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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可能有一个人,能绝对地取代另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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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苑,临海别墅。
奈齐天在医院住得发慌,南秘书又忙着暗自捣鼓奈何交代他的事情,他实在无聊,总算想起来回明苑,这里是他买给殷兰的房子,平日里,也是自己待得最多的地方。
奈齐天开门进去的时候,殷兰正在厨房做饭,还轻声哼着歌,似乎十分高兴,他一愣,带了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难道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
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屋里来过别人,奈齐天皱了眉,带了些许怒气,却见原本在厨房切菜的殷兰转头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眉眼都带上了笑意,言语间似乎很是惊喜:“齐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们父子两都往我这钻?”
奈齐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接着楼梯扶手边探出个脑袋冲着底下喊:“妈,谁来啦?”
男人低头看到奈齐天,上扬的语调陡然变得低沉,似乎有些惊惧:“爸?”
奈齐天看到楼上的男人,轻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做在沙发上,殷兰看出他面色不愉,忙擦了擦手,去倒了杯茶递给他,忍了方才的惊喜,语气小心的说:“齐天,祁明他前段时间便回国了,怕你说他,才没去见你,你别怪他。”
女人说罢,又抬头冲奈祁明使眼色:“祁明,还不快下来跟你爸好好打个招呼!”
楼上的男人看着沙发上怒气沉沉的奈齐天,眼神一厉,眼角的疤痕也跟着颤动,却又很快隐去,脸上一瞬挂了笑容,语气轻快地道:“这就下来,妈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今天爸会过来,我回国给爸带了礼物都还在我公司呢!”
说罢,便下了楼,径直坐到奈齐天旁边,带了几分讨好和自责:“爸,我这次回国没跟您打招呼是我不对,我还不是因为太久没见我妈了,还有爸……想你们一时冲动就回来了!”
好言好语,奈齐天却不领情,只是沉声问了一句:“公司?”他可是听得清楚,奈祁明回国都开了公司,哪里是一时冲动才回来的,不由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殷兰忙在旁边打圆场:“齐天,是他以前在国内的朋友的公司,祁明也不过是帮帮忙,他呀就是个玩闹性子,你别太拿他的话当真!”
“对呀,是我朋友开的,我也就是这次回来,他让我帮帮忙,我想着反正在家也挺闲的,就去了!”奈祁明忙点头,看奈齐天脸色缓和了几分,才跟殷兰对视一眼,女人会意,轻笑了一声:“你们父子两好好聊聊,我去做饭!”
奈齐天转头看着殷兰进了厨房,奈祁明还没说话,他便侧身一把揪住奈祁明的领子,表情严肃,似乎隐忍着怒气,男人被他这一动作惊得下意识往后仰,却不想奈齐天的手劲儿却是有力的很,他躲闪不及,只好顺势靠近了奈齐天。
一寸之遥,奈祁明看着如鹰隼般地锋利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微惊,耳边是奈齐天的警告:“小子,我是看在殷兰的份上不予你计较,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没老糊涂!”
奈祁明冷冷一笑,颇有几分怨恨:“爸,没有证据可不要冤枉了儿子,我这么些年,可是什么都听您的,怕我影响了奈何,二话不说就把我送到了国外,让我们母子这么多年都只能电话联络,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哪知道奈齐天威严的面容上闪过一瞬的痛惜,长叹一口气道:“祁明,我这么做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当真不知道?”
奈祁明阴冷的眼神陡然变得惶恐,声音都变了调:“你……”
奈齐天松手,端坐了身子,沉声道:“奈意和奈何的那场车祸,你以为我当真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吗,我送你出国是为了保你,哪知你竟是执迷不悟。”
“NHsky的股份原本是你们兄弟三人平分,可惜……”奈齐天说这话的时候,陡然苍老,起身冲着屋里的炒菜的殷兰喊了声:“阿兰,我还有事,你跟祁明自己吃吧!”
说罢,人已经向外走去,奈祁明还在呆愣中,殷兰忙地追出来,想要挽留,但看到奈齐天已经重重地关门出去,不由地有些失落地站在门口,又轻叹了口气,默默回了厨房。
奈祁明在外面不甘地骂道:“凭什么,同样是儿子,凭什么这么不公平,从小就是……对奈何有愧疚,那我呢,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亏欠过我吗!”
殷兰在厨房里沉默,看着锅里的油煎排骨滋滋作响,白雾腾起,她的心里只剩下黯然,这是奈齐天最喜欢吃的菜,也是自己做的最好吃地一道菜……只是似乎做这道菜的机会越来越少,祁明一天天大了,她也不再年轻,有些事情怕是也瞒不住了。
于她而言,待在奈齐天身边这么多年,名不正言不顺,别人客气点叫她一声嫂子,不把她当回事的,可能也只在心里唾弃一声,她不过时个可耻的小三儿。
其实她跟奈齐天在一起,不只是因为爱他的钱,想过上好日子,而是自己曾经爱过这个男人,只是从前把爱情想的太过完美,所以真的出现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你发现与你曾经想象的相去甚远,你或许有那么一点爱他,但是更多时候,他并不贴心的言语,不够温柔的态度,让你在爱情中变得自卑,你怀疑自己不够魅力,怀疑他可能不够爱你,但是他又没有说要分开的话,你在那样的爱情里活的小心又低落。
日子足够久,你终于无法忍受,无论是对爱情的大失所望,还是对自己内心美好幻想的夭折,你选择爆发,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无理取闹,是他给你的全部反馈。所以,到最后,你选择在爱情里沉默,纠结而心累的活着。你不傻,你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你习惯了他的陪伴,即便你已经没那么爱他,也无法轻易地失去他。
祁明,便是她对于奈齐天最大的爆发,她太想要这个男人在意,可即便发生了当年那样的事情,奈齐天对她依旧只是纵容,没有过分生气,却又在日渐老去的岁月里,渐渐疏远了自己,而她也明白,无论自己做到哪一种地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闹心一阵,就又很快被忘记。
殷兰将锅中的排骨细心地装盘,然后低声道:“你没有亏欠我们,是我……”她转头去看厨房外郁郁沉沉的祁明,心有钝痛,他总算模仿着奈何的打扮,可是即便外形再像,你也不是……
“等着吧,我不会放过奈何的,我不好过,他也冯想过得快活!”阴狠的咆哮伴随着茶杯落地的刺耳碎裂声,在客厅回荡。
厨房寂静,女人摇头,终是将装好的排骨连着盘子倒进了垃圾桶,沉默无声,唯有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