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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芳，快件！”一快递员在店门边泊车，手持纸盒嚷嚷。
老板娘张望，就见一女食客起身。
“还好，我查了快递运送记录，很清楚你们快递中午这一趟大概几点送过来，没想到才吃到一半，就来货了。”女食客从快递员手中接过单子，签名。
“哦，说漏了。”女店主讪笑，对方克道，“是这样，也有食客在我们这里吃东西，等快递。毕竟我们这家店是这一带最大的了。”
二十多平米的快餐店很大吗？警察们面面相觑，结束了调查。
方克很泄气，却没想到上级给了他曙光。
“什么？这个案子…会会会…派人到那一带蹲守？”方克不敢相信。
“嗯。现在扫黄，所以你去安排吧。”上司拍拍他。
方克找了干警，联系了片警，于是村头有了几个干警长期轮番守。方克也每日到那边报到一趟。
“方克，在哪？一起喝酒。今天我的酒廊开业，除了乔哥，我就只喊你和嫂子，还有你的几个铁哥们。大家热闹热闹。嫂子说看孩子，派三公子来做代表。”小张拨来电话。
坐在同事车里的方克报出所在位置，歉意道：“张老大，我愿意去捧场，不过我肯定赶不上剪彩。你钱还真多，开了一家又一家。别搞违法的事，否则大家翻脸。
“怎么违法？我是那种人吗？这是超市，只不过卖酒的地方大点，而且二楼有个酒吧。你在那找个地方歇着，我亲自去接你。”小张对警察很热情，屈尊前往。
“方克，朋友生意做得很大嘛，最近老是听你说酒廊开了，ktv 开了，什么房地产奠基了。”同事递给他香烟。
“呸！什么啊？知道赫赫有名的张大佬吗？最近我参加的所有剪彩，都来自他……”话为说完，就见一辆加长奔驰缓缓驶来，方克赶紧下车。待车泊在身旁，“张老板派头不小。”
“大家关照，给面子。”小张待他坐进车里，递了听红牛，“下基层，还是有案子？你们谁熟悉这一带，给方警官提供点线索。”
“左边那个村，一半的人姓梁，梁海鸥在外面开美发中心，不会剪头发，主要是皮肉生意，前段时间大了肚子，在城郊一个私人诊所堕胎。她家不远是村里最有名的麻胖子，鬼才胖，他瘦得跟猴一样，进过戒毒所三次，是他抽不起粉的时候，进到那里混饭吃，搞点冲剂赶走些毒瘾……”小张带了五个兄弟来，其中一个将三个村讲得清楚，就像数家珍。
“等等，我叫车里的片警过来。张老大，警民合作，怎么样？”方克向小张递烟。
“叫吧。我是流氓，还怕村民？”小张不在意，命下属暂时不开车。
片警很意外，有人愿意讲这几个村的情况，上了车后，正欲问“谁是线人”，就见方克推推小张。
“讲啊，我还赶着剪彩开业。”小张催促下属。
“那个姓王的村，村长矮矮壮壮，经常因为水流问题，拉人马和上游荀家村打架。上一次惊动了警察，听说两个条子受了伤，不过伤得不重……”这位地保连警察的事都清楚，说得片警目瞪口呆。
“先生……”片警试着开口。
“别那么客气，叫他张敦子好了。说吧，什么事？”小张给方克面子，愿意多回答几个问题。
“我们想解救王家村靠西边的一个被诱拐的妇女，那小姑娘很可怜，才十七岁就生了孩子。上一次我们过去是晚上，没有见到人，你认为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们想再过去一趟。”片警见方克朝他不停点头、使眼色，询问。
“王家村……”小张眨眼睛，再次看表，“就今天吧。”
“啊？”片警张大了嘴，“我拨电话叫同事。”
“哦，快点。”小张讲速度。
片警将信将疑拨打电话，不到十分钟，来了五六个同事，大家很谨慎，聚集到一起后，开始谋划。
“别那么啰嗦。”小张开车门，下车后，交代方克，“叫他们带路。”
“张哥，村民们……”他没带人马，这样行吗？方克将信将疑，让片警带了路。
小张抵达被拐的妇女家门外，抬抬手，令下属叩门。
这家的老头子隔着门问：“谁啊？”
“他妈的，门都不开，问你条卵！”小张火了，一挥胳膊，片警们没弄清什么回事，就见小张的一瘦高个子手下将门踢开。
“就是你这条卵在问？我没见过敢隔着门，跟我家大哥说话的！”踢门的男人训斥老头子。
