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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了一家公司?”韩澈默默地听完韩佳人的电话,拉过一把小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原来的那个老板找你麻烦了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韩佳人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总之我的工资没有减少,你安心上你的学,把自己管好,别再打架了。”
“你看,”韩澈不满地撇撇嘴:“你又什么事儿都捂在自个儿心里,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不然呢,我告诉你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啊。我已经到银天集团上班了,奖金也不少,和之前比没有什么变化,拿了敖氏那边的遣散费最近的闲钱反而多了,”韩佳人耸耸肩:“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倒是你,是不是该把自己打架的原因告诉我了?”
“我女朋友怀孕了。”
韩澈盯着韩佳人的眼睛,静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女朋友?”韩佳人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不是在帮人顶事情吧?”
“真的是我的女朋友,”韩澈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神黯淡了下来:“是篮球队拉拉队的队长,无意间认识的。我们在一起已经快有一年了,你经常不在家,我又是住校,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当然不会发现。”
“她怀孕跟你打架又有什么关系?”韩佳人被韩澈的话堵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问道:“难不成是你打的那些人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的?那你也应该是报警,而不是自己私下靠打架这种事情解决啊!”
“不是这样,”韩澈被韩佳人的想像力弄得哭笑不得,急忙摆手解释道:“她怀孕确实是我自己不注意,对不住她。打架的那帮人,是她之前认的一个干哥哥,我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认的干哥哥,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干哥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反正我那天打算去篮球队把我的脏衣服和球鞋拿回家洗洗来着,路上就遇到那群人,刚好我的几个队里的兄弟也跟我在一起,我脚又扭伤了,所以几个兄弟就帮我顶上了……”
“所以那个持械斗殴的事情并不是录像中看到的那个样子?”韩佳人惊喜地追问着:“那你当时怎么不跟警察说清楚?你们这个属于正当防卫吧,怎么地都不会被拘留,当然也不用去花那两万的保释金。”
“球队的兄弟出来帮我挡架,出了事儿我总不能把他们抬出来再替我挡拘留什么的吧,”韩澈无奈地看了一眼韩佳人:“人家家里要是知道儿子因为打架进了派出所肯定也跟你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要骂小孩,而且当时他们就是看到我要被揍,也没问原因就帮我动手了。如果我事后倒打一耙,日后还有哪个人敢与我做兄弟?”
“那倒也是,”韩佳人想了想,点点头:“不过警察局那边还是要有交代的,因为是路口那边的录像,所以只拍到你们跑来,然后斗殴的场景,前面的事情谁也没有看到。这样吧,我下午和你一起,去你们被追的地方,跟周围的店家要来当时的cctv记录,给警察看看,还你一个清白。下次这种事情还是少沾染,小澈,你是大学生,前途无量,不能因为一个污点毁了自己的将来。”
“你还是休息着吧,”韩澈摇头拒绝道:“下午我自己去就行了,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我真不知道你平时吃的是什么,难不成每天都是窝头野菜?我们家只是不富裕罢了,用不着你这么省,我也说了我以后的房子自己买。你该吃的吃,该买的买,想存钱到几时?”.
“没事儿,我就是这几天工作有点忙,没好好吃饭,”韩佳人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打着哈哈:“这几天好好吃饭就行了。对了,你那个女朋友的事情怎么办?”
“女朋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韩澈站起身,收拾好凳子,拿过外套穿上:“是我对不起她,我会带着她去打胎。经过这次事情我不想再和她相处下去了,孩子最好是能打掉,若是她不愿意,生下来我养便是了。不过,照她的性格,多半是不愿意生的。”
“你先去拿录像吧,接下来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韩澈穿了夹袄出门之后,韩佳人也起身将吊水瓶拔了。
医药和挂水费一共近六百元,韩佳人匆匆交了钱,便去了韩澈的学校。小澈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至少反应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韩澈现在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韩佳人都觉得自己与韩澈的距离越来越远。
大学和高中不同,没有人处处盯着你,但是一旦惹了麻烦,就到处有人找你。
韩澈的辅导员知道韩佳人的身份之后,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韩佳人这才发现,韩澈这小子不仅在校外惹祸,校内的麻烦也不少。不知他哪根筋出了问题,拿着原本的学费去炒股,亏得连平时的生活都难以为继。还有实习,学校难得有实习的机会,韩澈死活不去,就因为对方是敖氏集团,也不知为什么。辅导员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很铁不成钢。
回去的路上,韩佳人大略地算了算,韩澈这小子除了学费,打胎费,还有赔偿人家的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杂七杂八的加起来约莫要五万。
还有实习,辅导员说如果有敖氏这种大公司的实习经历,以后找工作会轻松很多。
罢了罢了。
韩佳人案子谈了口气,摸出口袋里之前写好的辞职信,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不论如何,一定要把路给弟弟铺好。日后绝不能像她这样,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我,夜深了对我说……”
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你今天没有去上班?”敖征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韩佳人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身体微微有些不舒服,小澈正好也有些事情,就请了两天假。”
“嗯,”敖征的声音显得不冷不热:“如果好了明天就去上班吧,那块地快招标了。你帮我把银天的招标计划书找到,比较紧急,尽快!”
