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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演戏了！”雪柔忍无可忍地喊道，她恨苏瑾墨，这种恨几乎到了恨不得能饮他的血，吃他的肉那种地步。
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甚至连她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也要剥夺。
但是苏扶辰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闭嘴。”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仅此两个字，已经够让雪柔绝望的了。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愿意听贺芊芊的话，也愿意相信她。
而她，从一开始，其实已经被定罪。起初的好言好语，不过是哄骗她吐露罪行的一个手段罢了。
“姐姐，你就知错吧。“贺芊芊突然从苏瑾墨的怀里挣脱，一把拉住了雪柔的手，她声泪俱下，“姐姐，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苏少，所以你才会去炒期货。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赔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你不听……为了把亏的钱补上……你就和陈老板勾结……我帮你一次、两次……都是我的错。但现在我不能再错下去了，姐姐，给苏少认错吧，不管怎么，你们是夫妻。”
“滚开！”雪柔怒而甩掉了贺芊芊的手，“你不是我妹妹！”
贺芊芊一个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无助。
雪柔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炒期货、和外人勾结、用妹妹当挡箭牌……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居然是和她有着一半血缘的妹妹所指控。
雪柔从前不知道，一个会演戏的人，连脸上的气色都是可以伪装的。贺芊芊此刻的脸色如此苍白，嘴唇几乎泛青，双目无神，泪水涟涟……
假如她也是一个旁观者，恐怕也会心生同情，误以为她真是伤心至极。
她指着她，看着她瘫软在苏瑾墨手臂上，起先还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突而，又怒极反笑了。
她笑得无奈又凄凉：“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什么都是真的，除了我和你的血缘。”
苏扶辰冷眼看着她，厌恶地皱着眉。
“阿亮，”他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阿亮有些诚惶诚恐，他垂着头，站得笔直：“不知道。”
“不过……”他突然又补充道，“有一晚上，我看到少夫人下楼，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想要出去……我当时阻止了。现在想来，好像……”他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苏少，我没想到，少夫人拿着的是印章……”
“哈哈哈哈……”一阵近似疯狂的笑声打断了阿亮的话，雪柔弯着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是的，是的，你们全都知道我偷了印章，你们全都知道我图谋不轨，但是我贺雪柔今天要感谢你们。是你们，”她一一指着周围的人，苏瑾墨、贺芊芊、还有保镖们，“是你们帮我掩护，让我有机会设计苏扶辰。都是你们帮着我，我才能骗他到今天。”
“够了！”苏扶辰冷冷地喝断了她。
但是雪柔并没有停下来，她继而指着苏扶辰；“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千方百计的要娶我，娶我这个残花败柳，还要给我机会，让我给你戴绿帽子……”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雪柔茫然地摸了摸发麻的脸颊，还有嘴角的血丝。但很快，她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地神情。
“苏少，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现在才打我，”她又笑了起来，“忍了那么久，很幸苦吧？好，既然现在动手了，那就干脆打死我？送我的尸体到实验室解剖？还是给你的猎豹当晚餐？”
“闭嘴！我说够了！”苏扶辰上前一步，掐住了雪柔的喉咙。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面一退，脚下不稳，仰倒下去。苏扶辰掐着她，也跟着跪了下去。他几乎是顺势就骑在了她的身上。
“我说够了！你听到没有！”他不管她有没有被他掐得几乎断气，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一手捏着印章，又给了她一耳光。
欺骗、背叛……这些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是她敢在苏瑾墨和其它人面前让他这么丢脸。
全市的人都知道她给他戴过绿帽子，没想到她还敢当众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说！”他拿着印章的手捏起拳头，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拳，“你和姓陈的那只死狗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给你多少钱？你是不是陪他睡过！”
印章的尖角从雪柔的脸上刮过，那种刺痛告诉她皮肤被割破了。而受到冲击的颧骨迅速地肿了起来，血涌上了头，令她晕眩，继而又退下去，从伤口涌了出去。