“和气生财，放开他。好好说话，对老人家要有礼貌。”小张点烟，很流氓地看着他，“你家买的姑娘呢？老子要带她。”
片警立刻警觉，只要提到这事，全村一半的男人都会冲过来。心里打鼓的片警们认为：此趟来错了，打草惊蛇。
小张见屋里跑出个年轻人，高高壮壮，让下属让开点：“给他出去喊人，当着条子打架，我们不违法。打吧。”
“张哥，人多了，我们都走不掉。上一次我们的人就这样受伤。”片警拉他胳膊，“撤！”
“撤你条卵！一个人都带不出去，我姓张的别混了。”小张发狠，站在原地，几个手下闻声，其中一人挡在小张前方两米处。
年轻人叫来了二十多个村民，个个拿着棍棒。
站在小张前方的下属回头：“老大，他们只有这点人。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去剪彩、喝酒，大家给我留姑娘。两个才够用。”
“搞定了他们，给你五个，我买单。”小张许下福利，冲另一下属勾手指，“搜搜这房子，看把姑娘藏哪里了。”
片警指着一小屋：“就那里面。”
强救？方克站到小张身边，尽管他是黑帮老大，但这件事…作为警察，该挺他。
小张那位挡在前方的下属好像练过家子，见一男人抡起锄头往他胸口打，他也不躲，一个漂亮的擒拿手，不光夺了锄头，还把那男人反扣跪在地上。
“下一个。我有五个姑娘等着，你们得快点。”好急啊！老大真大方！
片警震惊。这是什么人啊？下属身手如此矫健，那张老大岂不……
“先前你应该将手往前伸三公分，因为只有这样，不用你扣他，他就直接摔在地上。妈的，我平时训你还少吗？猪啊！”小张指出这一招擒拿手的薄弱之处，对另一下属道，“你去给他做示范。不要用擒拿手，用我教你们的飞毛腿。还有，我记得你还没学过飞毛腿，现在看看用出来的效果，回去苦练。”
方克突然感觉不必自己动手，今日能搞定，顺利解救被拐妇女。
一留在此时刻戒备的片警也有同感，回头望望拘禁妇女的那间房，希望同事们那边顺利吧。
又有村民上前了，不过这次是三个人一哄而上。领小张，命令出招的下属朝两边出拳，轻易化解了围攻。传说中的飞毛腿将村民手中镰刀踢弯。
村民们有些畏惧了，后退，但不走，堵在外面。
两个片警带出了被拐妇女，另一片警抱着女人所生的孩子。
“老大，我这招有什么可以指点的？”使了飞毛腿的下属希望能有所提高。
“抬脚矮了，好像短腿。尽量把腿绷直，没事，再来一次，有机会。”小张说完后，拨电话，待电话接通，对那头的乔新宇道，“新宇，我遇上点事。你先看看还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哦，是，零钱准备得不够，开超市，很多人都买五毛一块的，我都准备五块十块的找头。都怪我，忘了一楼的超市，只记得上面的酒廊。该打！该打……”
他在谈生意！方克快哭出来了。
另几个村民纠结着围攻飞毛腿下属，小张嫌闹得慌，往院子里走。
五分钟之后，一半的村民与小张派出的两位下属动过手了，另外三位小张的下属凑在一起，谈今晚要搞哪个妞。
“我要波大的，我喜欢被胸器残害。”一下属咽口水。
“小和大不是重点，要水流成河的款才有意思。汽车都要经常换机油，我不喜欢行驶的路面太干燥。”另一下属谈起感受。
几个片警望向方克，方克低语：“别多话。”
片警们闻声点头。
村民不敢再动手了，叫来了村长。
接完电话的小张仅看了眼他解救的妇女，就走向了村长：“他妈的，我怎么看你好眼熟，你跟我混过？”
村长诧异。
“老大，我们招的人中，有几个人姓王，好像说是三兄弟，其中有一个送到外省培训。那个人长得特别像他！”下属认真地看村长。
自己生有三个儿子，其中老大被送到北京一家会所、学习如何在大夜总会做保安队长，村长战战兢兢。
“我退伍的儿子……”不会这么冤家路窄吧？
“哦——让他两个小儿子来。”小张恍然大悟，指着村长破口大骂，“他妈的，你生的大仔都不像你胯裆里爬出来的！”
“你是张总？”村长回头，看看身后村民中、等应聘消息的几个男人，“还不过来见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