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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天热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知了不停的在耳边鸣叫,窗外热闹非凡。但屋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那吵闹,也想挤进屋里,安享一室的静谧。
姜志启无声地站在韩锡硕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姜志启有些担心,想走到他身边瞧上一瞧,却迈开步子。
韩锡硕颀长的身影,就这样逆在光里,蒙上一层阴霾,孤寂而不可亲近。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就那样孤立在窗前。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冻结,变得静止不动,仿佛此时只能听见,两个人匀称的呼吸声。
姜志启微微张了张嘴,总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下手。他知道此刻的他,是如何的失望。自己完全可以感受到,韩锡硕此刻的心情。
这么多年来,韩锡硕不曾放弃找寻,他说,他想兑现当初的承诺,给她全部的幸福。
这一个成诺,如同魔咒一样,将他自己逼进死角。
如果找不到那个女孩,他会变成什么样,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姜志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道:
“锡硕,放弃吧!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个城市,又或许她早已嫁人,更或她躲在哪个角落里,人的缘分就是这般奇妙,你越是想找她,越是找不到……”
姜志启的语气,逐渐的没了力气。深怕哪句话刺激了韩锡硕,姜志启搞不清楚,他在坚持什么?
六年,六年了,他坚持不懈的找寻,就为找一个连名字,也记不得的女孩儿。
“锡硕,你一次又一次的找寻,结果不都是一样?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姜志启把手搭在韩锡硕的肩上,不经意透过韩锡硕的视线,他几乎震惊。
似乎理解,锡硕为何一言不发,为何如此沉默。
他望向韩锡硕,希望能找到一丝答案。然而,韩锡硕只说:
“哥,去查跟这个女孩有关的一切,包括接走她的那辆车。”
姜志启不曾看过,他如此这般的眼神,喃喃自语,道:
“锡硕,这样好吗?”
姜志启多少有些顾虑,他的身份不允许韩锡硕做这样的事情,小小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牵动家族的利益。
这样一来,韩锡硕多年的期盼,将不会再有实现的可能。
“去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哥,我的想法你是懂得的,不管爸爸如何阻止,我都要去找她,哪怕豁出一切。”
说完,眼神一凛。姜志启没有再做任何阻拦,转身离开。
韩锡硕不解,一晚上她都是昏迷的状态,她怎么能和外界接触?又怎么能告诉别人她在哪里?又怎能会有人来接她离开?更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会相遇?
心呼的一下沉了下去,木讷地走进浴室,用力的甩上门。
莲蓬头瞬间被他开到最大,水顺流而下,像是开了闸门的江水,奔涌而出,淋透韩锡硕的全身。
六年前倔强的身影,如同一个魔咒,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对她的一切,自己又完全不了解,拜托出去的人,都被家人给拦回,思及深处,韩锡硕一拳砸到了墙壁上。
大口大口呼吸着——
想到上次,因为找寻那个陌生女孩,他气死了并不喜欢自己的爷爷,爸爸气氛地放下狠话,如果他执意去找寻,会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但,不多言不多语的妈妈,为了他,丧失了她应有的权力。
这些年,自己凭着模糊的记忆,去找寻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又是何其的难?他搭进去,又是多少人的自由和尊言。
锡硕仰面,让所有的水,顺着面颊流下,趟过耳畔,流过锁骨,顺着那蜿蜒的疤痕流向地面。
韩锡硕突然睁开双眼,莲蓬头里有水细密地流出。
仿佛那一瞬间,韩锡硕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了?他保护他该保护的人,关掉莲蓬头走出了浴室。
只剩下浴室镜子上,蜿蜒流淌下的水滴。
蒋研手杵着下巴,眼神如同新生儿般,好奇的望着车窗外一切事物。
看着街路两旁的建筑物,飞速地向后奔跑。她不禁的伸出手,似乎想去抓住什么?可是,却抓住她不曾想留下的。
“如何?他猜出你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