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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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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伴她的只有自己,她有的仅是自己——像一只飘浮在天空中的风筝来去无忧,却永远也切不断与世俗的联系。在她的印象中,人们一看到她就会在脑海中自动与哥哥对比,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明珠瓦砾。她能够想象哥哥有多聪明,大概知道他更像位天才少年,和她永远和不在一个水平的起点线上。

    她渐渐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和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想和他从事一样的工作,想参加父亲的工作小组,可是父亲拒绝了她,他对她说最好放弃这些荒谬的想法!

    她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接下了两人之间的挑战书,推门而出——你等着……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脚步,让你无法在忽视我!

    她知道追逐梦想并不是在做梦,她一直很认真地去做,等到掌握了足够多的筹码及知识后,她就会让他知道,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对于追逐他前行脚步的梦想一无所知的女孩。

    第二天,父亲回来了,他进门后放下行李箱,走到客厅里的u型沙发上坐下,她看见父亲进门后高兴地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还未开口,父亲的手机响了,他接到了一个从英国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一串流利而急促的英文,意思是让他打开电脑去看什么消息。

    姬林歆知道这个电话是父亲的老朋友历史学家史密斯先生打来的,他们一起勘探合作了很多次,那件事竟然如此惊动他,一定会是一个大事。

    少女和父亲一起来到书房里坐下,父亲坐在黑色皮椅上打开了电脑,蓝色的屏幕上闪动着,从网络上传来了消息:中方地质队境外失踪死亡人数目前增至16人——2月3日,中国地质队的一辆汽车在运送物资达到中失踪……二天后,旅行者文先生在五公里外发现4具尸体,经鉴定,司机,司助,技术人员全部死亡。

    2月7日,得到消息随后来的人员在离车徒步探险时也失踪了……

    3月5日,著名科学家李先生在境外考察时失踪。连日来,n国政府各界出动了飞机,军队,警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大规模地进行寻找,没有确切结果。

    父女俩人被这一系列事件惊动了,少女几乎跳了起来,脑海中反复响起那个声音:“请阻止你父亲明天下午前往同一个地方。”女孩转过头来道:“你不能去。”

    她咬紧下唇,“昨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一定要阻止你去那个地方!”

    父亲直起身子,抬起脸表情凝重,眉头深锁。——那是他做出重大决定之前的预兆,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您不能去,爸爸,留下来!”

    她看着父亲心如焚烧般焦急地道:“我不想您有什么事。”

    父亲声音低沉地说:“小歆,等我回来。不会有什么事的!失踪人员名单里有我的二名同事。所以,我还是非去一趟不可……”

    他用坚定的语气道:“我立刻出发。”她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四周景色一下子黯淡了。

    父亲总是丢下她和母亲独自出发。她只能远远看着父亲提上行旅飘然远去。数不清有多少次,她就这样被一个人留在家中。

    少女阻止不了父亲,眼睁睁看着他上了直升机。

    二天后传来了消息,直升机在途中遭遇沙尘暴失踪,天气转晴后,人们在失事地点找到了断成三截的机身残骸,同行人员全部遇难,而父亲不知去向……

    父亲…失踪了。

    在一场意外的沙尘暴里。

    心中一阵刺痛,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那时候没能阻止父亲?

    想起那个电话及神秘人的口吻,好像明明知道会有意外发生一样——父亲会消失在茫茫沙漠里,一定有什么隐情。

    不论天涯海角,她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傍晚,姬林歆一个人站在河流边看着对岸的灯火,还有身后繁华灯光似锦。华灯初上,街市上绚丽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而她的心情却依然低落。

    她站在那片阒黑、潮湿的河流对岸之上,一阵冷风呼呼地吹进她的衣袖里。她闭上眼睛,然后就在一剎那间,一切归于静止沉默。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尖厉骇人的叫声。在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奔跑的声音,而女人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她回过头去,看到发出尖叫的女人是她认识的人——王太太。女人一边奔跑一边呼叫:“王晓杰!”她慌乱地叫着,“我丈夫不见了,快——快救救他——”女人突然拽住了姬林歆的衣袖,“救救他,快。”女人站着似乎想了想,慌忙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姬林歆看。

    照片上的年轻人唇边带着微笑,穿着一件蓝色衬衫,斯斯文文的模样。她认得照片上的人,地质调查处的王晓杰。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闻声过来了,警察看了看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周围的人也在指指点点频频地摇头,一片叹息声,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女人疯了,精神失常。

    姬林歆扶住了她的肩膀,对这个神志迷乱的女人说:“我叫姬林歆,是苏云枫的女儿,我认识你的丈夫王晓杰。”

    王太太茫然地睁大了双眼,空洞地看着她口中喃喃地道:“救救他……”

    “王太太,是我,我是姬林歆。”

    她轻而有力地揽过女人的臂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借此缓慢而有节奏的拍打舒缓女人的情绪。

    王太太没有推开她的手,颤抖任由姬林歆安抚她的紧张与颤抖。

    “林歆?”

    王太太眼神总算有了焦距,愣愣地看着她。

    姬林歆微笑地说:“王太太,我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吗?说不定能帮你找找你的丈夫。”她脸上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诱哄地对她道。

    “请进。”王太太说。姬林歆陪她回到屋里时,她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似之前那种疯疯颠颠的状况。

    “王太太,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姬林歆进门问。

    “2号。”

    王太太说话有些遮遮掩掩,“三个星期前……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失踪一定和一个电话有关。”

    “你说,电话?”姬林歆惊讶地转过头。

    王太太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是的,他接到电话后出国了,一共走了二个月。他从国外回来后,人就变得孤言寡语,经常独自呆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什么也不和我讲。那天他说他要出去散步,我本以为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他却再也没回来。”

    “这段时间以来,我报警、去报社、杂志登寻人启事,上电视……可至今仍没有他的消息。”

    姬林歆低头思索着:“经常独自呆在书房里?你有没有到他书房里去看过?”

    她摇摇头道:“看是看过,可是,并无异样——警察也来搜查过了。”

    “请进,这是他的书房,里面是他出走那晚的摆放。警察来仔细地查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姬林歆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书间不大,只有10平米左右,书桌上都摆放得整齐。桌上有一台电脑和仪器,只有第三个抽屉是锁着的。

    看来真没有什么异常,少女许久才抬起头,对王太太说:“王太太,这台电脑里有什么?”

    “这是王晓杰专用的,我也不太清楚,警察把里面的内容调查复制过了,他们说是一些研究的数据。”

    姬林歆问:“我能看看他的抽屉吗?”

    “请便,里面是我丈夫的一些物品。警察来看过了。”

    说着,王太太打开了抽屉。抽屉里的东西不多,有几张的报纸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还有几本地质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少女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里面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早就被警察拿去调查取证了。

    她拿出了那本厚厚的专业书籍,随便翻了翻,忽然,从书页里掉出了一张小图件。姬林歆仔细地看着这张纸,薄薄的,她轻轻地打开对叠的小图件,看到一个小小的标签。

    姬林歆从小区里出来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这时她注意到路旁站着一个灰色人影。“还认得我么?”一个仿若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少女停下脚步,路灯下,一个约莫三十七八岁、西装齐整的中年人站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