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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感谢我?”赵炎锋有点不明所以。
影的笑容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勘透世事的老人:“沾你的光,我能有幸回溯了生命中的重要片段。颜若素坠崖那一幕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一时起了怨念,就不会出手攻击她。如果她没有坠崖,师兄就不会沉沦,带头大哥也不会出家。之后的一切种种,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老人的目光越过赵炎锋,似乎能透过房门走廊,看到外边树林中的战斗。
“鼬佐要是还活着,断然不会让那冤孽存在并两度复活。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会沦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影用忏悔的口吻道歉:“赵炎锋,对不起,一切罪孽均因为我一时的念头所起。”
越是这么说,赵炎锋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很是自责:“如果我在幻境当中没有提醒你那些话,可能你就不会起那念头了。”
影笑着摇头:“不,幻境只是停留在我意识跟你意识中形态的汇合。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念头产生的过程是长时间的积累,你所说的那些话,只是诱因罢了。就算你不说,也会由另外的诱因勾起我的怨念。”
影说的有点深奥,赵炎锋听不太明白。
突然,影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没有时间了,你必须快点出去,否则又将铸成大错了!”
赵炎锋也跟着回头,空荡荡的门口什么都没有,影是不是因为身体和精神的衰老,又产生幻觉了?
影低下头,语气急促的说:“我本来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但来不及了。而且,不少事情要你亲自经历过才能清楚,别人说教太多也是枉然。”
她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将两手合十:“赵炎锋,准备好了么?”
赵炎锋又是一愣,他实在搞不懂影的一惊一乍:“准备什么?”
影咳嗽了起来,双手用不符合她衰老的速度快速的结着手印:“准备好跟我最后的一战,然后赶紧出去解救你的朋友!”
不等赵炎锋理解明白,影的双手猛地一开,整个房间都被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发丝所环绕。
狼人在雨水中不安的颤抖着,全力抵挡冰雹的它,似乎已经忘记了跟天藏之间的战斗。可能是因为水气最大限度的消散了香料的味道,加鲁鲁锁定不住敌人的踪迹了。
就在它的身后,一处水洼中站起来了一个人。这人全身透明,就像果冻一样歪歪扭扭的从水洼中钻了出来。直到水洼中的雨水全部消失,透明人的身体才逐渐实质化。
天藏现出身来,来不及休息,他又继续快速的结着手印。
这次手印结成的时间非常漫长,用力足足两分钟,他复杂翻转着的双手才停了下来。
手掌分离,双手向两边的树林一指,口中大喊:“木遁?天罗地网!”
他的声音引起了加鲁鲁的注意,两只硕大耳朵上的毫毛都竖立起来。
树林发生了变化,树枝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快速的生长起来。如果赵炎锋能在此处的话,就会发现,天藏的木遁跟幻境中鼬佐救颜若素时候的忍术很相似,都是激发树木本身的生长能力。
不但是树枝,就连地面上的杂草也开始疯涨起来,不知不觉的缠住了加鲁鲁粗大的狼腿。
加鲁鲁大惊,鼻子快速的嗡动着,它似乎能闻到空气中查克拉弥漫的最密集的地方就在身后。猛然向后转身,缚住双腿的野草被巨大的力量摧枯拉朽的连根拔起。
在天藏木遁的驱使下,周边疯长的树枝开始向加鲁鲁的身体缠来。不过从速度上来看,根本来不及阻止已经引起了警觉的狼人。
天藏不慌不忙,咱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再次重合在一起。这回的手印简单很多,只有三个变化之后就随着他的吟唱发动了。
“水遁,抽离术!”
