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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仙蓉没好气儿地说道:“就是你心好,人家家的事情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是他们家现在揭不开锅了也用不着你操心不是,难道你还想拿着我们家的钱儿去接济他们嘛,他们家的子女不孝顺,那是他教育的不好,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你去看看我现在也不反对了,但是你想从家里拿走一分钱儿去接济他们那就是做梦。”
夏顺平没想到张仙蓉的态度会这么强硬,他原本想着虽说不能直接说出他要钱儿的原因,但是不妨碍自己可以编个故事让张仙蓉为之动容,说不定还真的能打动她了,那点钱儿给自己,可是就夏顺平这一番话儿下来,换来的确实张仙蓉的一阵数落,那刚才自己的那通话还真的就是白费口舌了,真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还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夏顺平想到这里,觉得他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妻子也不会拿出半毛钱儿给自己的,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儿了。
夏顺平正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夏阳倒是开门儿进来了,张仙蓉看到儿子这一脸儿的疲惫样子,甚为心疼儿,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样子很累啊,是不是工作很辛苦啊,我都和你说了让你别去那个鬼地方上班儿,你就是不听,还想着去看看,现在好了吧,天天起早贪黑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好不容易今天儿早点下班了,竟然是这副模样儿,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夏阳没有精神听母亲张仙蓉在一旁不停地唠叨,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摊在上面儿,有气无力地说道:“妈,你别说了,我累都累死了,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给我弄点儿吃点吧,受不了了。”
张仙蓉看到儿子这副样子是又心疼又气儿的,再一听儿子竟然说没有吃饭,更是火冒三丈了,问道:“怎么没吃饭啊,你们没有工作餐的嘛,你这样子给单位加班,你们单位的领导都是死人啊,竟然连口饭儿都不给你吃,你也不知道作声?”
夏阳实在是没有力气儿再和母亲说些什么呢,赶紧又说道:“妈,你要说什么也等我吃了饭儿再说啊,我现在都快饿昏过去了,实在没有力气儿和你说话儿了。”说完就闭着眼睛儿躺在沙发上。
张仙蓉还想在说什么,夏顺平就赶紧说道:“你还是先去弄点吃的给夏阳吧,你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还不如让他先去吃饭来得要紧。”
张仙蓉无奈之下,只好去厨房弄吃得,一边走还一边唠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个个回来都喊着要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呢。”
等到张仙蓉把夏阳的饭给弄好了,就对着还躺在沙发上的儿子说道:“你快点儿过来吃吧,刚才你爸回来也吃了点儿饭,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剩下的了,今晚就先将就着点儿,明儿妈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就满脸儿心疼地看着儿子“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餐桌边上,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儿。
张仙蓉看到夏阳这副急吼吼吃饭儿的模样,赶忙说道:“你慢点儿,慢点儿,又没人和你争,你这样小心把自己给噎着了,万一等会儿吃得消化不良还更是让人担心了。”
不到五分钟,夏阳就把盘子和碗里的剩饭剩菜全都席卷而空,而后说道:“妈,还有不,我还没吃饱呢,怎么就那么一点儿,你是不知道,我都快饿得死过去了。”夏阳好不容易给胃里填了点儿东西进去,也算是有力气儿和张仙蓉说话儿了。
“我倒是想给你多盛一点儿,可是你们两父子一个个都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儿了,搞得我连多余的都没有,你爸爸他今天儿和你一样,说是去看病人,倒还没有捞着一顿饭儿吃,回来就喊着问我要饭儿吃,你刚才吃的那点儿也就是这么多了,要不你看吃点儿饼干好不好?”张仙蓉突然发觉自己这个当家的还真是难做了,没想到还有一天是有人问她要饭吃的。
夏阳点了点头儿,现在只要有人给他饭吃就已经很好了,他都并再想其他的事情儿了,好不容易等到胃里面儿有了充实的感觉,夏阳才张口说道:“妈,你今天要是不问我,我还真是不知道和谁诉苦儿去了,你是不知道那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天儿到晚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儿,我累都要累死了,一堆堆的文件儿就摆在我面前儿,看得我都要发晕了。”
张仙蓉觉得奇怪,这怎么可能啊,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户籍科哪来得那么多的事情儿要做,其他的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嘛,难道就等着他儿子来上班做的嘛。
“是不是你们领导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啊,我就算再不懂也是清楚的,就一个户籍科清闲的要死,就咱们这片儿区的户籍科,只要去办事儿没有一个人是在忙的,你说你哪来的就那么多的事情儿,除非就是他们恶整你啊,儿子。”张仙蓉觉得自己的这种怀疑是很有可能的,不然为什么只有夏阳他们的单位是这样,别的地方就不是这样了呢?