但当她稍稍清醒了一点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喉头里甜甜的那口血，啐到了苏扶辰的脸上。
“我跟他睡得……数都数不清！”她的声音沙哑，但却那么有力。
“贱人！”一阵劈头盖脸地乱打。
苏扶辰从她身上起来，一脚踢在她的心口上。
雪柔疼得身子蜷缩了起来，她双眼发黑，好几秒都缓不过气。然而还没等到她疼过，又是几脚，无情地踢在她的背上，腿上和腰上。
没有人来劝架，也没人敢来劝架。
苏扶辰疯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这件事，苏家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
雪柔闷哼着，她忍着不叫出来。她没有其他的方式可反抗，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出声。许叫，不许叫，就算被打死，也不能哼一声。
“你很坚强是不是？”苏扶辰蹲下来，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用力往后扯。
眼前的贺雪柔已经全然变了眼，青肿的双眼和脸颊，破裂的嘴唇，流血的鼻和嘴，还有蓬乱的头发，涣散的眼神，破碎的礼服……
苏扶辰将她用力往地上一掷。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像对黎桦那样，给你个痛快？”
他起身，拍了拍手。
“把她带回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贺雪柔以为自己死了。
四周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她自己的呼吸。她想要动弹，然而连手指头都不能动。
身体是麻木的，或者说她已经没有身体了。
意识也是模模糊糊……她依稀能想起一些事：妈妈好吗？亏空补上了吗？偷走的印章，还上了吗？
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但马上又失去了意识。
下一次，她是难受醒的。
全身都很软，软得心跳都不能维持。她很渴，嗓子很干，想要喝水，但是她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坐起来。
她着急，有难受，急得想哭，但是就像所有陷入梦魇中的人一样，无能为力。
后来，突然有冰凉的东西碰到她的嘴边，是水。
雪柔贪婪地攫取着这点续命的液体，求生的本能让她停不下来。等她把最后一点力气用完，立刻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点其它的感觉。
……痛！
全身上下，从头至尾，没有一处不痛的。
她想动，痛；她想喊，痛；她想思考，还是痛……她一边痛着一边挣扎着，似乎有声音从很远的黑暗之中传过来。
“她什么时候能死？”有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男声在问。
“不知道。”这是个卑微的声音。
“苏扶辰呢？”
“老样子吧。”
“她要死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啪嗒，像是什么锁上了，四周又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完了，人走了，没人知道她有多痛，没人来拯救她了……
雪柔拼劲全力，发出了一声呻吟。
苏瑾墨已经走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口。
“你先上去。”他突然对阿亮说。
“是。”
“救……我……”潮湿冷硬的木板床上，雪柔吃力地微微启着嘴，紧闭的双眸眼角微润。
她好像挣扎在一个梦魇里，有一头吃人的野兽，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咬着她的四肢百骸，疼得她快要死去。
苏瑾墨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地下室很潮，空气不流通，味道很糟糕。贺雪柔那天几乎被苏扶辰打死，池医生来了，依然是例行公事地问救还是不救。
苏扶辰的答案有些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他说救。
但当确定贺雪柔暂时死不了之后，立刻就把她扔到了地下室，并且就像忘记有她的存在似地，再也没提到过她半个字，更别提来看她一眼了。
这个女人，他是存心想要让她自生自灭？
苏瑾墨捏着下巴。
他的目光落在她已经破破烂烂的礼服上。
那是他设计的礼服……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子，穿着它，在他面前旋转着……
他突然抓住了衣服的衣角，毫不犹豫地将其从贺雪柔的身上剥了下来。
贺雪柔发出了难受地哽咽声。她的呼吸急促而炙热，眼角的泪珠因为痛苦而滚落下来。
苏瑾墨的手停在了她的腰部。她的皮肤很烫，烫的要燃烧起来。
他知道她在发烧，医生检查的时候就发现她不仅多处软组织受损，并且内脏也有轻微的出血，肋骨甚至有了裂纹。
这么多天来，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中，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眼光上移，从她的腰到她丰满的波涛……她此刻正拼命地想要挣扎，那里正轻微的颤抖着，起伏着。尽管她此刻就像是灯尽油枯，但那里依然挺立着，丝毫不减诱惑。
苏瑾墨慢慢地将手覆盖上去，就像是覆盖住了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低下头去，凑近了她。
轻轻啄了一下她滚烫地嘴唇。
意外的，有一丝心痛的神色涌上他的眼底。
“暖儿乖。”他轻轻地对着她的耳畔吹气，“很快就会好的。”
他像是怕碰碎一个脆弱的花瓶似地，将她抱到了怀里，她的身体软得像海水一样，热得想要沸腾。然而她却往他的身体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