥。
况且，现在，她一点都欠子轩的了，她现在是一个自由身，想怎样就怎样。这种感觉她好久都没有享受到了，怎么好答应德姨再让一个男人束缚他呢。况且，她心里对舒雅的事情非常在意，甚至比对叶灵的事情更介意。一想起自己是另一个女孩子的替代品，心里就堵得难受，恨不得从此离开子轩的世界，再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子轩他对你不好吗？”见到小雅脸上明显拒绝的表情，德姨的眼神里满是失落。
“小雅，虽然我是个旁观者，但是德姨的眼睛没瞎。德姨什么都知道，子轩他真得很喜欢你，真的。你看，这满桌的零食，都是他给你买的吧？还有你房间里满满的衣服，都是子轩亲手一件一件挑选的，你喜欢的牛奶，喜欢吃的蔬菜，他比你自己都清楚。就算现在，他天天呆在医院，怕你太劳累，怕你一个人在雅苑害怕，给你准备好了司机还有保镖，小雅，你说说，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是，子轩待她很好，一直很好，除了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对自己对自己周围的人都很强硬。但是自从他住进雅苑之后，他一直对她像小公主那样宠着。
如果不是晓风生日宴上遇到叶灵，也许，现在他们正在外面游山玩水呢！
就连现在，虽然她一直孩子气得无视他，不跟他说话，不看他的脸，不吃他买的东西，不穿他买的衣服，甚至对阿平对付哥都冷冰冰的，但是子轩依然不在意，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样子，依然眼神温柔，神情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