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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身手向一处墙角指去:“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被我揪出来?”
她的声音混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段威吓说出来的效果实在一般,墙角没有灯光照射的死角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如此,你这是逼我出手了?”四娘话动人动,整个人像是一股阳春白雪一般,猛地向墙角卷去。
天聋地哑四老现在多亏已经昏厥了,如果他们清醒着,感受到室内突然下降的温度,以及四娘转瞬及至的身法,一定会羞愧致死,对他们四个老头未来的修为会受到巨大影响。
四娘掌风逼人,墙角处传来一个青年的笑声:“哈哈,果然宝刀不老。想来也是,除了四姑,想必无人能将这招‘阳春白云’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就连师傅也不能!”
这一段话说的飞快,但字字句句直扣四娘心扉。心念一动,掌风不纯。就在此刻,墙角处也猛然轰出一掌。
掌劲挂风,两只冰冷的手掌重重击打在一起之后,却静谧的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一掌之后四娘惊诧的后退,墙角处也闪出一人,抱拳拱手,单膝跪地,脸上全是崇拜的笑意:“四姑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四娘看着跪坐地上向自己连拜三下的男人,并没有阻止,双目微闭反而开始沉思。
“你拥有北冥真气,必是族内之翘楚。想我离开完颜家近三十年,家族竟出了如此天才人物,真是完颜家之幸事。你叫我四姑,想必是族内宗室,不知完颜武斗你是何人?”
一脸笑容的青年站起身来,腰身微弓,语气中显出无尽的崇敬:“武斗是我大哥,也是当今公子。我是他五弟,不过我现在返祖姓金,小侄金武勋。”
四娘也笑了:“当年武斗小子还是个托鼻涕的小屁孩呢,成天围着我让我抱。没想到现在都成了公子了。你也很厉害,才二十多岁就将北冥真气练到了极致。最近一百五十年以来,整个完颜家只出了两个这样的天才。一个是你,一个是你二……”
说到这里,四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手臂指着金武勋,惊诧莫名的连退了好几步,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少女一般的脸上显现出了跟她年岁不相符的老成。
“你说你叫金武勋?你还说你师傅?你你你,你师傅是谁?”四娘已经腿到了通道拐角处,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当中。
金武勋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恭敬了,他尤似无意的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给了四娘巨大的压迫感,双手真气运转,手掌变得雪白如玉。
金武勋赶紧停步,他还没有从与楚辞一战的重伤中康复。刚才硬接了四娘的阳春白雪之后,知道现在如果他四姑现在全力施为,他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既然不能用强,那就狐假虎威吧。
脸上的笑容跟不要钱一样的越来越真诚,口中的回答却让他四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师傅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威吓华夏的金先生。我想四姑对于金先生的了解,就不用我多废话了吧?”
四娘全身筛糠一样的颤抖起来,雪白的双手恢复成了肉色,现在已经按在了墙壁上,牙齿开始打颤了。
金先生威震华夏是在二十年前,不过其实在将近三十年前,金先生之名就时不时的出现了。四娘作为金先生筹划‘回到最初’计划的重要助手,自然了解金先生的可怕。
“怎么会?金先生不是被肉身佛赶走了么?他怎么会成为你的老师?你怎么又会知道我的所在?金先生,金先生回华夏了?他,他不怕肉身佛的打击了么?”
“肉身佛?枯木禅师?”金武勋突然大笑起来,他试探的向前迈出了一步:“四姑,我年纪小,很多年前的英雄人物我都不认的。不知道,四姑您说的肉身佛,是不是就是白羽城的并肩王呢?”
四娘这回没有警戒,她扶着墙的身体抖得越发的厉害了。二十多年来的恐惧不是来自被大哥大嫂幽闭,反而是时刻等待着金先生迟来的怨念。
金武勋大胆的向前继续迈步,但步伐控制的很好不快不慢,却最大限度的摧毁四娘的内心。
金武勋距离四娘只有一步之隔,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而站。金武勋也不敢再靠前,这个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极度危险了。
他跟在金先生身边这么多年,当初在完颜家的时候,也没少听说四姑的传说。
他本以为在自己逼近的这几步中,四姑的状态会彻底崩溃。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四娘虽然颤栗不已,跟情绪崩溃之差一线之隔。可就是这一线之天,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金武勋的笑容又盛了几分,站立住身形,徐徐的接着说:“如果二姑你说的肉身佛是那个人的话,很遗憾,我要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