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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尧脸色未变,只是抿了一下酒红色的液体,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低沉的声音这才缓缓的传了过来,“我怕你和六年前一样酒后乱性。”
擦,六年前是中了春药,春药,不是酒后乱性。
冷沐卉瞪了他一样,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水,站起身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跟我来。”他依旧转着手中晶莹透明的酒杯,背对着她的眸光忽然闪了闪,抬步便往二楼走去。
房间很大,只是……有些凌乱。
冷沐卉嘴角抽搐的走到窗边,看着用衣服扎成一条绳子直通楼底下的场景,忍不住回头看他。
“恩……一个小家伙的杰作。”段凌尧脚步沉稳,伸手便将那些眼熟的衣服全部拉了上来,揉成一团丢在了角落里。
冷沐卉默默的看着,半晌点点头,她终于明白宝贝儿子那不好的习惯是从哪里来的了,敢情是遗传了他老爸呢。
不过,小家伙的杰作?这不会就是宸宸逃跑的路线吧。冷沐卉惊悚了,臭小子你的手段越来越低了,逃个命而已,居然爬窗户,不会大摇大摆的直接往大门口走出去吗?
正将第二条床单塞进洗衣机的冷子宸狠狠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颇为委屈,妈咪肯定又在骂他了。
冷沐卉抿了抿唇,偏头看了一眼段凌尧,半晌试探性的问道:“什么小家伙?”
“没什么。”
“你孩子?”她再接再厉,势必要将他们绑架她儿子的目的给套出来。
段凌尧倏的转过身来,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算了,当我没问。”这人的眼光跟雷达似的,冷沐卉转过身,暗暗的呼出一口气,佯装拿手扇了扇风,身后的男人静默的站着,她咬了咬牙,猛然转过身问:“你很喜欢那小家伙?”
好吧,她就是想要知道他对宸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如果他不喜欢小孩子倒还好,如果喜欢……那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在治疗他的过程中将他毒死?
段凌尧神情肃穆,却死死的盯着她缓缓靠近,直至离她半步之遥时才堪堪停止,两人离得近,冷沐卉呼吸之间又全是他的气息了。
“你似乎……很关心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冷沐卉故作镇定,干笑两声否认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既然有了毒剂,说不定会遗传到你孩子的身上,问一下顺便把你孩子也给治了。”
面前的呼吸突然停了下来,她再抬头时,便看到他阴沉冰冷的目光。
段凌尧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冷酷冷漠,和刚才略有些性感低沉的嗓音完全相反,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说完,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沐卉拧了拧眉,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最终冷峭的勾起唇角,他以为她想管吗?宸宸那般嗜睡嗜吃,哪里是天生的?如果不是从他体内遗留下来的病根,他的体质便会和常人一般无二。
段凌尧,你最好祈祷你的毒剂还能有救。
天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冷沐卉吃完晚饭后便去了诊疗室,将里面所有的仪器都检查了一遍,但凡她觉得不好或者不满意的,统统让东方拿去撤换。
等她好不容易忙完的时候,整座大宅已经寂静无声将近半夜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她真心觉得这一次的诊治是一项苦差事。
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间依稀还有灯光渗出来,冷沐卉站在楼梯转角,默默的看了好一阵子才拧着眉回了房间。
然而她才刚打开门,若有似无的人气瞬间让敏感的她全身戒备了起来,微微眯了眯眼,她猛然厉喝:“谁?”
“啪”的一声,一室的阴影散去,房内光亮一片。冷沐卉嘴角抽搐的看着坐在阳台沙发椅上的男人,随即皱了皱眉。
“反应很快。”
冷沐卉揉了揉眉心,哪是她反应快啊,是他的气场太强大又偏偏不去掩饰,还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正常人都能感受得到。
“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找自己讨论病情?
段凌尧默默的回过头来,“这是我的房间。”
“诶……啊?”冷沐卉猛然瞪大了眼,退后几步看了一眼门外,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房间,确确实实是他白天带自己过来的地方。
她瞬间愤怒了,这男人分明耍了她。
“过来吧,睡觉。”段凌尧站起身,神情那样自然而然一点都没有被发现阴谋后的尴尬。
冷沐卉冷哼一声转身便走,“我自己去找房间住。”她话音刚落,腰间陡然多了一条手臂,一用力便将她甩到床上去了,紧跟着房间的锁被咔嚓一声脆响非常适时的锁上,身上压下一具沉重的身子。
段凌尧的动作简单明了一气呵成,冷沐卉眨眼间已经被他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你做什么?”她皱了皱眉,用手肘抵住背后的身子。
“睡觉。”他将毯子一掀,盖在了两人身上。
冷沐卉挣了挣,却发现背后的男人纹丝不动,她就像是蚂蚁撼大象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可是这算什么,这男人不至于饥渴到随便见到一个女人就扑上来吧。
“再动就重复六年前的事情。”他对她的抵抗力有多弱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她在不知死活的想要反抗,他绝对不会客气,他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冷沐卉立即松手,由着他搂着自己的腰身,宽厚的胸贴着她的背,灼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上,又酥又麻。
段凌尧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满足的情绪,好似在他怀里的女人天生就是嵌合他似的,拥着她是一件多么自然又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向来僵硬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松弛了下来,莫名的轻松让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此刻的冷沐卉却是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她挣不开又躲不掉,要是硬来的话或许真的就重复六年前的事情了,她一点都不怀疑他说出口的话。可偏偏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更加不想在治好他毒剂之前节外生枝。
行,她忍,反正也不是没抱过,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儿子也生了,她又何必矫情的故作姿态当高洁圣女。只是抱着睡觉而已,其他不做的话,她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