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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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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总是会改变人的,在山里的这段时间,我和凌隽都改变了许多,我们都慢慢地变得平和起来,暂时忘记了都市中的恩怨情仇,和村里乡亲们打成一片,看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过着与自然相谐的生活,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股票,没有利率,没有金融危机,也没有经济指数,他们只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在布谷鸟催种的时候撒下种子,在金秋时节欣喜收获,他们不用尔虞我诈,一样生活得安逸自在。

    村民的生活可以诠释一条让世人一直不相信的真理,那就是大多数的时候,幸福与物质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锦衣玉食未必能让人愉悦,粗茶淡饭也同样可以给人快乐。

    在永乐村养病的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内心平静,不像在都市时那样患得患失,这样的生活其实是一种更好的境界,讽刺的是,我是被迫接受这种境界的,要不是我被人所害,我肯定不会在这样偏僻的乡村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精力和时间陪凌隽一起看夕阳落山,看新月升起。

    但我们毕竟属于都市,我和凌隽在都市都有未了结的恩怨,虽然这里的生活恬淡而美好,但我们毕竟不属于这里,我是齐氏的少主,我承担着家族的责任,凌隽是万华市金融界的传奇,他当然也不可能永远埋没于这偏远乡村,我们的出身和经历,已经在我们身上刻下特有的印记,注定我们不属于这里。

    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我们注定只能在这里暂时停留。

    干妈也知道我们要离开,但她显得很淡然,因为她也清楚我和凌隽都不可能属于山村。

    我和凌隽开车到县城里买了许多菜,请村里几个做菜不错的‘厨师’坐了流水席,宴请村里的乡亲,算是告别宴,也是答谢宴。我们在村里的日子,确实受到乡亲们的关照,我们不是村里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和乡亲混熟后,哪个乡亲家要杀只鸡,要宰只羊,都会请我们去吃一餐,虽然他们所谓的美食并不见得有多美味,但却饱含浓浓的情意。

    在这里可以将心打开,而不用层层包裹,这是我们都能平和而恬淡的原因。

    答谢宴结束,剩下的事,就是要和干妈告别。

    干妈虽然表现很淡然,但谁都看得出她的不舍。

    “干妈,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城里吧?我和凌隽都会孝顺您,我妈妈没了,我会将你当成亲妈看待。”我对干妈说。

    我说的不是虛情假意的话,我真是这样想的,干妈已经慢慢老去,一个人生活在这偏远的村落里,终究是有些凄凉。

    干妈笑了笑,“谢谢秋荻的美意,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不想离开,我厌烦了城里的生活,在这里我生活得很愉快,不想回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在城里确实很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那种累根本不是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的,而是一种长期的慢长的煎熬。

    一切都收拾妥当,我们要离开永乐村了。

    干妈一一和我们拥抱话别,她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眼里分明有泪花。

    “干妈,如果你在村里住厌倦了,可以打电话给凌隽,我们来接您到城里去住。”我说。

    “好,我如果想去城里了,一定打电话通知你们。”干妈微笑着说。

    “干妈,你在城里还有子女吗?如果有,那就是我们的亲人了,我们应该认识一下才对。”我说。

    “秋荻,干妈没有子女。”凌隽有些不悦,我可能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

    干妈倒没有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在微笑。

    “秋荻,你和阿隽就是我的子女啊。”干妈笑着说。

    “是啊,我和凌隽都是您的子女,我们会孝顺您的。”我说。

    “我知道你有孝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和阿隽就放心吧,只要你们好好的别吵架就行了,你们很般配,要好好地过日子。”干妈说。

    “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我答应。

    干妈站在村口,一直看着我们的汽车走远,汽车转过一道弯,我们终于彼此再也看不见,我心里有些难过,看凌隽一声不吭地开车,想必他心里也不好过。

    “凌隽,你和干妈是怎么认识的?”我问出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和她有过几次偶遇,就认识了。说起来你不相信,干妈以前还帮过我呢,我刚刚在万华创业的时候,很多关系都不通畅,很多事情都是干妈帮我打通关系的,你别看她现在隐居在乡下,她在城里的时候能量很大的,当时我办不成的很多事他都能办成。”凌隽说。

    “这么厉害啊?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以前是一名川剧演员,而且她精于化妆,我的那种丑脸造型就是她教给我的技术,后来她和她老公好像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她就走了。干妈不想说的事,我也不想过多地问。”凌隽说。

