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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在一阵错愕之后，犹豫了许久，傅明渊接起了电话。
“我是鹿灵。”
那头是这样说的，
“嗯，你说。”
接到电话的傅明渊不动声色的说着，让对面半点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而似乎也正是他的这个样子，让那头听着的鹿灵已经了然的，
“你那边有人？让我猜猜，是官方的人？
呵，没想到，他们这次的效率倒是真的很高。”
对于鹿灵笃定的语气，傅明渊握着电话的动作微微的收紧，只不过他依然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到了这，
鹿灵也全都明白了，
“你打开免提吧。”
鹿灵静静的说着。
听到鹿灵的话的一瞬间，傅明渊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似是有些不耐的说：“等会再说吧，我这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这么说完，傅明渊就意欲挂电话，
但是抢在那之前，鹿灵开口道：
“我问心无愧。
傅老，我问心无愧。”
纵然傅明渊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但是在听到鹿灵用如此坚定的语气，不卑不亢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傅明渊觉得他的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眼眶更是瞬间便湿润了。
并没有听到电话被挂断声音的鹿灵，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傅老，所有的流程和操作，我自认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知道薄熙存的事情一定会让你感到压力很大，公事公办吧，
我不怕被查，我想既然官方的人会来找你，他们也已经准备了一套处理方案而来，
那些人会给出的方案无非就是，把我带回去，对我进行详细的审讯。
我可以接受。”
听到这里，听到鹿灵淡然的语气，傅明渊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需要这样，这不是你该承受的。”
而在傅明渊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坐在对面的人瞬间抬起头看向傅明渊，
此刻，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
不过，就算他已经意识到了，傅明渊也已经顾不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明渊对着鹿灵道：“你的行事作风我是了解的，更何况不管是依依和薄熙存都和你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
我相信你在整个过程中的操作没有任何的问题，更何况....”
对于傅明渊的话，鹿灵只是轻轻的开口，“傅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相信所有人首先想的都是如何先去平息这件事情。
当然，如果有人想要乘机浑水摸鱼的话，乘着这个时机把他揪出来不是更好吗？”
这么说着，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傅明渊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幽静而又诡谲的声音，
“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一直有人藏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对我有所图的感觉，
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的断了他们的念想，不是更好吗？”
这么说完，鹿灵竟是轻轻的笑了笑，
“傅老，我相信你，还有易雪和易阳，我也相信江诚。
我想，就算我真的进去了的话，你们在外面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把我救出来的。”
听到鹿灵的话，傅明渊竟是不禁有些哽咽，
“我以为，在经历了曾经的楚老的事情之后，你会不愿再相信旁人。”
对于傅明渊的话，鹿灵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至少，在我相信他的时候，他也从未辜负过我的信任不是吗？
至于后来的渐行渐远，其实早就在一开始，我和他意见有分歧的时候，就早就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不过，我确实也没想到，我和他会站变成这样彻底的两个对立面。
而且，”
说到最后，鹿灵洒脱的笑了笑：
“难道就因为这个，我就要满心怨怼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信心，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吗？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绝不可能在我鹿灵的身上发生的。”
听到鹿灵说的话，和她发出的毫无阴霾，不曾有过埋怨的笑声，傅明渊似乎整个人都通透了，他不禁也跟着释然的笑出了声，
伴随着那头鹿灵说的，“所以，打开免提吧，傅老。”
傅明渊终于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
而对面一直紧紧的观察着傅明渊表情的人，就这样目睹了傅明渊的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看着那最终被傅明渊缓缓的放置在桌上的电话，
他也终于听到了那头传来的声音，
“你好，我是鹿灵。”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这位常年都是和高位之人打交道的部长竟是有一瞬的怔愣，
虽然在那之前他已经得到了有关鹿灵的所有资料，对于鹿灵的惊人的才华以及神鬼莫测的城府还有诡谲的思辨能力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是当他真的要正面的和这样的一个明明那么年轻的女孩儿正面沟通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瞬的怯场。
那一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提醒过他的，这或许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针对鹿灵的阴谋。
至于这其中涉及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惜就连当今的顶流都要搭进去的最终的目的，
无非也就是，
如果官方不愿意公开世间有鬼的这件事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把鹿灵推出来作为弃子。
想到这，如今官方的警察厅厅长秦诫看向傅明渊的眼神不禁变得瞬息万变起来，
但是，面对那头鹿灵的等候，
秦诫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沉着的回答：“我是现任警察厅厅长，秦诫。”
鹿灵，“秦厅长你好，我是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