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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而来紧赶慢赶,途中吃的午饭又极为简单。这会儿倪小雅几杯清茶下肚,立马饿得不行。
这时候,刚才的那位老阿妈,也就是刀叔的老伴——她手上端着木制的托盘,再次笑呵呵从后堂转了出来。
倪小雅眼尖,一眼就看见老阿妈托盘里端着的是几盘菜肴。
当老人家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盘子里溢出的香味瞬间占领了倪小雅的味觉,她实在抵挡不了这种吸引了。差点跟着香味做飘逸状!
刀叔见家人开始上菜了,这才发觉时候已经不早。
他站前身来,高声招呼众人上桌入席。
沈从被安排在主座,推让不下只好坐了。刀叔夫妇陪在一侧,向导白标坐了刀叔旁边的位子。沈望庭和倪小雅则在沈从另一侧落座。司机小宝和小林坐了下首。
众人坐定,除了沈从特意交代过不能喝酒的两位司机,白标给每个人面前都斟了一碗米酒。
刀叔率先举起酒碗,致辞欢迎远方来的客人们,一时感慨良多。
“哎,这一晃都多少年了呀!孩子们都长大了,老沈,咱们想不老都不可能咯!——来来来,干了这一碗接风洗尘的酒,欢迎你们到歇马寨!”
说着话,刀叔和老伴儿仰脖干了手上的酒,齐刷刷将空碗对众人一亮。
沈从双手捧着海碗,也是举起来一饮而尽。
白标更是二话不说,一口气干了碗里的酒。
沈望庭和倪小雅举着碗,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几位好豪爽啊,简直气势如虹!
他俩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一大碗的酒,一口喝下去,岂不是比《水浒传》里“三碗不过岗”的打虎英雄武松还要海量了?!
“望庭,小倪,快喝呀孩子们!”刀叔笑吟吟催促了一句。
被刀叔这一催,沈望庭顿觉脸上无光,他沈家大少何时怕过一碗酒?
今天无非手里的碗大了点儿罢了!其实他刚刚那一犹豫,是在为倪小雅担心而已。
“这是接风酒,你刀叔家自酿的米酒,没多少人有这口福的!”沈从对儿子也是一笑,然后转眼向倪小雅鼓励道:“我知道小雅不会喝酒,这碗你浅尝即止,心意到就好了——放心你刀叔不会见怪,是吧?!”
刀叔频频点头,老阿妈也笑呵呵给倪小雅鼓劲儿,“小倪姑娘,今儿个高兴喝点酒没啥,你尝一口就好!”
“额!”倪小雅迅速瞟一眼沈望庭,见某人微微点头,她鼓起勇气把酒碗举到唇边,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尝了一口——哇唔!结果出乎意料,那酒居然有点甜!
她咕嘟一声把那口酒吞了下去,马上兴高采烈笑向沈望庭,“嘿嘿,真好喝!是甜的耶!”
“甜的好下口,你却容易不知不觉喝醉!”沈望庭低着头耳语般警告倪小雅,她哦了一声赶快放下了手里的酒碗。
沈望庭抬起头来,一口喝干了自己碗里的酒,引来刀叔的一声喝彩,“不愧是沈家的男儿,好样的!”
“额!”沈望庭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响。分明知道人家是说者无心,他却还是有瞬间的心虚,心头的阴霾一闪而过。
老阿妈提醒大家不要光顾着喝酒,招呼众人动手吃菜。
那一桌菜肴,全是歇马寨当地自产自销的新鲜时蔬,还有不少山珍野味。再加上老阿妈精到的手艺,做得是色香俱全,让人看一眼都会食欲大开。
倪小雅早就对着眼前的盘盘盏盏在咽口水,巴不得马上吃他个风卷残云。
只不过碍于面子,她还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往菜盘子里看呢!
听老阿妈这么一说,倪小雅马上举起了筷子!
却不知何时,沈望庭已经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香气扑鼻的野猪肉。她悄悄看他,脸上满是感激的笑意。
他却假装没看到,扭头和白标敬酒。
刀叔和沈从相视一笑,知道大家都饿了,于是招呼众人一齐动手开吃!
一时之间,席间吃菜喝酒,觥筹交错,猜拳的吆喝都上场了,好一番热闹!
灯火通明的歇马客栈外面,寨子里也亮起了疏疏落落的灯光。除了虫鸣狗吠,耳边就唯有客栈里传来的阵阵欢声。
夜色笼罩着莽莽群山,却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