    “干妈长得那么漂亮,以前肯定有很传奇的故事。”我说。

    “也许吧,我也认为干妈不是普通人,我对她很有亲切感。”凌隽说。

    “这个我看得出来,对了凌隽,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第一次见干妈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后来一心治病,就没有往深处想,这两天我才想了起来,她和一个我认识的姑娘长得很像。”我说。

    “是吗?哪个姑娘?”凌隽问。

    “是一个叫做朱虹的女孩,她好像是什么前市长的女儿,现在受控于那个队长吴良,上次我为了救你,曾经接触过她,她帮了我一些忙……”

    接下来我将凌隽关在看守所那段时间我和朱虹接触的那些事说给了凌隽听。

    “还有这样的事?这个吴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真是警察中的败类!那个朱虹真的和干妈长得很像吗?”凌隽问。

    “确实挺像,虽然她们之间年纪相差很大,但眉眼确实是像极了,朱虹也长得非常漂亮,如果干妈年轻三十岁,我相信和朱虹就是一个样子。”我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朱虹也许和干妈有某种联系?”凌隽说。

    “这个我不确定,没有证据的事,我们谁也不能确定,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说。

    凌隽沉默了一阵,“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把那个朱虹救出来?”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当初我也答应过朱虹,说要救她出来,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只顾着去忙你的事了,就忽略了她,我其实是失信于她了。”我说。

    “既然她曾经帮过我们的忙,那我们就应该把她救出来,只是这件事很棘手,吴良在万华市虽然官不大,但是很有实权的人物,要想扳倒他,确实很难。”凌隽说。

    “我也知道这件事挺难的,不过我认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们能将朱虹救出来,由朱虹指证他,那肯定能扳倒他,但是好像想救朱虹,又非得先扳倒他,这倒成了一个悖论了。”我说。

    “你既然答应过那个姑娘帮她,那我们就应该信守承诺,尽我们最大努力去救出那个姑娘,你不是说她和干妈长得很像吗,也许她们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也说不定呢。”凌隽说。

    “那我们到底要怎样做才好呢?我们如何才能救出朱虹?”我问。

    “这事急不得,得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我们离开那么长时间了,万华市现在是什么格局我们完全不清楚,所以先到了万华再说吧。”凌隽说。

    “齐氏肯定被二叔控制了,害我的人肯定就是二叔,他下的毒肯定是在我办公室的饮水机里作的手脚,说不定我的秘书陈玉也是他的同党。”我说。

    “这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很多事情真相和表相相差甚远,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都不能随便就下定论。”凌隽说。

    “那倒也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实,害你的那些人中,吴良是其中一个,他就是一个披着警服的人渣。”我骂道。

    “这些人差点害死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他们。”凌隽冷冷地说。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害你?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我说。

    “我是做投资的,我掌握的私募基金收益一向不错,所以很多人都曾经表示想入伙我们的基金,有些人就是想通过我的基金搞海外投资洗钱,有的人则是挪用公款想入伙赚一大笔就走,但我是有原则的,不满足我的标准的人,我是不会让他们入伙的,私募基金和开放式基金不同,并不是谁都可以买我们的基金,这样一来,我自然就得罪了不少人,很多甚至是官场上的人,加上我经营朝会,也得罪不少同行,要想弄死我的人自然不少。”凌隽说。

    “所以你才一直低调行事?”我问。

    “是的,我虽然低调,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太逊了,一群人就会欺负你,如果你太优秀了,一群人也会嫉妒你,然后他们会把你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就算是你想与世无争,麻烦也一样会找上门来。”凌隽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击,谁整我们,我们就整谁。”我说。

    凌隽笑了笑,“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上次我被关进去,我就知道那么系统的陷害计划肯定是官商联合起来打整我的结果,我得罪的不仅是有商场上的人,而且还有官场上的人,不然吴良这样的警官也不会参与进来。”

    “是啊,正如你所说,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要招惹你,就像我妈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最后不也让人害死了。”我难过地说。

    “你怀疑你妈是被你二叔害死的?”凌隽问我。

    “至少现在来看他最有可能,我们家莫名其妙起火,我妈竟然跑不出来,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而且我遇上过我们家以前的保姆,她看到我的时候非常惊慌,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我说。

    “看来我们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恩怨,要想像干妈那样过平淡的日子真是不太可能了。”凌隽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