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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泽看着卢轻寒点单时干脆的样子，敏锐地察觉到她和楚璇那些女孩的不同——卢轻寒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吃穿用度的贵或便宜，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丁莉莉和楚璇抱怨在北京的生活成本高，她也从不搭话。
想到这里，陶泽重新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对面翻看A4纸的卢轻寒。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整齐地梳到了耳后，用发卡妥帖地卡住。
脸上的妆容极其自然，几乎看不出来化过妆，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细密齐整的眉毛是打理过的，唇彩也选的和唇色相近的颜色，清透温润。
整个人看上去恬淡自然，连身上的气息都很淡，不是凑得近，几乎闻不到任何味道。
脖子上戴了一条极其简单的锁骨项链，钻石很小，镶嵌钻石的托却十分精致，陶泽一看就知道，那绝不是在精品小店购买的几百块的普通项链。
那只翻动纸张的手，手指圆润，指甲修剪地非常干净，并没有涂抹指甲油，透着自然的粉色光泽。
还要再看时，那只手已经将两张A4纸递了过来：“你先看看这个，我第一次用visio做专题规划，不是很熟练。”
陶泽醒了醒神，接了过来：“好，我先看看。”
没过多久，服务员已经送了茶水果碟来，每人倒了一小杯：“请慢用。”
陶泽端起小巧的玻璃杯，鼻尖已经闻到了玫瑰花淡淡的香气，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这贵妃养颜茶还不错。”
“还好。”卢轻寒也啜了一口，又放下，开始向陶泽介绍她设计专题的思路。
陶泽从内测开始一直在玩《离月传奇》，公测开服那两天更是通宵达旦，对这款游戏十分熟悉，在攻略选择和排版上都给卢轻寒提了不少建议，还说了说自己对这个专题的设计思路。两个人讨论了快一个小时。
卢轻寒一边跟他讨论，一边把他的建议和自己的修改思路都记录在本子上。
陶泽拿过卢轻寒用来画草稿的本子翻了翻，有些讶异地指着上面漂亮的花纹和一些可爱的图案问：“这都是你画的？”
说着又往前翻了翻：“卢轻寒，没想到你简笔画，画得这么漂亮！”
“自己随便涂鸦的。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请教。”
“尽管说，什么事？”
“我看你经常用一个手绘板画画，能不能给我推荐一款？”
“手绘板？没问题，你自己用吗？”
“对，自己用，我最近在学Photoshop，也想学着用手绘板画一点小图。”
说起自己的专业，陶泽兴奋起来，滔滔不绝一个人说了十几分钟，最终敲定了一款陶泽认为最适合卢轻寒的手绘板。
“等你的手绘板买到了，我再教你怎么用。使用很简单，主要还是你自己的绘图思路。”
“我就是画着玩的，先学会用再说。出来挺久了，我们回去吧，等下还有实习生的培训。”
卢轻寒按了桌上买单服务，服务员很快过来，陶泽想买单，被卢轻寒抢了先。
陶泽也不矫情，笑道：“这里还不错，下次我请你。”
卢轻寒收拾好站起来：“好，走吧。”
实习生的培训一直在按部就班地坚持做，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没有人缺课，全部都全程参与。
随着课程的深入，培训主管们出的考核题目难度也越来越大了，但能进峰山软件的全都是各大高校久经考验的学生，对各种形态的考试早就习以为常，并不畏惧。
几周的考核下来，各人的分数有高有低，差距不算很大，几个实习生都是一幅游刃有余、淡定从容的样子。
当天的培训结束的时候，部门助理进来通知几个实习生，公司HR近期会在每个部门抽若干实习生去谈话。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开始追问：“抽几个？概率大吗？”
“具体都会问一些什么问题？我们是不是要做什么准备？”
“什么时候开始？跟考核有关联吗？”
“每年都会有这样的谈话？”
助理把自己听来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好像是今年HR新搞的，听他们的意思，第一批应该不会抽太多，先看看效果。就是了解一下大家在公司的适应情况，以及对公司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之类的，要怎么准备就不清楚了。明天可能就会开始。应该跟考核没什么太大关系。”
“明天！这么快！”
“反正跟考核没关系，也不用太紧张吧，再说也不一定就会被抽到。”
卢轻寒也没太在意，晚上本来想回去再问问孟浡然，但孟浡然一直忙到她睡了也没下班，卢轻寒自己简单准备了几个常规问题的应答。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被方玥请到了一个单独的会议室，HR总监孟媛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卢轻寒虽然不是孟媛面的，但办理入职等一些手续的时候，也是在HR办公室打过照面的，再加上他们八卦的午餐会，HR被提及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卢轻寒对孟媛并不陌生。
卢轻寒走进会议室先礼貌地问好：“孟总好！”
“坐吧。不用这么客套，叫我Mary或者孟姐都行。”
孟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卢轻寒，语气温和。
卢轻寒点头在孟媛面前坐好。
“助理应该昨天都通知过你们了，你是第一批第一个。”
“是通知过，没想到这么快，还这么幸运，第一个……”
“别紧张，只是对实习生做一轮访谈，不涉及到考核层面，这也是我们HR第一次尝试这么做，可能你们会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做。”
卢轻寒确实没有想明白，HR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谈话，听说以往都是填一份问卷就行了。
“这几年，每年都有很多优秀的应届实习生来公司实习，每年也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真正入职我们公司。之前HR会采用调查问卷的方式了解一些情况，今年想试试用访谈的方式，聊一聊大家在各部门实习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大家的。”
孟媛直接把原因大致说了说。
卢轻寒大概听懂了，HR是想了解大家在公司的适应情况和对部门看法。
孟媛例行地问了一些问题，卢轻寒都一一认真做了回答。
“我看过你入职的时候填写的档案，你的家庭情况挺特殊的，愿意聊聊吗？当然，如果你觉得涉及到个人隐私，也可以不说，没关系的。”孟媛做了一些记录，忽然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