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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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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暖沉默,眼眸闪了闪。

    牧裕隆现在的确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但同时给了她一记下马威:

    ——你之所以留在这里,并非他想,是看在老爷子和牧白的面子上。

    牧裕隆和谢柔婉两夫妻,表面上都对秦暖客客气气,但心底上都觉得秦暖配不上自己儿子。

    秦暖也了解,一个诈骗犯的女儿,怎么可能配得上家世好教养好能力外貌都样样优秀的牧白?

    她,配不上。

    听了牧裕隆的话,谢柔丽笑,“姐夫说得对,怪我没考虑周到,差点扫了老爷子的兴,真是罪过!……那姐夫,你和姐姐好好保重,跟老爷子说一声,我下次再来看他!”

    转过头看向秦暖又道,“秦小姐,对不住,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约你一块儿喝茶……”

    秦暖点头,对她笑了笑。

    谢柔丽抿了抿唇,没有再说别的,付甜甜插了一句,“喝茶的时候带上我……”

    说完已经跑出房门了,谢柔丽一边骂着一边踩着高跟鞋就追了出去,秦暖笑,这对母女还挺有意思。

    转过头来看向牧裕隆时,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外。

    邢仑的爷爷和牧老爷子是战友,邢仑的父母去世后牧老爷子就将他接到了牧家,当半个孙子一样的养。

    邢仑今年二十六岁,年纪轻轻,长相也属于上等,就是脾气冷了点,但牧家管家王叔觉得邢仑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想将自己大学即将毕业的侄女介绍给邢仑。

    此时此刻,邢仑站在前院草坪上,王叔正在与他说道,王叔有热心,有诚意,可邢仑一面无表情。

    待王叔说完了,邢仑方才道,“对不起王叔,我暂时没有恋爱打算!”

    王叔哽住,不予勉强,叹了口气离开,邢仑侧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花丛中的那两个男人身上。

    邢仑比牧白大了一岁,在牧家呆了十四年,那时候,牧宇森已经离开了牧家一年之久。

    所以邢仑没有见过牧宇森,但他却是从牧白口中听过。

    牧白说——邢仑,你这辈子,有没有对不起什么人?

    在牧宇森离开之后的连续几年内,牧白重复做过一个梦,梦里面,繁花似锦,桃红柳绿,他站在乱花迷眼中,本是心情舒畅。

    然后,听见一个女人的轻唤:牧白,牧白……一遍一遍。

    牧白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敢回应,他开始躲闪,告诉自己得将自己藏起来,不能被人发现。

    然后,周围无数美丽花朵都成了一张张的血色的嘴巴,随着风的吹动,它们都开始说话。

    它们在说:牧白,你是一个罪人!罪该万死!

    下午三点,艳阳高照,但是树影和花影却已经有了偏移,枝枝叶叶,交相辉映。

    后院,牧白的手抚在一多玫瑰花上,之间被花藤扎上,血珠凝成漂亮的红豆,刺得他眼睛疼。

    “八年前,我去s市读高中,高二,三月份,爸爸将房子翻修,我并不知情……暑假回来,这里已经变了模样……”

    手指扯下一朵玫瑰,攥在掌心里,一点点的收紧,“那时的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大概许多东西已经过去了太久,让我寻不到很深很深的痕迹,以至于被连根拔起,都显得无知无觉……当时我就想起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说小白,你真无情!”

    牧白扯了扯唇角,转过头看向牧宇森,眼中湿润。

    他说二叔,你信么?再次看到你,我很高兴!

    下午四点,江贝贝打电话给秦暖,秦暖慌慌张张的跑到后院去找牧白。

    重重花影迷乱了人眼,她喘着粗气,喊了一声,“牧白——”

    没有回应。

    她眼中酸涩,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五厘米的粗跟皮鞋踩在石子路上,杏黄色的裙摆因为她的走动沾染了各色花粉和花汁。

    离乱的阳光隔着层层浮光落在她的肩头,明明温暖,却不能折腾掉她藏匿在骨子里的不安和慌乱。

    “牧白——牧白——”

    她再次嘶声喊道,声声入耳,脆如铜铃。

    “牧白离开了!”

    低沉磁性声音传来,让秦暖的身子微怔,转过头来,望过去。

    然后,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映着花影和飘在空气中的细碎香末,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他走过来,将眼圈微红,身子孱弱的她抱进怀里,厚重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对她说,“乖,我带你去找他!”

    江贝贝的母亲陈和娜跳楼了,江贝贝当时刚从单位到家,就站在楼下。

    她看到四楼窗台上站着的穿着绿色绣花旗袍的母亲,笑着对母亲摆手打招呼时,陈和娜踩上栏杆,抬脚跳了下来。

    江贝贝一辈子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是江家的大小姐,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护着她,她生活一直开开心心、干干净净,她的世界也一直无忧无虑、无波无澜……

    可是现在,她亲爱的母亲当着她的面跳楼自杀,她不敢相信,她吓坏了,她看着母亲下落的一瞬间捂着头大叫了起来,然后瘫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群仆人纷纷跑去,周围的世界,就那么瞬间乱掉了……

    等待母亲被救护车带走,有人拉起她,她被人塞进车子跟着救护车赶往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恍然清醒,然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秦暖。

    她在电话中说:暖暖,如果我妈妈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秦暖一听,心中一酸,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

    秦暖坐上牧宇森的车子时,身边的男人正在打电话给牧白,但显然没有成功,他一边嘱咐杰米开车,一边他搂过她的身子,对她说,“别怕,你还有我!”

    秦暖母亲在秦暖八岁时候食道癌去世,那一天,是冬至,传说是一年最冷的一天。

    秦暖在冬至的那一夜,失去母亲。

    秦暖打了电话给江贝贝,问清医院地址,告诉她,她马上就会过去,让她不要害怕。

    挂掉电话后,她的眼泪汇聚在眼眶,睫毛颤了颤后,就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呜咽声昭示了她瞬间崩塌的绝望……

    她的悲伤来的太过迅速,以至于身边的男人甚至来不及递上纸巾……

    抢救持续了五个小时,晚上九点,手术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医生走出,传达消息:病人受伤严重,其中左腿粉碎性骨折,但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江盛海,江贝贝的父亲,陈和娜的丈夫,听完后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五米开外的走廊,牧宇森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杰瑞上前,将一个信封递向牧宇森,牧宇森凝眉打开,信封里,是一搭厚厚的照片,翻看了几张后,牧宇森大概了解了陈和娜跳楼的原因。

    将信封塞给杰瑞,牧宇森淡淡吩咐:“通知下去,与悦天的那份合作案,取消!”

    杰瑞一愣,点头,“是,牧总!”

    牧宇森抽出手绢,擦了一下手心,抬眼看了还杵在边上的杰瑞,“怎么,还有事?”

    江贝贝和秦暖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牧总……”杰瑞有些为难,沉了沉心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是这样,您昨晚答应了褚小姐要去看她演出,先前褚小姐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