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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跟在后面的邹兴也将车停下走了过来。
“你赔他钱?不用赔,我在后面看得清楚,是他撞的你,不是你撞的他。”邹兴说。
“啊?你胡说!我好好地行驶,他撞在我侧面,怎么可能是我撞他!”金浩然说。
“我清楚地看到是他在行驶,你强行超车,还将人家撞倒,你以为你是外国人就可以欺负咱们国人了?”邹兴竟然将这事扩展到民族问题了。
“是你们要欺负我这个外国人吧?你们是礼仪之邦,怎么能欺负国际友人呢?”金浩然说。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赔他三百块就是了。”冯永铭说。
“你把你头盔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我要报警!”金永浩说。
冯永铭将头灰取下来,露出他那张有着大块黑色胎记的丑脸,金永浩看了皱了皱眉。
“怎么?没见过帅哥啊?韩国没有我这样的帅哥吗?”冯永铭说。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如果这样的一张脸都能算是帅哥,那这天下人都能算得上是帅哥了。
我能忍住,可邹兴没有忍住,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
“你其实……我也没……”
金永浩这人是真不错,冯永铭自嘲地说自己是帅哥,要是换作一没教养的人,肯定会冷嘲热讽一番,但金浩然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显得有些无措,他似乎在想着要怎样措词才能不伤到冯永铭的自尊。
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内心肯定多少是有些自卑的,能这样坦然地自嘲自己的相貌,那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
我又开始有些犯花痴了,我认为,只有凌隽才能做得到。
“给,三百块。”冯永铭把钱递过来。
“这些钱根本不够的,算我倒霉,你走吧,我自己修好了。”金浩然说。
“是么?修你的车需要花很多钱吗?那不如我把摩托车赔给你好了,我这人穷,没什么钱,只有这样了。”冯永铭说。
“算了算了,你走吧。”金浩然无奈的挥手。
“你不要钱了?那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别说我不给你。”冯永铭说着又重新戴上头盔,向我走了过来,“表妹,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跟着个外国人满街跑不好,不安全。”
“我不要你管,我要和浩然去吃宵夜。”我说。
“他是你哥哥?”金浩然一脸惊讶。
“他说他是我表哥,不过天才知道真的假的。”我说。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要不是你表哥,我能为你挨枪子儿吗?跟我回家。”冯永铭说。
“回家?回哪个家呀?回凌府还是你红岩路的破房子?”我问。
“当然……是回你家了,我只是送你,你不要误会,要不让邹兴送你吧。”冯永铭说。
“我说过我还要和浩然一起吃宵夜,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说。
冯永铭又摘下了头盔,忽然重重地砸在金浩然的车玻璃上,“太晚了,还吃什么宵夜?他要是敢带你去吃宵夜,我就砸烂他的车,大不了用摩托车赔给他!”
“哎哟我的车,你不要再砸了好不好?这车真的很贵你知不知道?”金浩然心疼得要死,大声嚷嚷。
“能有多贵啊?一辆车而已,你少唬我这乡下人!我们村里的货车比你的这个车还大,也没花多少钱呢,你这车这么小,能值多少钱?”冯永铭说。
邹兴抱着手,一脸喜色地站在旁边看大戏,很过瘾的样子。
“我懒得和你说!秋荻,上车,不和这疯子扯了。”金浩然说。
我心里有些担心了,如果我再上金浩然的车,邹兴和冯永铭不知道还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呢,我已经连累金浩然了,不能再连累他了,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小白脸,这戏本来就是我引起的,差不多也该收场了。
“算了浩然,我们改天再约吧,被他这么一闹,我也没有心情吃宵夜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你把车送到修理厂,我会让人去付维修费用的。”我说。
“不用,这车买了保险,可以让保险公司赔的。”金浩然说。
“算了,如果不报警立案,无法确认事故责任,保险公司是不赔的,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警察了,你放心,修多少钱我赔就是了,我赔得起。”我说。
“不是钱的问题!我自己修就是了,你上车吧,我们把宵夜吃了我再送你回家,今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小插曲而已。”金浩然说。
“你们罗嗦个没完了?齐秋荻,现在就上我的车!赶快!”冯永铭忽然就不耐烦了。
挺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凌隽的风格。
“你谁呀?凭什么让我上你的车?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了。”我说。
“我是你表哥!上车!”冯永铭吼道。
“我表哥多了去了,浩然也是我表哥,我韩国的表哥!你的只是摩托车,人家的是跑车,谁会去坐你的破摩托车?”我冷冷地说。
冯永铭忽然伸手过来拉,“我叫你上车!”