滴落在加鲁鲁身上的雨水,也跟有了生命一样,都朝着天藏的方向流去。在零点一秒的时间内,让加鲁鲁感觉全身冰冷的雨水,突然不见了踪影,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没有了雨水跟冰雹的冲刷,身体的温度迅速的上升,无穷的活力重新回归于加鲁鲁的身上。于此同时,鼻子的嗅觉也更加灵敏了。
身遭所有的树枝都生长起来,当然也包括天藏事先安排好的诱饵。
他移动方位之前,曾将沾染了异味的外套挂在树枝上。现在,那根树枝也活了。举着散发着异味的外套快速的伸到了加鲁鲁的面前。
刺鼻的气味迅速让没有思考能力,只能依靠本能的狼人瞬间忘记了身后浓郁的查克拉气息。
这大家伙向前挥出狼爪子,一把就抓住了外套。双爪齐下,加上牙齿疯狂的将外套很快弄成了碎布。
从将外套抓在手中,到将外套撕得粉碎,整个过程只浪费了三秒钟。就这宝贵的三秒钟已经足够,只要能让加鲁鲁停在原地三秒钟,天藏就心满意足了。
三秒的时间很短暂,也许只够人类正常的呼吸一次,眨几下眼睛,咽一下口水而已。
但现在,三秒钟的时间足以让东南西北包括头部上方的树枝都死死的缠绕在狼人的身上。至于下方,方圆五米之内的所有杂草,已经将加鲁鲁腰部以下的位置都缠绕成了绿色。
天藏也很精准的解除了水遁的效果,雨水跟冰雹重新砸在怪物的身上,降低体温的同时,也吞噬了它的活力跟抵抗能力。
不可一世的超级狼人加鲁鲁,如今被困在树林之中动弹不得。
计划完成了一大半,天藏长处一口气,弯着腰终于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弯腰低头了半分钟,感觉体内的查克拉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发动下一次忍术的时候,天藏不能浪费哪怕再多一秒的时间,他看见两人身上的缠缚已经出现了绷断的迹象。
身子一扭,下个瞬间就到了狼人的背后,两者之间只能容纳一个拳头的缝隙,几乎是贴在一起站立的。
天藏的手印再度结起,这一回的时间似乎更长,已经两分多钟了,他还没有完成结印。
就在他施展禁忌忍术的这段时间内,狼人也没闲着。虽然他没有太强的思考能力,不过在三十多年的时间中,这是加鲁鲁第三次借着人类的身体站在大地上。它太珍惜脚踏实地的存在感了,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
虽然体温降低了很多,可加鲁鲁的内心是火热的。这要感谢身体主人的帮助,如果没有百合子对天藏的巨大恼恨,以及她对生活的彻底绝望,是不可能产生如此炙热的怨念的。
在遥远的欧罗巴大陆上,流传着狼人跟吸血鬼的传说。两者都是人类怨念的化身,彼此又相互怨恨,所以才能产生单体力量异常可怕的两个个体。
于吸血鬼相似,狼人通常也只能在夜晚出现。月亮越圆越大,它们的能量就越是充沛。
但加鲁鲁不一样,它是另类,甚至是整个狼族的异类。它不但能克服日光的晒照,更能借着温暖,随时发挥出月圆之夜的实力。
原因无他,源自它可以吸收寄主的怨恨。因为人类在生气愤怒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血液流速也会加快,身体的体温明显提高。
加鲁鲁是人类失败的实验品,就因为它强大的无与伦比,而且还无法控制。
能力被大大削弱,但不是完全消失了,它在奋力的挣扎着。野草跟树枝蔓藤联合组成的锁链,虽然包含着木遁的力量,但本身的质地还是影响了抗压性。
‘崩崩崩’越来越多的树枝被挣断了,天藏依然没有完成他最后的忍术。
车内的云雀紧张的握住了衣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树林中的发展,浑然忘记了身边的成西山。
突然,听成西山问:“情况如何了?”
她不由自主的回答:“大师兄在发动最后的冻结之术,只不过他为了困住加鲁鲁已经消耗了太多查克拉。而且想要发动既能冻结住狼人,又不伤及百合子的忍术太难掌握,状况不太冷观。”
成西山活动着稍稍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四肢:“压制加鲁鲁的办法只有冻结一条路么?”
云雀终于转过了目光:“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但我们还不知道。”
成西山的手放在了车门的把手上:“好,让我去助你大师兄一臂之力。”
说完身子一撞,栽出车门滚落在雨水中。
“混蛋,你疯了么?”云雀吃了一惊,没想到受了那么重伤的成西山,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还要逞能的去添乱。
更令她惊讶的是,身下迅速变成了一小片血水的成西山竟然站起身来,大踏步的向树林走去。雨水拍打在他身上,留下了两排血脚印。
“是什么信念促使他还能站起来?”云雀真的不明白,她疑惑了,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伟大?伟大到能让人突破**的极限?
成西山已经走到了空场中央,距离剧变的树林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云雀来不及多想,也冲出了轿车。她欣喜的看到,天藏终于在加鲁鲁挣破木遁之前,完成了他冻结忍术。
“水遁?绝对零度!”