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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怒气值还在不断地飙升，气到极致时候，她的一张妩媚的脸都有点扭曲了。
“呃，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师若菲有点不知所措地解释，“呃，你放心，我会赔……。”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被齐瑾突然问的那个暧昧的问题，给惊吓到的，以致心神一个不稳，手一滑，就……
“赔？你赔得起吗？”齐瑾气得口不择言，娇蛮地打断她的话。
看着师若菲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注意到因为无措而轻轻颤抖的肩膀，齐瑾心中满满是报复的快感，一丝又一丝的兴奋，不断充斥着她的心，让她也莫名地颤抖起来。
气氛是压抑的沉默，两个人相对无言。
慢慢地，齐瑾开始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齐瑾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拳，用指甲紧紧抠着掌心，以痛来使自己平静下来，等颜色稍微缓了缓，她才生硬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嗯？师若菲有点疑惑地看向她，不懂她的情绪，为什么能转得这么快？
齐瑾暗暗咬了咬牙，忽视裙子上的蛋液，也忽视两人之间狼藉的地面，走了过来，轻轻拉起师若菲的手，一脸柔媚地轻问，“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你……”师若菲是真的搞不懂齐瑾了，明明前一秒钟还气得脸色铁青，好像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一般，眨眼间，却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受伤？
“我？我没事。”齐瑾假装自己会错意，一脸因为师若菲的关心而浮现的感动。
其实，她怎么会看不出师若菲的疑惑？但是此刻，她不宜和师若菲摊牌，更不能跟她扯破脸面。
“你的裙子……”师若菲低眸，看着齐瑾的裙子，其实，她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蛋液究竟溅在什么地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瑾再心底暗骂道，她都已经尽力无视，尽力忘记裙子上那浅浅的蛋液痕迹了。
这个笨女人居然还故意提起来，是想让自己撑不下去把？哼，不会让你如愿的。
齐瑾努力在脸上绽开一个大方妩媚的笑，“不就一条裙子，洗洗就好了。倒是你，没伤着吧？”
师若菲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齐瑾并不是真的没事，而是在压抑着怒气，尤其是刚才那般跋扈的语气，实在不像是担心自己会受伤。
那模样、那语气，跟她刚出现时候那高傲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师若菲抿了抿唇，客气且有礼地说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至于你的裙子，我会想办法弄好的。”
师若菲虽然一直与人为善，不会主动恶意对人，但是对于那些，明显没有善意，或者虚情假意的人，自己也是能分得出来，并且也不会一头热地靠过去。
她的冷淡，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却并不是因为自己有情绪，只是觉得，不必在意。
感觉到师若菲突然变得生疏有礼的态度，齐瑾眸色一转，赶紧挽着她的胳膊，亲热地说，“表嫂，不过是一条裙子嘛。我都说没事了。刚才我是一时情急，而且又担心你，语气有点冲，你不要生气，不要在意嘛。”
即使是呆子，也能清楚感觉到齐瑾前后情绪转变得有多么地突兀，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但显然，此刻的她，并不是真心。
师若菲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反而还是端着那副温柔，却也有礼的表情，轻轻柔柔地说，“我没有生气。这次确实是我不小心。但是，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说话间，师若菲不着痕迹地从她手里拔出自己的胳膊，不是生气，也不是故意远离，只是她不太习惯与不熟的人太过于亲近。
“表嫂，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齐瑾撒娇地说道，她忍了这么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
“真的没有。只是，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准时把午餐送去给你表哥，他会生气。”师若菲依然轻言轻语，这个并不是借口，却也刚好让她不要再纠缠下去。
齐瑾察言观色，一看便知，自己刚才那顿压不住的脾气，让师若菲心生远意。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暗暗咬了咬牙，微微撅着嘴，嗲声嗲气地说，“好，我听表嫂的，不给你添乱。可是你不能生气，不能不教我做菜哦。”
说完，抱着师若菲，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就转身快步走回房去。
师若菲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心情有点复杂，她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齐瑾。尤其是，她刚才那些个暧昧的问题用意何在？
甩甩头，她拒绝再想这些恼人的问题，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碗和蛋液，继续炮制她的爱心午餐。
此刻，泡在浴缸里的齐瑾正皱眉看向自己挂在一边的裙子，心中的怨怼依然满满，她刚才真的太着急了。根本就不应该问他们昨晚的事，更不应该发这个大小姐脾气。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裙子毁了不说，连带师若菲好像也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点疑心，也多了一丝防备，这个对于她的计划来说，是致命的。
尽管她并不确定师若菲对她是有了怎样的怀疑，但她绝对不容许有一点小差错。即使是如一粒尘般细微的疑心，她也不能冒险，也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师若菲不要起疑，不要防备自己，不要远离自己呢？
道歉？不成，那过于刻意了，只会让她的疑心越来越大。
撒娇？也不成，这个耗时太长，而且刚才也试过了，完全不起作用。
苦肉计？更不成，她一身娇嫩的皮肤，可不能受到什么伤害。况且，刚才已经毁了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了，如果一个不小心，真的留下什么疤痕，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有点头疼地靠着浴缸边，享受着那带着自动按摩的温热水流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她酸软的香肩，脑海中不断把今早的所有的事情仔细顺了一遍。
慢慢地，有个故事正在成形，虽然狗血，但起码有用，甚至能不动声色把自己今天所有的反常都解释过去。
想了想，她的嘴角慢慢上扬，一脸的怡然自得，甚至轻轻哼起小曲，刚才的苦恼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若菲，你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