“你干什么呢?放开太太!”一旁的邹兴不干了。
虽然我一直认为冯永铭就是凌隽,但邹兴可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不确定,他见冯永铭对我拉拉扯扯,当然不依。
“你这混蛋,你家太太跟外国小子厮混的时候,你只会傻子似的跟着,不知道去阻止,现在我要送他回家,你却出来横加干涉,你还知不知道好歹了?”冯永铭骂道。
“你和外国娘娘腔一样没安好心,要送她回家也是我送,你一边去。”邹兴说。
真是有趣,刚才邹兴还和冯永铭站在一条战线上,转眼这两人就斗上眼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邹兴,我们走。”我说完向邹兴的车走去。
冯永铭这才罢休,拿起头盔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金浩然的车,这才戴上。
金浩然心疼得直叫:“你们这群流氓!”
流氓恐怕是金先生能骂出来的最难听的话了。真是难为他了。
上了邹兴的车,我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太太你笑什么呢?”邹兴说。
“好玩呗。”我说。
“都鸡飞狗跳了,你还笑得出来。”邹兴苦着脸说。
“鸡飞狗跳才好玩儿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笑着说。
“看来你那表哥对你真是超极的关心啊,大晚上的都要来干涉你。”邹兴说。
“他不是我表哥,他是凌隽。”我说。
“太太你又来了,我当然也希望他是隽哥了,可事实上他不是呀。”邹兴说。
“他肯定是!开始他耍赖的时候不像,后来他一强横起来就像了,说话那语气,那动作,不是凌隽是谁?”我说。
“确实是很像,可是他自己说他不是了,如果他是,他肯定会承认的。”邹兴说。
“他为什么不承认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就是凌隽,如果他只是我表哥,我和谁谈恋爱关他什么事,他那么激动干嘛?”我说。
“他只是关心你嘛,别说是你表哥了,就算是你普通朋友,也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娘娘腔恋爱的,他哪里配得上你啊。”邹兴说。
“怎么就配不上了,我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人家是如花美男,应该是我配不上人家才对。”我笑着说。
邹兴一脸的不高兴,“太太,你不会是真的喜欢那个娘娘腔吧?”
我笑了笑:“你说呢?”
“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么娘的人吧,他和隽哥相比,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隽哥那么男人,他那么娘。”邹兴说。
“可是那个混蛋现在不肯认我啊,所以我要让他吃醋,只要他是凌隽,他可以忍受一切,但绝对忍受不了我和其他男人亲近,更何况亲近的还是金浩然这样的一个小白脸。”我笑着说。
“太太,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故意导演的戏啊?”邹兴说。
“也可以这么说,人生如戏,大家都真真假假,我当然也得半真半假,不然不是被人当傻子了。”我说。
“我还是不喜欢你这样作戏,你和金浩然在一起看了就让人生气。”邹兴说。
“会生气就对了,你看了都生气,凌隽肯定就更生气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笑着说。
“太太,如果冯永铭真的是隽哥,那你还是小心点吧,不要玩得太过火了,把隽哥惹急了,我担心他会扭断那娘娘腔的脖子。就算是冯永铭不是隽哥,他也不是好惹的,我看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比隽哥差,到时别把那小白脸害得做个异乡之鬼那就坑了。”邹兴说。
他这话倒也提醒了我,确实,不管是冯永铭还是凌隽,都是狠角色,如果他要真是对付金浩然,金浩然恐怕真的会倒大霉。
不行,我得考虑考虑,既要逼得凌隽和我相认,又不能让他伤害到金浩然,小白脸可是无辜的,他和冯永铭相比,战斗力几乎为零,到时金浩然真要是被冯永铭所伤,那我罪过就大了。<cmread type='page-split' num='6' />
真让人为难。
朝会的事继续发酵,坊间开始流传,朝会的股东已经开始在商讨出售朝会。
朝会是凌隽所创,他是朝会最大的股东,凌隽没了以后,朝会虽然继续保持了兴旺的表象,但事实上是靠经营毒品等手段维持,以这样非法的经营项目为其核心竞争力,一但东窗事发,倒闭也是必然的事。
而那些股东都是势利之人,他们关注的只是眼前的利益,一但朝会不行了,他们巴不得马上将手里的股权套现走人,没有人去想要怎样拯救朝会,企业就像孩子一样,一但过继给别人,养父终究不会像亲爹一样的疼惜孩子。
又是周末,上完课后我走出教室,看到了冯永铭。他今天戴上了他的那个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黑色胎记,看起来好看了许多。
我以为他又是来找金浩然的麻烦,心里不禁有些发慌,还好,金浩然还在教室被几个女同学缠住没有出来。
“上我的车,我有事和你说。”他指着他的那辆破吉普说。
“你确定你那辆破车不会在行驶过程中散架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