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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着了多年,想要听到的答案,想要知晓,荒唐岁月里,他未曾负我。
但真的如我所想的时候,我却突然有了害怕,大概是我,有了更好的人去爱。
便觉得,其他与我,只是累赘——
端午节过后,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沈陌的日子过得十分宁静,公司里的气氛似乎也重新变得和谐,都围着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重心开始忙碌,奈何不提商业间谍的事,大家也都默契的闭口不谈,好像之前的一场风波已经烟消云散。
杜珊珊心里总是不踏实,看到沈陌继续在秘书室忙着南秘书的工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是又暗自松了口气,她并不讨厌沈陌,对于奈祈明莫名地针对,她也无所适从,如果可以让沈陌心甘情愿地离开,或者自己也就不会心生愧疚了。
到底沈陌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按小王说的,在工地上那么大动静,奈总都伤成了那样,有身孕的沈陌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不是有点奇怪?难道是沈陌骗了奈何?
而沈陌由于得到奈何同志的特赦,可以在公司叫他名字,并且叫一次,根据用感情程度和次数来给她额外奖金,沈陌为了大好钱途,每天总是无数次与奈何相遇,之前为了不碰到奈何而详细调查了某人的习惯而沾沾自喜,奈何上厕所她也去上厕所,无论在哪儿,都只为了深情地叫上一声:“奈何——!”
一般情况下,奈何同志都是面瘫着脸,心里暗爽一下,便不动声色地使个眼神,当然这个眼神只有沈陌懂:记账上,月结……
于是在杜珊珊的眼里,则变成了沈陌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根据她的观察,沈陌不像怀孕,倒像是怀春……
跟奈何私下的关系伴随着这一声声深情地呼唤,有了质的飞跃,奈何跟她一起吃饭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虽然每次都是奴役她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在客厅看报纸,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是越来越好了,以至于沈陌常常有种想要沦陷的冲动,如果不是理智在那儿,她有时候真想问:奈何,我是你的什么啊?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奈何同志肯定不会说她是他的奶茶,大概会勾勾手指头,等她满含期待地凑上去后,他会轻轻地说:你该下楼了。
所以沈陌本分地干着保姆和下属的工作,还被奈何一脸认真的问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的时候,她低头默默不语,她有表现得很明显吗?只是距离上次摸过他之后,一直没有再下手,偶然肖想一下某人只穿着小内的样子调剂下生活,独自乐上半天,但是想到某人还啃过她,这心里又不平衡,开始别扭起来了。
沈陌凭良心说,自己有点瞎矫情,说白了,奈何对她友好一点,她这小心肝颤抖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但是又在心里跟自己闹别扭,至于这别扭的来源应该就是眼前这一对吧!
“最美莫斯科”的咖啡店里,两对男女隔着一张桌子,两两相望,气氛不算融洽,但好在谁都没说话,好像无论怎样的开场白都显得尴尬。
奈何的心里是很郁闷的,他不过是想好好发展下跟沈陌的关系,把奈意想带她做的事情全给做了,哪知道第一次单独正式的在一起喝个咖啡还能碰上沈陌的前任……气度在那里,所以只能冷着一张脸,做面瘫状。
沈陌自然不必说,看到许良辰后一刻也没好过,实在想不明白偌大一个C城,怎么这么频繁的相遇,她昨晚刚说了伤人的话,今天又碰到了,她真的既不想失态,也不想再反复撕开自己心里的伤口给人看了。
但是……她看向许良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看起来好像一扫平日的伤怀,看着她的目光里有欣喜,还有重新燃起的希望,这让沈陌心里生出不安,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奈何,他的神情很淡,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可是左手传来的温度,却让她心里一暖,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别给我丢脸随地乱吐!
奈何与沈陌而言,是她面对许良辰的保护伞,这把伞不仅好看,还实用,最起码她到现在还能安然地坐在许良辰面前,不露一丝狼狈。
男对男,女对女,他们坐着的格局,不像是来这喝咖啡的,倒像是来谈判的,谈判桌上,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落了下风,奈何是懒得说,沈陌是不敢开口,而许良辰则是有太多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头。
“奈总,沈小姐,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呢!昨日我还想着要把我和良辰的订婚请柬给二位送过去,想不到今天竟先见上了!”诡异地沉寂中,还是曲婉婉开了口,面带微笑,进退得宜。
沈陌心里却是心生叹息,昨晚曲婉婉和许良辰的争吵她是听见了,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在这里喝咖啡,曲婉婉一定爱他身旁的男人爱到了骨子里吧,所以才会反复原谅,才会一再任由这个男人伤害自己。
“婉婉,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先回车里等我好不好?”许良辰柔声阻止了曲婉婉想再度开口的话头,转头看着沈陌和奈何,面上有些许兴奋,但是他身旁的女子却是一瞬黯了眉眼,却仍是乖乖点头,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沈陌原本对曲婉婉没有太多好感,可是看着她失落的背影,不知怎么就生出几分感同身受,从小到大应该很少为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过吧,可是这么卑微的去爱一个人又该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呢。
“曲小姐——!”