晚上,韩佳人没有告诉韩澈自己已经去过了他的学校。她明白,这么大的男孩子,自尊心通常比一般人要强些,突然说出这些,只怕好不容易修复起来的关系又会疏远。假期也跟骆振东销了,她打算第二天早上就正常开始上班,并且,明晚就打算动手。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骆振东明晚有事不在公司。
果然,第二天中午秘书处就接到通知,骆振东要去参加一个重要宴会,是公司的一个很重要合作伙伴婚礼答谢宴。骆振东想借着此次机会,将之前的还没过的合同敲定。趁着高兴,也许会更快的谈妥。
下午还没下班,骆振东就跟他的保镖一起离开了公司。韩佳人从办公楼上看着骆振东上了车,并疾驰而去,这时候才放心下来,开始她的盗取计划。
骆振东坐在车上,心情一直特别好,嘴角微微上翘,玛莎拉蒂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车上开着骆振东喜欢的音乐。副驾驶坐着的保镖也不去打扰骆振东。骆振东的秘书在后面一辆车上,前面的玛莎拉蒂飞驰而去,后面的小车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的作风,加快油门追了上去,可是依旧眼睁睁的看着老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秘书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将手中的文件包打开,翻整了老半天,竟然最重要的一份模拟合同没有带上。脑子里回想着之前的情景,当时秘书去骆振东的办公室让骆振东审查下合同,骆振东正好在接着一通电话,然后示意秘书出去。秘书将合同放到桌子上后就离开了,后来骆振东也没有给秘书这份合同。
完了,今天走的比较着急,自己也忘记了这份合同的存在,这回看着骆振东的玛莎拉蒂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很是纠结,如果自己回去不一定能找到这份合同,今天走的时候骆振东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文件了。
秘书紧张的握着手机,拨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背上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这又冷又热的情况让空气中也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司机一脚踩下油门开始加速,秘书在后座上没发现,一下后仰,头碰到了后面的坐枕上。
“你怎么开车的?”秘书心里本来就烦气,看着**oss一直不接电话,心里已经着急的不行了。这个司机还给他来这么一出。
“哎呀,我这不看你好像很紧张,让你放松一下嘛。什么场面没见过啊,就一个宴会,看把你吓得。”这司机看起来应该和秘书很熟悉,笑着打着哈哈。
“你别说这个小宴会我不紧张,就是更大的宴会,我也陪着老板去过。我紧张的是合同,这是咱们公司的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将会给公司带来后续很多利益,可是**oss没把最后的模拟合同给我,我记得他说通过了,可是合同忘了给我,这也怪我,走之前怎么能忘记检查一下呢!”秘书开始埋怨自己,一边还看着手机依旧是没人接听。
“那要不要返回去去拿?”司机的想法很简单,忘记了就回去拿呗,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老板一直都喜欢提前不喜欢晚到。
“我没有办公室的钥匙啊,你有吗?再说就是有也找不到啊,**oss的东西谁敢乱翻?”秘书很这会也不紧张了,心里已经能够破罐破摔了,最后只能承担责任了。不过还是在滴血,要是这个合同因为他的原因没签,就算卖了他也不够赔的。
“我也没有,那你说该怎么办?”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着秘书,一面继续开车。
“电话也不接,那就追吧,尽量减少时间,追上前面那车。尽量快些,别耽误时间!”
“小意思!”司机笑嘻嘻地,又猛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呼”地一声疾驰了出去,车虽然不如骆振东的玛莎拉蒂,但骆总平时的车也不赖,车速飚到了两百码都没有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