夏阳想接着母亲张仙蓉的话儿继续说,可是夏顺平在一旁儿强腔说道:“胡闹,你就是没见过世面儿,不要把你家庭妇女的那一套摆在夏阳的工作上,我看这样挺好的,你就不想想这或许是领导重视我们家夏阳,户籍科都是些什么人啊,就算是有编制的那也是学历不高的人,那能做得了什么事情儿,而我们夏阳去了以后,那就是他们单位的顶梁柱了,所以领导把重要的事情儿让夏阳去做,那是好事情儿,你别有事儿没事儿的胡说,让夏阳不得安心的做事儿。”
张仙蓉就听不惯夏顺平这么说话儿,什么叫工作好,什么叫自己胡说,难道儿子这样辛苦他看不到嘛,简直就是个老糊涂了,张仙蓉没好气儿地说道:“你知道他们领导重视他,这你看到了,我只看到我儿子每天儿累得条狗似得,连顿热乎的饭儿都吃不上,你说说看,这是还叫领导重视嘛,如果领导真的重视的话儿,那饭总得让我儿子吃吧,吃完了再给他做,我半句怨言也没有,可是现在呢,明眼儿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整我们家夏阳。”
夏顺平被张仙蓉说得半天儿都说不出话儿来,其实他也知道,张仙蓉说得话儿不无道理,可是明知道是领导整夏阳,那也是没有办法儿的事儿啊,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又辞去了工作吧,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如果能熬得下去,或许人家会收手也不一定儿,何苦要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儿呢。
倒是夏阳,经过这么几天儿的上班,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实在有些坚持不知了,想着当时去户籍科报道的时候,他用的就是周震的名号,说是周震给介绍过来了,当时户籍科科长就对他根本没想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儿,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就算他夏阳是周厅长介绍过来的也是一样,他不会高看一分,也不会低贬一级,同等对待,不要让他有高人一等的感觉,也不要希望他能特殊对待,当时夏阳听了这个话儿之后,就气得半天命儿差点儿被了过去,这都是什么话儿啊,还真是够给人气受的了。
可是让夏阳感到郁闷的是,从科长的办公室出来,其中一个负责人员就把近三年来的户籍资料都交给了自己,美名其曰是让他熟悉户籍科的每一项流程工作,实际上就是让夏阳把资料的东西全部重新整理一边儿,因此他这几天儿为了完成这些工作,是早也加班晚也加班的,搞得自己都快要神经衰弱了,更可恶的是,就他这么勤勤恳恳地干活,还得不到一句好话儿,人人都忽视他的存在,就连吃饭都没有叫,更不要谈给他带了,说实在话儿,夏阳真的是有点儿呆不下去了,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妈,我的事情儿你也不要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不过话儿又说回来,我这工作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做,他们一天到晚就让我整理文件,其实那些文件都是整理好的,就连电脑里都有存档,现在好了,说是让我整理资料,我看实际上确实是在整我,我已经想好了,再苦再累,我都先把资料给赶紧整理完了,之后他们要是再整我,我也不会那么老实地受欺负了,大不了我再去找顾思雅,给我换个工作,我就不相信了,我夏阳就倒霉一辈子了。”夏阳气愤地对张仙蓉说道。
张仙蓉现在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且她也觉得夏阳这么考虑是一点儿都没有错的,因此,满心欢喜地说道:“好好好,你这么做才是有大志向的,先不论现在这个单位的领导是不是在整你,就你工作的辛苦和没发展前途而言,那就不是一个好的去处,还是早走早好,在那种地方简直就是埋没了你。”
夏顺平听到张仙蓉这些不负责任教唆儿子夏阳的话儿,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抽张仙蓉巴掌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