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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就是个杀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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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阳使劲拉了拉书包带,因为太用力,勒得手指生疼。想起以前跟小雅一起回家的时候,小雅绯色的书包总是压在自己的书包上面,因为书包里永远都是做不完的作业,晨阳背上永远都是鼓鼓囊囊的。走不了几步,小雅就有些不忍心得拽拽他的袖子,“谢晨阳,把书包给我吧,看,快把你的书包给挤坏了!”

    那时候的他,心里多甜啊!就跟背着蜜罐一样,尤其是小雅娇小的身影不时得陪伴在自己左右,偶尔她的身体还不经意间跟自己的身体摩擦几下,那种无法言语的亲昵,就算跟晨曦在一起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

    没想到的是,在那个人面前,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今晚的雪花格外大,不一会的功夫,晨阳身上湿了一片。

    他发泄般光头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任无边无际的雪花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雪花越下越大,后来,钻进晨阳的脖子里,手心里,裤脚里,他亦不觉得冷,倒是刚才那司机慌乱不堪语无伦次的样子,让他心里又生出几分担心。

    他烦躁不堪得拿起电话,想起小雅跟自己分手时的画面,心一横,使劲踢飞脚下一团雪花,一脸决绝得朝着学校门外走去。

    最近小雅一直很神秘,放学以后也不再让自己跟她一起走,他一直还闹不明白小雅是什么意思,这下总算知道了,原来,她果真跟刚才说的那样,跟那个人扯在一起了,这个人,明明是冷子轩的司机嘛!那么说,小雅刚才说的那些,果真不是骗他的了,是真的了。小雅,果真跟那个人牵扯在一起了。

    子轩一遍又一遍拨打着小雅的电话,付哥也战战兢兢得随时汇报着,生怕小雅万一出点事,他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子轩紧缩的眉头,已让他有种如履薄冰的压迫感。

    小雅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想起来付哥还在原地等着她。

    她站起来,一步一晃往回走,可能雪下得太大,她精神又不集中,走了好久,却怎么都找不到付哥的车,再一抬头,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她根本辨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了。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这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在大街上吹风,更何况天色已经不早了,无论是上学的还是上班的,想必都已经回到家了吧。眼见着身边经过的行人越来越少,后来,除了路边的商店隐约透出来的灯光,四周只剩下迷茫的一片。

    小雅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心里慌慌的,边走路边不停得四下张望着,后来,才有些懊悔怎么不知道给付哥打电话呢?

    小雅抖抖索索得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却悲催得发现手机黑屏了。想必是刚才在雪地里坐了那么久,手机被弄湿了的缘故吧。

    小雅丧气得站在路边,想象着德姨跟付哥着急的样子,心里烦闷急了。该怎么办呢,这样的天气,就算她想走着回去,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更不知道能走多少时间才能回到雅苑,再说,这种危险的天气,这样深的夜色,她一个女孩子……

    公交车,对,公交车,小雅甩了甩头上的雪花,将棉服上的帽子往头上使劲盖了盖,四处寻找公交车,瞅了好半天,连公交车的鬼影都没发现。等她再想起来打的的时候,几乎每一辆车里都是人满为患,要么,就是她的手势太小,赶路的司机师傅根本看不清。

    后来,雪花都要将她裹成雪人了,四周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的时候,小雅更害怕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电视里遇到坏人的场景。第一次,她丧气地想,为什么,这个时候,感觉就算那个恶魔守在自己身边,也觉得比现在都安全呢?

    越是害怕的时候,越容易出现意外,小雅正急乎乎得往路边一个亮着灯的超市里走,想找个地方打电话,没想到身后猛然响起一个声音,“嗨,小姑娘,等等啊?”

    小雅几乎是捏着心脏回头的,等她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后,顿时吓得心惊胆战,“啊”了一声,转身就开始没命得往前跑。

    那个人,身上穿着厚厚的雨衣,一张脸被蒙的严严实实,除了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其他的根本看不清。但是那人眼角的右侧,明显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在这样的雪天,分外狰狞。

    小雅几乎拼劲了毕生的力气狂奔,这个时候的她再也顾不得矜持了,迈开双腿甩动双臂不顾命得往前跑,眼看就要靠近刚才那家超市了,谁知脚底一滑,一下就摔在路边的一个木桩上。小雅觉得屁股好像已经裂成了两半,她使劲揉了揉,眼泪已不由自主得流了下来。她不停得对自己说,“秦小雅,站起来,站起来啊,你不是自以为很坚强的吗,连那么难听的话都能对晨阳说?你不是挺勇敢的吗,赶紧跑啊,要是被刚才那个人抓到了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个杀人犯呢!

    小雅拼命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几乎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朝着一个有亮光的地方,没命得扑了过去。

    子轩都要把舒雅中学周围的街道转了一个遍,却怎么都找不到小雅的影子。刚才喝的那点酒,早就飞到爪哇国里去了。他甚至想过她可能跟晨阳私奔了,一想到这里,子轩就恨不得把晨阳给当面撕碎了。后来,越想,越觉得憋闷,只得不停得敲打着方向盘撒气。再后来,付哥在电话里都要急哭了,他才想起了唯一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报警。他拿起手机,刚要摁键,手机屏上却显示有电话来了。

    “你在哪里啊,能不能来接我?”电话那端是一个女孩的哭腔,顺带着是女孩低低的抽泣声。子轩听了好半晌,才明白此刻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是小雅。

    “小雅,是,是你吗?”子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变得无比妥帖。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瞪大眼睛又看了看手机屏。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做梦般。

    “我忘了付哥的手机号了,刚才问了德姨,她让我直接给你打电话,你,你现在在国内吗,能不能来接我,我,我迷路了……”

    电话那端,小雅可怜兮兮地解释着。只听了几句,子轩就不忍再听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了。他宁愿小雅霸道蛮横不讲理,却永远都不愿意看到她期期艾艾的可怜相,尤其是现在,她压抑不住的饮泣声,就跟受了别人欺负似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纠成一团。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如此心疼她了。

    他心绪复杂得摸了下手机,仿佛手机就是小雅。他甚至丢脸得吻了下手机屏,就跟小雅就在他对面一样。从来没有像此刻般如此迫切得想见到小雅,见到她,将她使劲抱在怀里,安慰她。

    抿嘴傻笑的时候还暗自庆幸,幸好,小雅找到了,幸好,小雅还知道给自己打电话,幸好,小雅,需要他。

    他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发自内心得温柔低缓得对小雅说,“没事,没事,不用害怕。你乖乖在那里等着,我一会就到,不,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