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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睿圣收回自己的手，缓缓的垂在身侧，一双黑眸将她锁在自己的视线内。
这几天，她又瘦了些。
一米六七的个子，体重也就只有四十五公斤不到，出院后，又不肯进食，连着这么多天，她的原本瘦尖的下巴，显得更加明显。
方才在她那一双明亮的黑眸中，对他显然不过的距离感，再次让他觉得挫败的同时，心更是酸涩的难以言语。
房间内的空气有些许窒息，至少对于厉睿圣此刻的内心而言无疑应当是这般的。
餐桌上早餐的香气却是丝毫不受二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所影响，香味依旧在房间内肆无忌怠的飘摇着。
‘咕噜’
沐青皱眉，捂着自己的肚子，余光微微的瞄向还站在原地的厉睿圣，原本紧蹙的眉变得更加拧巴了。
清晨的阳光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咕噜’
肚子再一次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惹得沐青不断的咽着口水。
“素素……”
说了她不叫沐素，这人为什么总是说不听呢？
沐青心里一股火气，不由的开始蹭蹭往上冒。
“我说了我不叫……”
“你是！”
不等沐青说下去，腰间传来的温暖，打断了她余下的话。
“你是素素。”
她就是他的素素，是十五年前那个缠着自己，不停要自己吹口哨戏耍天鹅的素素；也是那个眨着狡黠的眼睛，希望自己能够再
秋千架下推着她玩耍的素素；更是那个在没有人维护自己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扑向自己替自己挨下鞭子的素素。
“素素，对不起……”
他站在她身后紧紧的拥抱着她，下颚贴在她的头顶，声音略带着沙哑，“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所有的一切。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她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而他却在厉家享受着厉家大少爷带来的荣耀。
即便在这十几年中，他只是空顶着一个厉家大少爷的头衔，在外人眼中显然不过是个不受厉怀远宠爱的一个儿子罢了，却也不至于像她一样，过的那般落魄。
沐青安静的依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对着自己不停的说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
呆滞的眼神在脸颊上沾上一滴温热的液体的瞬间就给拉回了所有的魂魄。
他……这是在哭吗？
“对不起……”
声音一如开始那般的沙哑，哽咽。
“swan……”
沐青伸手抚上他搂着自己腰的手，声音轻柔，‘那不是你的错……’
心里面有个声音对着他说着。
“swan，别这样。”
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呢？！
说到底，其实不过是长辈们之间的争斗罢了。
而她很不幸的，在他们厉家人的情感纠葛之中，被一个算命郎中的一句没什么可信度的话给牵涉到了其中而已。
“别推开我，素素。”
她的手在握住他的手背时候，纤细的手指时不时的嵌入他的十指中，企图扳开他的手。
就让他这么静静的抱着她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厉睿圣闭上双眼，鼻翼间弥漫着的尽是她发丝间的清香。
沐青的手一点点从他的手背上撤离，鼻息间，有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却又夹杂着淡淡的，好闻的薄荷烟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