已经走到门口的曲婉婉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叫住自己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愕然,是要取笑自己,还是为了炫耀,她看着沈陌的目光有着防备,拿着包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我们家奈何也想出去透透气,不如曲小姐和他一起去外面走走?”曲婉婉和奈何同时一愣,前者是因为没想到沈陌会给她台阶下,后者是因为没想到沈陌把他推出来,居然敢把他卖了?
奈何坐着不动,只是桌子底下握着沈陌的手越发用力,丹凤眼里有透着浓浓的威胁:你确定要我出去?
“奈何……”
沈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得温婉,这声奈何却是叫得真心实意,她早晚要面对的,面对许良辰想要重新跟她在一起的动机,还有她始终无法释怀的曾经。
咖啡馆外的罗马街边的长椅上,奈何神情郁郁地坐着,有点后悔自己方才怎么就一时心软出来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男人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沉思,出色的面容总是让来往的行人忍不住放慢脚步,就连从来只以许良辰为世界中心的曲婉婉也忍不住心生赞叹,沈陌有这么优秀的人陪伴,为什么还要染指她的许良辰,两个优秀的人,一个为她赶自己出来,一个甘愿为她自己走出来,这么冷淡好像没什么能入得了他眼的男人,居然会二话不说地出来陪自己在外面吹风?
“奈总就这么放心自己的女朋友在里面和别的男人一起追忆过去?”曲婉婉不甘的开口,虽然觉得沈陌没有落井下石,但是这样做岂不是更加说明她想单独跟许良辰说话?
“不放心!”奈何墨眉一挑,看了曲婉婉一眼,斩钉截铁般地回道,后者压根没指望奈何搭理她,现在看他居然回答她的问题,不禁面色一喜,忙道:“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拆散他们?我跟良辰6月28就要订婚了,现在我却还要来陪他追前任!
奈何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对面咖啡馆玻璃墙后隐约可见的两个身影上,看到沈陌似乎没什么异常,才回头看着曲婉婉,语气淡淡:“拆散?沈陌跟我在一起好好的,你只要管好你的许良辰就可以了!”
曲婉婉神色一僵,冷哼一声,却不敢再说话,只是坐在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心情不顺却又无处发泄。
咖啡馆里的两人,依旧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沈陌有些仓皇地开口:“我跟奈何刚一进来,你便紧随其后,你派人跟踪了我两?”
许良辰一愣,低头掩住了眼中神色,低头苦笑:“我在心里就这么不堪么?”
不待沈陌说什么,他已经抬头面带温柔,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恳切:“小陌,你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气我对吧!”
沈陌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又开始了……这个动作却让许良辰误解她这是在提醒她已经怀孕了,不由地笑得有几分凉意:“你没有怀孕,不必再骗我了!你越是这样,越让我清楚地知道你只是在逃避我!”
沈陌一愣,她没有怀孕确实是真的,但是许良辰这么肯定一定是查过她,一时心里又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她握着咖啡勺子的手忍不住发抖,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看着许良辰,眼眶微红:
“就算我没有怀孕那又怎样,许良辰,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放过我,你已经有了曲婉婉,你们就要结婚了,我们已经八年没有联系,为什么我的生活刚刚有了起色,你又要来招惹我?”
许良辰看着沈陌气愤地模样,心疼的摇头,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我……是呀,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你?”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还是……沈陌,你难道不知道在你离开后,我为什么会跟曲婉婉在一起的原因吗?”
许良辰突然这么郑重地问她,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原因,她长得好看,还是她家很有钱?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重重地按着自己的手掌心,来缓解胃部的不适。
一直望着她的许良辰,突然起身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着急而慌乱:“你真的不知道么,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原因?”
沈陌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骂道:“许良辰,我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我单身这么多年,你以为是为你守身如玉?是因为你,我压根就不能跟男的交往,够了,真的够了!”
她骂完,就好像那些压抑的胃痛和翻滚都得到片刻的缓解,看着许良辰眼中的震惊,沈陌在心里苦笑,没错,就是因为你我都不能跟男的交往,你现在来问我你们会在一起的原因,即便我知道,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