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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婶子,这事儿可就不好说了,要不,你先到我家喝杯茶?等那位回,大家再好好的坐在一起,好好地掰扯掰扯?”
那位大娘热情地邀请道。
耿昌硕微微皱眉,满脸都是不耐烦之色,他没好气儿地道:
“不用了,多谢!我在这儿稍微等等就好!”
心中却是暗自犯起了嘀咕,都说山民们性格淳朴、内向且不善言辞,但眼前这位老太婆看上去却是颇为圆滑世故,尤其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里更是闪烁着狡黠与算计的光芒,想来肯定有什么猫腻儿。
既然如此,那自己干脆直接拒绝掉她算了,倒要看看接下来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那位大娘被拒绝了也不着恼,仍旧笑容满面,甚是比以前更亲切和蔼:
“小伙子呀,听大娘一句劝,咱们这山里头情况比较特殊,有时候大家常说的‘过一会儿’,可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哟!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嘛,这‘一会儿’究竟需要等待多长时间谁又能说得准呢?依我看呐,你还是随大娘到家中稍作休息吧。”
然而,耿昌硕心中跟明镜儿似的,这位表面和善的大娘多半已经打好算盘,想好怎么收拾自己了吧。
即便这样,他依然沉得住气,佯装出一副不通世事的模样开口询问:
“大婶儿,您这边儿的卫生状况怎么样呀?”
同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想留下、却又担忧周遭环境肮脏混乱、而内心极度挣扎的表情来。
“嘿!小伙子,真没想到啊,原来你还是个讲究人儿呢!这可真是赶巧啦,俺们家里头正好有一间房,那叫一个干净整洁,你可别不信呐!走走走,俺带你过去瞧瞧,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望着眼前这个老太婆干瘪的嘴唇不停地上下翻动,睁着双眼胡言乱语一通,耿昌硕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但他心里也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明明知道老太婆此刻就是在给他开空头支票,可他仍然下决心要铤而走险尝试一番。
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深深地叹息一声:
“婶子啊,我可是从老远的地方赶来的呢。为了找寻我那失散已久的婶婶,我已经苦苦寻觅了许久许久。您若不信,可以看看我这满身尘土、疲惫不堪的样子呀。
你不知道,我那婶婶有多任性,仅仅因为和叔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便负气出走,真是让人又气又怜呐!
哎,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我一路奔波,四处打听,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与她有些相似之处的地方。
至于是否真的就是此处,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此刻的我只想稍稍歇息片刻。
不过呢,婶子啊,有件事情还得麻烦您一下。您家里可一定要保持整洁干净哦!首先呢,请将地面清扫一遍,然后再洒些水,让空气变得清新一些。
另外,麻烦帮我换一下床单吧......实不相瞒,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脏乱不堪的环境!”
耿昌硕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那作派,活脱脱就是一个没事找事,又穷又酸,还吹毛求疵的小作精。
那位小山村的老大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此刻也被耿昌硕的要求弄得一脸无语,心里不由连连冷笑:
小子,你都快踏入黄泉路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对老娘提出百般要求!还受不了人家环境差?哼,等你喝下老娘专门为你熬制的茶水后,管保任何恶劣的环境你都能够忍受得了!嘿嘿嘿!
老太婆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嘴上还是应和道:
“您尽管放心好啦,小伙子。要说这整个小山村啊,数我家最为整洁干净呢!真不是我自夸哦,除了我这儿,恐怕再难找到其他更合适的住所咯。”
耿昌硕听后,略微迟疑了片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终,他像是被老太婆成功说服一般,点了点头说道:
“行吧,那就先去您家里瞧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哈,如果环境卫生状况不理想,我可绝对不会留宿的。”
“好好好,小伙子,你就随我来吧。到时候若觉得不满意,我便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送给你!”老太婆一边念叨着,一边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趁着这个机会,耿昌硕迅速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摸出一颗解毒药丸,毫不犹豫地吞进了肚子里。
“小伙子呀,你看看咱们这个小村落,四周都是山峦环绕。你们若是打算在外头随意找个地方将就过两晚,那可是万万行不通的哟!
因为山上不仅有凶狠的野狼出没,还有凶猛异常的野猪呢,它们常常会趁夜下山,侵扰百姓......而且咱这儿距离县城还挺远的......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真是艰苦呐......还好我家孙子住在县城里......\"
老太太边往前走还边唠唠叨叨地向耿昌硕介绍小山村的情况,像极了一个一个热情好客,有些爱唠叨的可爱老太太。
但耿昌硕却不敢放松半点警惕,就怕稍一疏忽,就着了她的道儿。
“那样啊!刚才我还想回城对付一下,你这一说,我还是跟婶子你走吧。"
“哎呀,小伙子,县城那么远,你可不能……”
说着,她转回身,一步窜到耿昌硕面前,就想拉耿昌硕的衣袖,嘴里还说着:
“孩子,这离城里远着呢,今天也没有牛车去城里了,你来来回回的,不嫌累啊。
我跟你说,你大娘我家环境好的很,不比县城里差,县城那招待所,里面的铺盖都脏的很,不知道有多少人住过……
孩子,你尽管留下来,等你婶回来,到时候你再跟你婶子回去。”
她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之色,目光落在耿昌硕身上时更甚,她在心里已经把他从里到外分析了个透彻:
这家伙说起话来酸文假醋,所言皆是世家大族才有的做派和讲究,可其衣着打扮却如此寒酸,怕不是个故作姿态、附庸风雅之辈吧。还张口闭口注重卫生云云,无非是想撑撑场面罢了。
尽管如此,老太太并没有当面戳穿对方的伪装,反而故作谄媚之态,处处对耿昌硕阿谀奉承。
毕竟这穷乡僻壤之地难得有外人光顾,虽说这位客人有点矫情做作,但不可否认其容貌出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若是将他转手卖给那个喜欢男人的那个变态,定然能换得一笔不菲的钱财呢!
如此想着,老太太愈发舍不得放耿昌硕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